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夏扶額,掐着鼻梁。
接收到的消息沖擊太大,她需要時間來緩解。
這一來。
雪山宮殿遺址的重要程度,直接上升幾個度。這也就解釋了,爲何西陸汲汲追逐數百年,依舊不願放棄找尋雪山宮殿遺址的所在。很明顯,能得到的利益遠超尋常啊!
“雪山宮殿遺址這樣重要,鳥族、魚族和西陸那邊能放棄?”根族長敲着桌面,眼神幽幽。
蛇蛇族長環視一圈,小聲道:“我這次過來前,晴空跟我說最好盡快找到雪山宮殿遺址,漁島有些魚族獸人快按耐不住了。”
這要不是有車遲域和晴空,魚族估計早早上岸了。
同樣地。
鳥族情況多半也差不多。
晚風反複摩挲着雪花吊墜,将其高舉過頭頂,陽光透過雪花吊墜折射出一條條雜亂的線條,她嘴角微微上揚,噙着笑,說:“你們說開啓雪山宮殿遺址會不會跟時間有關呢?”
這一說。
長夏低頭沉思着。
正午時分,月圓之夜,晨暮交替……
經曆過地球種花家訊息爆炸時代,長夏對這些特殊的時間點,多少有些了解。
此刻。
聽晚風提出時間的概念,她免不了多想起來。
“現在是正午時分,雪花吊墜有變化嗎?”蘇葉反應奇快,當即奪過晚風高舉在半空的雪花吊墜,細細打量起來。
旁邊,沉戎默不作聲拿起那七張畫。
很快地。
他找出其中一幅畫,将其與雪花吊墜投射出來的線條做對比。
“巫,這些線條的位置好像是相反的……”
頓時,蘇葉晚風猛地彈起來,快速朝沉戎走來。
伸手,接過沉戎遞去的畫,仔細揣摩對比。果然,很快發現了違和的地方。
兩人相視一眼,很有默契。
晚風快速拿過紙筆,可是描摹。
須臾,一張雜亂的線條圖已然成型。
蘇葉拿着兩張畫對比着,看了半天,神情難得嚴肅了起來。
“婆婆,你将兩張畫重疊試試。我感覺有點熟悉,像是在什麽地方看到過……”長夏呢喃着,她記憶一向不錯,蘇葉将兩張相反的畫貼合在一起的時候,長夏隐約有種熟悉的感覺。
聞言。
衆獸人面面相觑,互視一眼。
整個營地莫名安靜了下來。
啪!
長夏突然拍了個巴掌,興奮道:“婆婆,我想起來了。我想起爲什麽覺得這兩張畫熟悉了,你們還記得鹿族那張畫嗎?還有三年前,西陸貴族世家帶來的那幅畫嗎?這雜亂的線條,在那兩張畫上出現過。”
“蘇葉,畫。”晚風很直接。
她開口,直接讓蘇葉把長夏說的畫拿出來。
以晚風對蘇葉的了解,這畫蘇葉必然會随身攜帶,決計不會随便擱放在某個地方。
“等會兒。”蘇葉道。
果然,那畫她确實帶在身邊。
蘇葉手上不僅有鹿部族那幅畫,還有鹿仡族長手裏的那幅畫,更甚連西陸貴族世家那邊的畫,也被蘇葉搞到手裏。當然,西陸貴族世家那幅畫是臨摹闆,原版自然還在西陸貴族世家手上。
現在嘛。
那幅畫多半落入元侯之手。
頃刻。
蘇葉将三幅臨摹的畫擺在長桌上。
同時,晚風所畫的七張畫也擺在三幅畫的旁邊。
“長夏,你說熟悉是指哪裏——”
衆獸人圍聚過來,緊盯着桌上的十幅畫,一寸一寸搜尋,希冀能找到長夏所說的“熟悉”。
“你們看這裏,像不像第一張畫上面的線條?”長夏伸手指着第一張畫上面的線條,比對下邊的畫。
長夏一說。
衆獸人自然而然看出了不尋常的地方。
蘇葉晚風對視一眼,站起身,将三幅畫折疊再重合湊在一起。再将七張畫用正反不同方式與三幅畫比對,越看,大家臉上的表情越輕松。
“這畫……好像是黑湖泊。”沉戎輕聲道。
那些線條通過比對和拼湊,漸漸地浮現出秘法的紋路。
“嗯!沉戎沒看錯,這三幅畫合一起就是黑湖泊,那些陰影的地方說不準就是雪山和雪山宮殿。”蘇葉點點頭,表情染滿了激動和振奮,功夫不負有心人啊!
晚風最是鎮定,開口道:“畫上線條還不夠完善,之前長夏的猜測是正确的。雪花吊墜投射的線條,應該是根據每天不同光線産生的。不知是誰雕刻出這枚雪花吊墜,真是妖孽的想法。”
晚風述說時,臉上滿是敬畏。
也許有别的方法解開雪花吊墜的秘密。
隻是,蘇葉他們找不到。
他們隻能用最笨拙的手段,一點點拼湊。
“那我們還需要些時間。”蘇葉輕快道。
找到了解開黑湖泊秘法的方法,蘇葉瞬間輕松許多。就怕沒有頭緒瞎找一通,現在理清了頭緒,就差最後實施。
半月時間,足矣。
于是。
接下來三天。
晚風通過各種手段,記錄下雪花吊墜不同時間段投射出的線條。蘇葉帶着長夏不斷複盤,終于在第四天的清晨,成功破解了黑湖泊的秘法。
一大早。
太陽剛躍出地平線。
黑湖泊的湖面,籠罩着一層霧霭。
朦朦胧胧,美輪美奂。
以蘇葉爲首,一行獸人站在一處清理幹淨的蘆葦叢前。
這位置是蘇葉根據三幅畫推算出來的秘法基點,蘇葉有點緊張,張嘴道:“要不…我們先吃早飯,飯後再動手?黑湖泊的魚蝦味道很不錯,早上吃魚片粥如何?”
事到臨頭。
蘇葉沒忍住有點忐忑。
聞言,衆獸人表情一僵。
深天馬早上吃魚片粥,他們褲子都脫了,現在是聊早上吃什麽的時候?
“蘇葉,别岔開話題。”晚風拿着木鏟,在地上鏟了鏟,說:“你親自動手,務必要找出基點。對了,沉戎你試試将割破手指,将血珠滴在雪花吊墜上,看能不能讓雪花吊墜定位黑湖泊秘法的基點?”
“婆婆——”
聞言,長夏表情微變。
蘇葉:“沒事,讓沉戎試試——”
論知識儲藏,晚風絕對是崗瓦大陸第一人。
她既然開了口,肯定不會無的放矢。再說,隻是割破手指放點血,要不了性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