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蕭律和徐雪楓兩個人獨處,總會忍不住鬥嘴,徐雪楓一提到蕭律看她沐浴的事情,兩個人就追着打。
但自從徐雪楓和蕭律那天将話說開了以後,兩個人便沒有再獨處過。
這是第一次。
氣氛有些僵硬,徐雪楓心不在焉的找書,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麽。
眼前的書籍看了一眼,又擡眼看着上面擱架上的。
最後視線落在一本有關箭術的書籍上。
徐雪楓眸光一亮,踮起腳試圖去拿那本書。
蕭律看着她的背影,想上前幫忙,又怕徐雪楓罵他,所以隻好站在原地。
暗處,玉淩寒清凜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轉眼瞥了一眼書房門口的方向。無奈,隻好暫時躲在暗處等着。
徐雪楓手指已經碰到那本書,隻是怎麽都拿不到。
心裏有些着急,但也沒有回頭看蕭律一眼,沒有求助他幫忙。
蕭律想到以前與徐雪楓在一起的時候,她都是大小姐脾氣,根本沒有将他這個太子放進過眼裏,要什麽都是沖他喊一聲,他像個小弟似的去做。
現在,她甯願一個人努力去得到自己想到的,也不會多看他一眼,讓他幫忙。
蕭律頭一次覺得這個女人變了!變得冷血無情!
他忍不住問:“要幫忙嗎?”
徐雪楓看也沒有多看蕭律一眼,應聲:“不用。我自己可以。”
像是怄氣似的,突然縱身,終于抓住了那本書,隻是因爲力道過大,撞到了書架另一側。
突然,書架頂部的書籍和其他擺放着的飾物全都從徐雪楓頭頂砸了下來。
玉淩寒見狀,掌心凝聚内力正欲出手,誰知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玉淩寒見是蕭律,急忙收回手,一臉平靜的看着。
蕭律不知何時突然沖到徐雪楓身後,低聲喊道:“小心!”
話音剛落,一把環住徐雪楓的腰部,兩人轉了一圈,直接避開了砸下來的書籍。
所有東西嘩嘩嘩落地。
玉淩寒見狀,眼睑微垂,突然出手,掌風直接朝書架上打去。
蕭律和徐雪楓好不容易躲開砸下來的書籍,聽到什麽東西咯吱響,猛地擡眼,隻見徐雪楓背後的書架朝他們這邊緩緩壓了過來。
蕭律心中一緊,直接将徐雪楓撲倒,兩人混到房門口的方向。
“嘭”的一聲響,外面一陣急促的聲音傳來,“太子殿下!”
此時,蕭律壓在徐雪楓身上,與她緊貼在一起。
聽到聲音,低聲道:“本宮沒事!都退下吧!”
外面很快沒了動靜。
蕭律仍舊壓着徐雪楓,雙手撐在她肩膀兩側,兩人離得很近。
徐雪楓盯着面前的少年,心跳莫名加快。
蕭律看着徐雪楓,喉結滾動。
他緩緩垂眸,視線落在徐雪楓那張殷紅的嘴唇上。
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閃過,蕭律忍不住緩緩低頭,朝徐雪楓的唇瓣湊了過去。
此刻的他就像偷食禁果的孩子,想要品嘗她柔軟香唇,心裏卻緊張不已。
他喉嚨有些幹涸,一點一點的湊近。
徐雪楓此時也格外緊張,渾身僵硬,她甚至能感覺到蕭律溫熱的口氣噴灑在自己臉上。
小心翼翼的閉上雙眼,睫毛微微顫抖,蕭律見狀,心中一喜,他咬着牙猛地貼住了徐雪楓的唇。
就在這一瞬,徐雪楓突然睜開雙眼,蕭律吓了一跳,頓時恢複理智,咻的從徐雪楓身上下來。
他迅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長袍,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語無倫次的說道,“那個,你先,先找,我出去叫人,把這裏收拾一下。”
說完,不等徐雪楓開口,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房門打開,蕭律大步走了出去。留下徐雪楓一個人站在原地發呆。
她呆呆的盯着房門口的方向愣神。緩緩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回想到方才蕭律的表情,徐雪楓心中五味雜陳。哪裏還有心思待在書房?
她有些失落的跟在蕭律身後離開。隻是她直接離開了皇宮,而蕭律則一個人去了禦花園的方向靜心。
玉淩寒這才從暗處走了出來,看了一眼地上亂作一團的書籍,睨了一眼自己方才看過的那本,冷着一張臉離開。
明孔學院對面的客棧,已經成了玉九璃經常去的地方。玉九璃來這裏最主要的理由便是,這裏的廚子做的飯菜可口!
與墨流觞點了一些特色菜,很快飯菜上來。玉九璃将筷子遞給墨流觞,墨流觞左手去接,還未接住,玉九璃卻将筷子收了回去,拿了一把湯匙遞給墨流觞。
墨流觞不解挑眉,玉九璃應道:“你的右手不方便。用湯匙好點。”
墨流觞能說自己左手會用筷子嗎?
見玉九璃如此,他沒有開口,接過湯匙慢條斯理的吃着,就是有些别扭。
玉九璃看着桌上不能用湯匙舀到的菜,她都會重新拿起一雙筷子夾起來送到墨流觞碗裏。
墨流觞看到小丫頭還有如此細心的一面,嘴角一抹不易察覺的寵溺的笑容閃過,認真吃着玉九璃夾給他的每一道菜。
玉九璃夾着夾着,也忘了到底是用了自己的筷子,還是用了另一雙。
兩人吃完準備回去,墨流觞提議出去走走再回,玉九璃則沒有拒絕。
“對了墨流觞,你提到的那個掌閱閣,是學院新成立的嗎?”
墨流觞沒有否認,點頭應道:“嗯,掌閱閣兩年前學院高層都已經在籌備,隻是因爲一些瑣事被耽擱。今日院長還提及此事,沒想到正好被你們趕上。”
玉九璃一臉好奇的笑道:“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學生,學院裏的事情,你似乎了如指掌?”
墨流觞眸光微凜,小丫頭倒是觀察的細緻!聰明!
他饒有意味的看着她那雙天真的眼睛,“你覺得在明孔學院裏待了整整三年的人,對學院了解到這種程度,不正常?”
玉九璃怔住,是啊,她怎麽将這茬事給忘了。
有些不自在的做了個鬼臉,眯着眼睛笑道:“師兄說的是。”
墨流觞提醒,“叫我名字便可。若是你将姓氏去了,我也不介意。”玉九璃腦子裏突然冒出來一個“流觞”,瞬間又将那兩個字拍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