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絕塵寵溺的對白洛抿唇一笑,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柔聲道:“好,不作數。”
白洛仰頭對玉絕塵道:“那你告訴我你方才許的什麽願望?”
玉絕塵想了想,應道:“希望早日找到伯父和伯母,希望洛兒一家團聚。”
白洛臉上的笑容僵住,她這個做女兒的是不是一點也不合格?玉絕塵的願望是爲她許的,她卻許願能快些長大嫁給玉絕塵。
心裏有些難過,沮喪,懊惱。
玉絕塵見白洛不開心,他眉頭微皺,“洛兒想娘親了?”
白洛回神,抿唇點了點頭。
玉絕塵将白洛緊緊地抱着,對她道:“洛兒放心,我相信,很快你就能和伯父伯母他們團聚了。”
白洛沉默不語,清澈的眼睛盯着前方。
兩人安靜的坐在屋頂許久,白洛困意來襲,靠在玉絕塵懷裏打了個哈欠。
玉絕塵對她道:“洛兒若是困了,我送你回房休息。”
白洛搖頭,強撐着:“我不困。”
說着,又打了個哈欠。玉絕塵笑而不語,他将自己的外衣脫下來披在白洛身上,将她嬌小的身子包裹。
片刻後,懷裏的小丫頭沒有動靜,玉絕塵低頭叫了她一聲:“洛兒?”
聲音很輕,大概猜到她睡了。
白洛嘤咛了一聲,挪了個位置,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玉絕塵懷裏,安心的睡了過去。
玉絕塵無奈一笑,看着暖萌可愛的小丫頭,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一個縱身跳下屋頂,将她抱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夜,白洛睡的很踏實,一夜好夢。
敲門聲傳來,白洛不悅皺眉,緩緩睜開雙眼。
嘴裏嘀咕着:“塵哥哥。”
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床邊,一個人也沒有,白洛整個人瞬間清醒。
她猛地坐起身環顧四周,這是她的房間,怎麽不見玉絕塵身影,她明明記得昨晚和玉絕塵一起看星星,一起許願。
敲門聲又傳來,白洛猛地回過神,心中莫名失落,難道昨晚都是一場美夢?
可若是夢,爲何會如此真實?
“叩叩叩”
白洛見狀,急忙将自己的衣服穿好,正欲去開門,餘光瞥見床尾挂着的衣裳,她愣了片刻,上前将衣服拿起。
小聲嘀念:“這是他的衣裳,所以,昨晚不是夢,他來了?”
想到外面敲門的可能是玉絕塵,白洛來不及多想,連鞋也沒有穿,疾步沖到房門口将房門打開。
“洛兒早!”
迎面撲來的是丁榮榮。
丁榮榮身後是其他小夥伴還有白慕琛。
白洛呆呆的看着衆人,最後擡頭看向他們身後的方向,并沒有看到玉絕塵的身影。
她收回視線,強擠出一抹笑容,跟大家打了聲招呼,“早。”
丁榮榮拉着白洛的手,笑道:“洛兒,我們一起去用早膳。”
白洛轉眼看向白慕琛,開口問道:“哥,塵哥哥人呢?”
白慕琛應道:“天沒亮就走了。”
見白洛滿臉失望,白慕琛解釋:“他見你睡得熟,所以沒舍得叫醒你。”其他夥伴皆一臉羨慕的看着白洛。
他們的主子那麽冷漠,對洛兒卻很溫柔。
白洛淡淡應了一聲,“哦,我知道了。你們等我一下,我去穿鞋,洗漱。”
說完,轉身進了房間。
白慕琛見白洛不開心,看了一眼丁榮榮,“榮榮,要不你去哄哄洛兒。”
丁榮榮小聲道:“還是讓洛兒一個人靜一靜吧。”
白慕琛無奈歎了口氣。
很快,白洛穿着一身粉色的裙衫走了出來,她臉上挂着淺淺的笑容,對衆人道:“我們去吃飯吧。”
就像個沒事人一般,出了房間。
大家讓開地方,白洛走在最前面,丁榮榮與白慕琛相視一眼,白慕琛會意,追上白洛問道:“丫頭,你沒事吧?”
白洛轉眼看着白慕琛,“我能有什麽事?”
“你剛才還……”
話還未說完就被白洛打斷,“剛才我好着呢。”
白洛越是這樣,白慕琛心裏便越擔心她,
“姐,你心情不好可以發洩出來,打我也行,罵我也行,别自己憋着,你現在還是個孩子。”
白洛止步,定定的看着白慕琛,笑道:“我真的沒事,阿琛。若是我心情不好,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安然無事的站在這裏嗎?”
白慕琛聽了白洛的話,心想也是,與這丫頭相處這麽多年,她什麽性子他比誰都清楚。
她心情不好,遭殃的肯定是他。
既然他還好好的,她肯定沒事了。
心中輕舒了口氣,對白洛道:“沒事就好。”
話音落,湊到白洛耳邊,用僅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對她說道:“看來,玉絕塵那小子對你是真的好,大半夜的跑來找你,一夜未睡陪着你,天還沒亮又騎着馬離開。”
白洛聽了白慕琛的話,看了他一會兒,“吃飯,我餓了。”
“哦。”
賢王府外,玉絕塵滿身水汽跳下馬背,大步往書房裏走去。
片刻後,暗衛進來,玉絕塵站在窗前,單手負背,低沉的聲音問道:“付青邑那邊怎麽樣了?”
暗衛應聲:“我們的人還在守着,昨夜付青邑的藥房裏擡出來了三具屍體,都是男性,與太子的體型相差無幾。”
玉絕塵眸光暗淡,問道:“死因?”
暗衛回道:“試藥,身中劇毒。”
玉絕塵聽了暗衛的話,臉色越發的陰沉,拳頭微微攥緊。
囑咐了暗衛幾句,便提醒暗衛退下。
暗衛離開,玉絕塵一個人站在窗前出神,片刻後,大步離開了書房,換了身幹淨的衣裳又騎着駿馬離開了賢王府。
午時,太子府,唐韻剛進院子,就聽見玉元鼎寝室裏傳來丫鬟焦急的聲音,“來人,快來人,太子殿下不行了。”
唐韻聽到丫鬟焦急的聲音,渾身一震,脊背一片寒涼,來不及多想,沖身後的人吼道:“快去叫付太醫!快去。”
話音落,急忙往寝室的方向疾步走去。
剛進寝室就看到玉元鼎躺在床上渾身抽搐,唐韻快步沖了上去,趴在床邊緊緊地拉着玉元鼎的手對他道:“鼎兒,你這是怎麽了?你再堅持一會兒,再堅持一會兒,等你……等付太醫來了就不會如此痛苦了。”
玉元鼎的手冰涼,臉色烏青,嘴唇毫無血色,眼皮子一陣一陣的往上翻。一旁的丫鬟吓得跪在地上不停哆嗦,守在門口的侍衛相視一眼,其中一人悄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