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再剪切幾根,我需要确認一些事情。”
長夏沒否認,用血脈能力溫養手上的冰晶草樹枝。她需要确認冰晶山谷裏冰晶草的生命力,正常冰晶草生機不該如此稀薄虛弱。
冰果連年減少,跟冰晶草生命力有關。
雖說,長夏心底隐約有幾分肯定。
但,竟然來到冰晶山谷,走上一遭又何妨。
“好的。”缇娜雅應道。
領着長夏二人,在冰晶山谷裏穿梭。
檢查的冰晶草越多,長夏表情越沉重。冰晶山谷裏的冰晶草情況,遠比她想象中更糟糕。
繼續放任冰晶草自由生長。
五年。
最多五年。
冰晶草會盡數枯萎死掉。
那時候,冰晶山谷會越來越冷。
此後,冰晶山谷會逐漸沉淪,漸漸淪爲獸人禁區。
天将黑,沉戎拉住長夏,說:“長夏,我們該回鳥窩了。天将黑,冰晶山谷開始降溫,不适合繼續深入。”
随着長夏表情的變化。
缇娜雅隐約察覺到事情不對勁。
她安靜帶路,沒多問。
沉戎手上的冰晶草樹枝越來越多,盡管有藤籃裝着,寒氣很驚人。不過,這些冰晶草樹枝情況似乎都不是很好。
冷藍色的樹枝,浸染着一塊塊黑斑。
這些黑斑一看就透着不詳。
起初,缇娜雅沒發現冰晶草被黑斑侵蝕。
似乎,隻有當冰晶草樹枝被剪切下來以後。這些黑斑才會一點點浮現出來,不細看,黑斑會隐藏在冰晶草原本的顔色之下,難以察覺。
“走,回鳥窩。”長夏道:“再用藤籃裝些冰晶山谷裏的泥土,用來維持冰晶草樹枝的生機。”
冒然把冰晶草樹枝帶出冰晶山谷。
長夏擔心冰晶草樹枝會出問題。
樹枝上擴散的黑斑,讓長夏心情變得很沉重。
同行的,沉戎缇娜雅都以沉默。等喬羽菲利斯等獸人高興過來彙合的時候,就見到長夏三人一臉沉重的模樣。
“長夏,你看我們逮到了什麽?果雞,個頭小小的,跟崧山雞好像。菲利斯說果雞煮雞湯特别香,晚上讓沉戎用果雞給你炖藥膳。”喬羽開心道。
菲利斯輕輕捏着喬羽的手,示意她冷靜。
長夏三人神色不太對。
“好啊!謝謝喬羽。”長夏微笑着,笑意有些勉強,說:“我們回鳥窩,天黑冰晶山谷氣溫,容易凍傷。”
“行,回鳥窩。”
聞言,衆獸人表情微斂。
目光觸及沉戎手上的藤籃,心思微微一變。
難道冰晶草生病了?
走出冰晶山谷,缇娜雅快速獸化,直入雲霄,朝鳥窩奔去。看缇娜雅急切的神态,菲利斯等獸人明白,他們離開的那段時間,可能發生了什麽。
“長夏——”
“等回鳥窩再聊。”
一問一答。
衆獸人離開冰晶山谷。
呖呖——
缇娜雅發出焦急的叫聲,俨然在向斯德巴爾在和南河巫師傳遞着某種訊号。
“缇娜雅,冰晶山谷出事了?”南河一驚,詢問道。
缇娜雅匆忙恢複人形,快速道:“巫,大事。”
“什麽大事,你細說。對了,長夏他們了?”南河蹙眉,冷着臉望着缇娜雅。缇娜雅一向沉穩,今日這是怎麽了?
“冰晶山谷有大問題。”缇娜雅道。
一說。
南河巫師頓時神色大變。
“缇娜雅,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南河嚴肅道。冰晶山谷存在曆史比飛鶴部落都要悠久,缇娜雅猛不然說冰晶山谷有大問題,南河巫師自然是不信的。
“真的。這話是長夏說的,冰晶草繁育得不到解決,五年内,山谷裏生長的冰晶草盡數會枯萎死掉。冰晶草一死,冰晶山谷中的寒氣會快速爆發……”
未盡的話,缇娜雅沒再細說。
南河巫師的臉由晴轉陰。
“慢慢說。”南河道。
缇娜雅深呼吸着,壓下心底的焦躁。
把長夏的話,詳盡複述了一遍。
聽完。
南河巫師來回踱步,問:“長夏哪時回?”
“馬上。”缇娜雅道。
“嗯!你去歇息,我在這裏等長夏他們。”南河擺擺手,重新拿出記載着冰晶草的獸皮古卷,認真檢查每一張簡畫。希冀能找到跟肥料有關的記載,她原本以爲冰晶草繁育不急一時。
缇娜雅的一席話。
讓南河巫師不得不收起僥幸。
冰晶山谷不能有事,冰晶草繁育需要盡快解決。
片刻後。
天際傳來鳥鳴。
長夏一行獸人從天而降。
南河巫師快速迎了上去,開口道:“長夏,冰晶山谷的問題,真的很嚴重嗎?”
“嗯!”長夏點點頭,說:“五年内,必須要解決。”
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冰晶山谷面積很大,誰都不知道青冥石寒氣爆發,會席卷冰晶山谷附近多少地域。
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冰晶草繁育的辦法。
以及讓冰晶草生長進化爲冰晶樹。
一旁,菲利斯等獸人面面相觑,不過沒敢多問。
此時,南河巫師的表情太凝重,讓他們不敢上前。别說問,連靠近都不敢。
本想在飛鶴部落歇幾天,就去什納海遺址。
現如今。
怕是過不去什納海遺址了。
還好菲尼提前帶回一堆食腐藤藤條。
就食腐藤藤條旺盛的生機,長夏對于把食腐藤帶回暮霭森林信心十足。這次來青海高原的任務,算是完成一半。
另一半,自然是要把食腐藤帶回暮霭森林才算完成。
但是——
冰晶山谷和冰晶草太棘手。
長夏短時間内,走不開。
“缇娜雅,你們準備晚餐。我過去長夏那邊翻閱古籍,查找些資料。”南河道。
說着,跟長夏二人離開。
等長夏三人背影消失。
菲利斯等獸人,快速圍到缇娜雅身前,詢問緣由。
缇娜雅沒隐瞞,把冰晶山谷的危機告訴了大家。同時,冰晶草的問題,一并說給衆獸人聽。
這些事。
瞞得了一時,瞞不住一世。
與其讓他們瞎胡鬧猜測,還不如主動告訴他們。
“冰晶草要施肥——”南河呢喃着,她從長夏嘴裏聽到新鮮的詞語,低着頭沉思。
鳥族從未給冰晶草施過肥。
難道冰晶草日漸枯萎,是因爲營養不良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