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主持完春節一應事宜,想起獨自待千佛山的太後,刻意頒旨休沐半月,帶着孩子們前去探望。
孩子們的到來讓太後心情大好,仿佛年輕了十歲,哪裏看得出半點病容。
千佛山的皇家别院安頓下來,又見過了李昭儀,麗妃并兩位皇子,孟桑榆快要累趴下了,回房洗個澡便窩進了床榻。
周武帝進來時她睡得正香,臉蛋暈紅,小嘴微張,看着十分誘。定定凝視她片刻,男掀開被子想要同睡,看見她身上穿的衣服,立時僵住了。
“孟桑榆,快起來,把這身衣服脫了”男的語氣有些沉郁。穿什麽不好,竟然穿僧袍自己老娘日日穿也就罷了,媳婦也穿叫他情何以堪想起這些年經常折磨自己的那個噩夢,他臉黑得跟鍋底一樣。
“不要,僧袍樣式簡單,尺碼寬松,比穿睡衣還舒服”孟桑榆迷迷糊糊醒來,也沒看清男的臉色,一邊嘟囔一邊翻了個身,又準備繼續睡。
“不脫幫脫”周武帝磨了磨牙,伸手去解她衣襟。
孟桑榆睡得正香,任由他施爲。衣襟被拉開,露出半邊白皙圓潤的肩膀和飽滿挺翹的,淺藍色僧袍的映襯下竟顯出一種半神聖,半魔魅的奇異美感。周武帝瞳孔微縮,喉結上下蠕動。
一時間,他竟舍不得脫掉這身僧袍,轉而去解袍内的亵褲。亵褲很輕易被脫下,修長筆直的若隐若現,比全然的玉體橫陳更添了百倍的誘惑聖潔中也能透出的色彩,這是一種全新的體驗,周武帝被迷住了,下腹有一團烈火燃燒。
他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垂頭,朝聖般用自己的唇舌女的肩膀和頸窩留下一個個殷紅的痕迹。孟桑榆漸漸有了感覺,眼睛還閉着,粉唇卻微微張開,溢出高高低低的呻吟。墨發如瀑,唇紅似血,明明一臉妖媚之态,卻偏偏穿了一身僧袍,極具反差和視覺沖擊力的畫面叫男血脈贲張。
他眼睛血紅,久久盯着這幅畫面欣賞,仿佛要将它刻入腦海。今日,他定要将那折磨自己的噩夢轉化爲春夢這樣想着,他迫不及待的解開褲頭,掏出早已漲紫的巨物,女濡濕的穴口摩擦兩下,一入到底。
孟桑榆悶哼一聲,立即清醒過來,卻又很快迷失了一波又一波的情潮裏。
“桑榆,好美”男一邊挺動一邊贊歎,咬着女的耳垂,啞聲詢問,“愛,愛不愛嗯”
孟桑榆迷蒙的看了他一眼,不想欺騙他,卻也不想令他失望,隻得用力夾緊他精壯的腰,讓他入的更深。
男将臉埋入她頸窩,以掩飾臉上巨大的失落,用更加狂野的占有來填補内心淌着血的空洞。努力了十三年,他依然一無所獲,生能有幾個十三年他閉眼,阻止自己再想,因爲那會讓他感到絕望。
帝後二直到夜幕降臨才從房間出來,索性太後也不耐去管束他倆,早已帶着孫子們下山遊玩去了。今日是元宵節,城中有大型燈會,很值得一看。
“咱們去找他們吧,順便逛逛燈會。”感覺到男心情有些低落,孟桑榆挽住他胳膊,試圖讓他高興起來。
“嗯。”周武帝微微一笑,招手叫常貴準備馬車,不着痕迹的将胳膊抽出。
孟桑榆愣了愣,看着男獨自遠去的背影,心中隐隐抽痛。她很不習慣男的冷漠,那讓她感覺非常不安。
馬車上,兩相對而坐,默默無言,到了亮如白晝,頭攢動的燈市,情況才稍微好轉。
“拉着的手,别走散了”男緊緊拽住女的小手,将她半抱進懷裏,看見擠過來的群,連忙伸手格擋,不讓他們碰觸到女一根頭發。
依偎男寬闊的懷抱,感受着他淡淡的體溫,孟桑榆躁動不安的心終于平靜下來,悄悄用手環住他的腰,用臉頰蹭了蹭他的胸膛又很快分開。
她的動作像貓兒一樣靈巧可愛,透着一股濃濃的眷戀。周武帝空落落的心瞬間被填滿,愉悅的低笑起來。桑榆并非對自己無情,她隻是不說而已如此,自己又何必拘泥于形式
兩恢複了起初的濃情蜜意,牽着手各個攤位前流連,也不急着去尋太後和孩子們了。
群中不知是誰跌了一跤,引得好幾糟了魚池之殃,一名覆着白色面紗的少女被推了一把,直往兩撞來。
周武帝忙把桑榆護身後,常貴上前幾步,扶住少女的胳膊,待她站穩便立即松手。
“多謝二位相救。”少女福了一禮,微彎的杏眼十分迷。
少女的婢女從群中擠出,也連忙施禮道謝。
明明是常貴救的,偏認準了自己男孟桑榆不着痕迹的打量少女幾眼,微笑擺手道,“舉手之勞,不足挂齒。”
“咱們走吧,去别處看看。”她轉臉看向自家男,見他絲毫不爲少女所動,心裏很滿意。
兩相攜遠走,将少女抛到腦後。少女眸色不停變換,最終咬牙跟上。
兩來到一處燈謎攤子前,孟桑榆看中了一盞很有特色的走馬燈,拉扯着周武帝的衣袖,定要他大展長才,将燈給赢回來。
周武帝滿口答應,交給攤主兩個銅闆,走上前拿下紙條。
“尚有疏梅傍池旁。”湊到男身邊,孟桑榆一字一句的念出謎面。這并不是什麽很難的燈謎,對于二來說正可謂小菜一碟。
周武帝笑笑,正要說出謎底,卻不料身後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是海棠。”
覆紗少女将兩個銅闆交到攤主手裏,走上前将花燈取下,遞到孟桑榆面前,杏眼微彎道,“這燈送與二位,聊表謝意。”
這燈本來就是看上的,憑什麽搶了去還送給孟桑榆氣笑了,狠狠瞪男一眼,轉頭看向少女,開門見山道,“金二小姐,本宮已認出了,不用再裝。”
金二小姐是四公主驸馬的妹妹,孟桑榆曾見過一面,對她敵視的眼神記憶深刻。四公主已經出嫁,但對她的仇恨一直未曾消減,熱衷于找來各種各樣的美送給周武帝,以分她的寵,卻一直沒成功過。
金二小姐哥哥大婚那日對周武帝一見鍾情,及至年滿十五,從嫂子那裏得到消息就追了來。本以爲兩都隻見過她一面,還隔得很遠,一定認不出,卻原來自己早就暴露了。看見帝王投過來的陰鸷眼神,她身子微顫,就要跪下請罪。
“走吧回去告訴四公主,若再随意透露朕行蹤,朕會依律制她的罪”周武帝對女兒永無止境的折騰也感到了厭煩,冷酷開口。常貴眼明手快的拉住她胳膊,不讓她做出引側目的舉動。
洩露帝蹤是死罪,金家滿門連帶四公主都逃不掉。金二小姐面色慘白,常貴和婢女的支撐下勉力站穩。
遣了兩名侍衛将金二小姐送走,孟桑榆狠狠掐了男一把,嗔怒道,“一年到頭都要替處理這些狂蜂浪蝶,真遭罪”
狂蜂浪蝶這是什麽形容周武帝哭笑不得,正準備伸手将嬌妻撈進懷裏好好安撫,卻沒想擁擠的街道忽然發生了騷亂,某的燈盞忽然燒起來,将他的衣袍點燃,急的他街上到處亂竄。
周圍的群四處躲避,害怕被殃及,兩被一股流沖散,很快就失去了彼此的蹤影。孟桑榆個子嬌小,幾乎是腳不沾地的随着群移動,等她回神時,已身處一條陌生的街道,四周都是陌生的面孔。
幾名黑衣無聲無息的出現她身邊,将湧向她的流排開,所過之處如摩西分海。她知道,那是男派遣她身邊的暗衛,隻要停原地等待,男總會找到她。
慌亂的心一點點平靜下來,她緩緩走下河堤,站岸邊看河對面的幾名少女放花燈。雖然隻隔了十幾米的距離,但那波光粼粼上的萬盞燈火和街市上的喧嚣卻仿佛離自己很遠很遠。她攤開左手發愣,這隻手本該牽另一個的掌心,她本該依偎另一個的懷裏,而不是孤零零的站此處。
河風拂過,冰冷刺骨。她打了個寒顫,用雙手緊緊懷抱住自己。此時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麽離不開那個他早已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
河對岸的少女被幾名黑衣趕走,以防四周有弓箭手埋伏,見此情景,孟桑榆知道,男快要來了。她擡頭,專注的朝河堤上看去,第一次體會到了望眼欲穿的感覺。
不過片刻,男就出現了她的視野裏,身上的衣袍亂了,有幾縷發絲從發冠中溜出,胸膛劇烈起伏,看上去非常狼狽。
孟桑榆從未見過如此失态的男,撲哧撲哧的笑起來。
看見她明媚的笑容,男焦急的面色舒緩,快步奔下河堤。
孟桑榆忽然起了促狹的心思,兩手卷成筒狀,大聲喊道,“古邵澤,喜歡”
不知是河堤上的台階太滑還是女的宣言太震撼,男踉跄一下,急忙抓住身邊的柳枝才沒掉下河去。
将河堤四周團團圍住的暗衛們齊齊催眠自己:啥也沒聽見啥也沒看見
孟桑榆笑得前仰後合,再次大聲喊道,“古邵澤,喜歡”
男表情兇狠,三兩步奔下河堤,将作怪的女撈進懷裏,垂頭用力吻住她粉嫩的雙唇。這一吻太過急切,磕傷了彼此的唇瓣,淡淡的鐵鏽味口中蔓延。
孟桑榆感覺到男渾身都發抖,布滿血絲的眼裏有迷茫,有激動,還有深深的恐懼。他害怕這又是一場美夢,夢醒了一切成空,一如之前的每一次
眸色暗了暗,孟桑榆心内歎息,主動摟住他的脖頸,用更加深入,更加溫柔缱眷的吻來安撫他躁動不安的心。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壓抑心底的情感就如潮水般湧上,兩星空下,河燈中相擁,身影交疊,不分彼此。
暗衛們早已轉過身去,不敢再看。遠處,一朵朵五彩斑斓的煙花天空中綻放,映襯着河邊的一對璧,畫面美得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