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九璃聽了蕭律的話,好奇的看着他,她眉頭微挑:“嗯?”
蕭律道清了清嗓子,瞄了一眼玉九璃身旁的墨流觞,見墨流觞沒有理會他,他湊到玉九璃耳邊道:“齊國公被朝廷重臣聯名上湊,我父皇判他滿門抄斬,還有與齊國公來往密切的大臣全都跟着遭了殃。流放的流放,問斬的問斬。”話音落,用僅能兩人聽到的聲音在玉九璃耳邊說了幾句。
玉九璃一臉震驚的看了一眼蕭律,蕭律雙眸清明,對玉九璃點了點頭。
見墨流觞冷眸掃來,蕭律急忙坐起身子不自在的看向另一邊,與玉九璃保持距離。
玉九璃轉眼看着墨流觞,眸底一抹狐疑之色閃過。墨流觞見狀,蹙眉問道,“小九怎麽了?”
玉九璃搖頭,墨流觞也不再多問。
因爲下午大家要去學堂,所以幾人一起用了午膳後,便與玉九璃依依不舍的告别。
客棧雅間就剩下墨流觞和玉九璃兩個人。
墨流觞将房門緊閉,轉身看了一眼坐在桌前雙手撐着腦袋的玉九璃,兩步上前在她身旁坐下,開口問道:“方才有話問我?”
玉九璃怔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你猜到了?”
墨流觞應了一聲示意玉九璃開口。
玉九璃想了想,對墨流觞說道:“律哥哥說齊國公府的事情是你做的?你與蕭伯伯認識?”
墨流觞冷漠的臉上依然平靜如水,沒有任何變化。幽深的墨眸看着玉九璃,薄唇微抿。
玉九璃接收到墨流觞熾熱的視線,心髒砰砰直跳,急聲道:“你若不回答我就算了。”
說着就要起身,剛站起來,手腕一緊,一個不穩落盡墨流觞懷裏。
“墨流觞你~”
墨流觞緊抱着玉九璃緩緩開口:“嗯,我與雲海國皇帝确實認識,齊國公府的事情也是我命人去做的,包括與齊國公有來往的其他大臣。”
玉九璃聽了墨流觞的話,突然沉默了下來。
墨流觞看着她一臉認真的模樣,開口問道:“小九害怕了?”
玉九璃回神搖頭。
猶豫了片刻,問:“是因爲我嗎?因爲我所以才要殺了他們?”
墨流觞怔住,定睛看着玉九璃那雙清澈靈動的眼睛。
片刻後,緩緩開口,“若我回答是,小九會讨厭我,會怪我麽?”
玉九璃從墨流觞懷裏下來,站在他面前,雙手摟着他的脖子,緩緩湊到他唇邊,心裏想着是不是要親他一下,表達自己現在的心情。
出神間,整個人被男人铿锵有力的臂膀圈進懷中,薄涼的唇瓣突然壓了下來
良久,墨流觞嘴角微微勾起。“所以,小九不怪我?”
玉九璃有些郁悶,明明是她方才沖動想親他一下的,結果被他搶先一步。
她努了努嘴表示自己的不滿。
墨流觞見小丫頭如此可愛的模樣,暗暗自責自己。
緩緩伸手,修長的手指落在她柔軟晶瑩的唇瓣輕輕摩挲,低沉邪魅的聲音問道:“疼?”
玉九璃點頭,墨流觞道:“下次不會了。”
玉九璃想說沒有下次了,可是話到嘴邊卻咽了回去。
莫名其妙的,喜歡被他親吻的感覺。
兩人在客棧歇息了一個時辰,墨流觞便帶着玉九璃離開。
去血淵宮的途中,墨流觞見玉九璃心思重重,他拉着她的手,捧在自己手心裏,對她道:“小九,别擔心,此事我會跟義父說清楚。”
玉九璃擡眼,“我是怕你爲難。墨流觞,若是那個席寰兒你非娶不可~”
話還未說完,就被墨流觞打斷:“這世上,我墨流觞非卿不娶。”
玉九璃頓時語塞,臉色微微泛紅,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心裏卻仍舊有些許不安。
馬車緩緩朝血淵宮的方向駛去,半個時辰後,終于入了山谷。
墨流觞突然命令:“停車。”
馬車緩緩停下,墨流觞拉着玉九璃出了馬車。
兩人下了馬車,玉九璃掃視四周,覺得這裏有些熟悉,腦子裏一個情景閃過。
那是前些日子蕭律被那個叫沈煜的男人劫持,并作爲籌碼威脅墨流觞,當時墨流觞爲了救蕭律,用刀子傷了他自己的右手,玉九璃收回視線,忍不住朝墨流觞右手上望去。
墨流觞攬着玉九璃的腰部将她護在懷裏,冰冷的聲音道:“出來吧!”
玉九璃怔住,擡眼看了一眼墨流觞。而就在此時,四周草叢一陣細碎的動靜傳來。
無數黑衣人從四周竄了出來,爲首的是沈煜,一身銀色錦衣将他高挑消瘦的身子包裹,他大步朝這邊走來,周圍的黑衣人也警惕的朝前。
沈煜見狀,擡手,所有黑衣人會意,突然止步。
墨流觞瞥了一眼沈煜,淡淡開口:“你倒是來的及時!”
沈煜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大哥難得有事“求”我,我豈能駁了大哥的面子?”
玉九璃聽到兩人之間的對話,壓低聲音問墨流觞:“墨流觞,你求他做什麽?”
墨流觞見玉九璃一臉擔憂的表情,垂眸看着她,安慰:“放心,不會有事。”
玉九璃緊緊地抓着墨流觞的手臂,對他搖頭。
一旁,沈煜見狀冷嘲:“大哥還真是與衆不同,前些日子爲了個男人不惜傷害自己,現在懷裏又摟着一個黃毛丫頭,你别告訴我她現在肚子裏懷了你的種!否則,今日你們休想活着離開這裏。”
墨流觞冷漠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冷冷的道:“你再多說一句廢話,血淵宮宮主之位你這輩子都休想。”
沈煜瞬間閉口。
墨流觞帶着玉九璃沿着小道往血淵宮的方向走去,頭也不回的冷聲提醒:“回血淵宮!”
沈煜一臉憋屈的瞪了一眼墨流觞,大步跟了上去。
他掃了一眼墨流觞和玉九璃的背影,忍不住上前問道:“大哥,你當真願意把宮主之位讓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