“冷靜!”普康低聲道。
伸手,死死地摁住沉戎。原來長夏跟老猿對話的時候,沉戎好幾次想靠近。尤其,當看到老猿把手落在長夏的頭頂,沉戎差點爆炸。
還好普康長者眼疾手快,及時把沉戎摁住。
他能感覺得出老猿對長夏态度很親近,這種親近就像是對待巍山猿的那頭小崽子是一樣的。
普康長者此刻隻想說一句:長夏牛逼!
南風除了吞咽口水,完全想不到該說什麽。
她腦海忽然浮現出一句長夏曾經說過的話,某些人天賦異禀,天生擁有别人所沒有的社交牛逼症,這種人能輕而易舉跟所有人處成朋友,完成結交和交流。
“别愣着,都跟上來。”普康吆喝道。
老猿臨走前的吼叫,就是提醒普康長者帶上河洛部落的人跟上,它要回巍山猿的栖息地。
沒等普康長者開口,沉戎咻地追了上去。
很快,就跟巍山猿持平。
吼吼——
有巍山猿對沉戎好奇,扭頭朝他吼叫兩聲。
沉戎朝對着自己吼叫的巍山猿微微一笑,指着坐在老猿肩上的長夏,說道:“她是我的伴侶!”
聞言,那頭巍山猿咧嘴一笑。
看清巍山猿臉上的笑,沉戎嘴角一抽。
猥瑣,這絕對是猥瑣的笑臉。
别問沉戎爲何會在一頭巍山猿的臉上,看到猥瑣這樣的表情,事實的确如此。
“噫?”長夏忽然驚呼一聲,詫異極了。
她原本以爲越靠近巍山瀑布,濕氣應該越重。
孰料,事情好像截然不同。
這事又超出了長夏的常識範疇。
“霧瘴和空氣中濕氣都消失了!”長夏呢喃着,風中夾帶的粘膩不見了,取而代之是純粹的水汽。水汽來自巍山瀑布,而不是巍山霧瘴中濕重的霧氣。
“神奇!”
“這很離譜。”
很快,沉戎南風他們相繼跨越了那道看不見的屏障。同樣感受到那股明顯的差别,紛紛發出驚訝聲。
普康長者兩人還算鎮定。
他們最初就知道巍山瀑布有貓膩。
但是,巍山瀑布是巍山猿的栖息地。哪怕是他們都無法做到在老猿的眼皮子底下,随意進出巍山瀑布。
這次同樣也是他們真正踏入巍山瀑布地界。
以前都隻能躲藏在暗處,悄摸摸觀察,再離開。
轟隆隆——
剛爲巍山瀑布裏外不同震驚。
轉眼間。
長夏擡頭朝巍山瀑布望去,這一刻她直接失去了言語。眼前的巍山瀑布,讓她想起前世的黃果樹瀑布。不過,巍山瀑布是放大兩倍的黃果樹瀑布。
徐霞客曾這樣描寫黃果樹瀑布:透隴隙南顧,則路左一溪懸搗,萬練飛空,溪上石如蓮葉下覆,中剜三門,水由葉上漫頂而下,如鲛綃萬幅,橫罩門外……
“真偉岸!”
緘默半響,長夏隻覺腦海空空。
一時間,竟找不到半個形容詞來描繪眼前的巍山瀑布。
慢慢地,吐出三個字,隐藏内心的震撼之情。
沿着巍山瀑布,巍山猿用石闆鋪了一條路。路的盡頭是巍山瀑布瀉入的水潭,水潭四周十分平整,有一些簡單的石器,瞧着像是工具。
越看,長夏心底震驚越多。
除人形和開口說話,巍山猿與獸族無異。
忽而,長夏目光落到水潭上方,裂隙,溶洞,還是暗河。看着數量有十幾個之多,且峭壁有明顯的行走後留下的痕迹。
長夏側過身,看向老猿。
那些溶洞一樣的山洞,難道真的是她想象的那樣,是巍山猿栖息的山洞嗎?其中,離地最近的裂隙最大,高十多米,容下老猿也綽綽有餘。
這一刻。
長夏明白巍山猿爲何會以巍山瀑布爲栖息地。
除巍山瀑布能天然隔絕霧瘴之外,更多可能因爲巍山瀑布峭壁這些大小不一的裂隙和溶洞。
它們爲巍山猿提供了純天然的容身處。
“家,巍山猿的。”
老猿忽然張嘴,一個字一個字蹦了出來。
初聽到家這個字,長夏驚得跳了起來,差點從老猿的肩膀上栽倒落地。
當然,聽到老猿開口受驚的不止是長夏。
身後普康長者和西木長者同樣一個趔趄,差點栽倒。
靠——
老猿開口說話了!
這感覺就像是精怪成精了一樣。
“老猿,剛才是你在說話嗎?”長夏手貼在老猿的臉頰上,她眼神熱切緊盯着老猿,表情滿是詫異。
“我,說話。”老猿點點頭,幅度很小,怕吓到長夏,同時也擔心力道太大,會把長夏摔下去。他側着頭盯着長夏,又道:“你有巫的氣味。”
老猿說話很慢,一個字一個字,铿锵有力。
遠處普康長者等人徹底傻眼了。
所有人失神站着,像見鬼般注視着老猿這群巍山猿。
“老猿,你認識蘇葉婆婆!我是蘇葉婆婆和河洛部落養大的崽崽哦,身上有蘇葉婆婆的氣味很正常。”長夏打量着老猿,将目光看向其他巍山猿,問道:“老猿,他們會說話嗎?”
老猿開口說話,長夏認爲再用它來形容巍山猿不好。
于是,主動把它改成了他。
“不。”老猿搖頭,他是被獸神賜福過巍山猿,饒是如此,也用了百年才堪堪學會開口。
族群内,其他巍山猿此生都沒有希望。
不過,小家夥應該有機會。
思及,老猿将視線落在長夏身上。巍山異變,巍山猿是最早知道的,他清楚巍山猿守不住巍山。其實,如果河洛部落不進入巍山,老猿這次也會選擇主動聯系河洛部落。
河洛部落的現身,老猿并不吃驚。
隻是,當他看到長夏的時候,老猿隐隐有種晦澀的感覺。長夏可能會是他和獸神等待的那個人。
于是,他義無反顧把長夏帶進了巍山瀑布。
“烽火,我眼睛和耳朵好像出問題了!”南風伸手,掐了把烽火的胳膊。
哎呀!
烽火吃痛,呼痛出聲。
“南風,你眼睛耳朵出問題,掐我幹嘛?”烽火呲牙,怒視着南風。南風掐的用力,直接把烽火胳膊掐青了。
“痛嗎?”南風問道。
烽火白了眼南風,無語道:“我是活人,能不痛?”
“噫!眼睛和耳朵沒出問題,可是,我怎麽聽到老猿開口說話了?”南風呢喃自語,卻不知她這句話同樣落在附近族人們的耳邊,所有人流露出相似的迷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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