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感受到身下沒有方才那般堅硬冰冷了,白洛直接躺在地上睡去。
玉絕塵冷眸掃了她一眼,見她嘴角勾起一抹癡傻的笑容,似是在做夢,他眸底又多了一絲嫌棄。
也不再看她,長袖在半空中劃了一道屏障,将白洛睡的那一塊圈起來,玉絕塵直接進了内室休息。
翌日一早白洛猛地睜開眼,脖子有些酸痛,她皺着眉頭看着四周,一邊揉着自己的脖子一邊回憶着昨夜發生的事情,隻是腦袋一片空白,什麽也記不起來。
正在出神,男人冷漠低沉的聲音傳來,“将你昨夜挨過的毯子丢出去!去拿一條新的過來鋪上。”
白洛怔住,所以,這裏是玉絕塵的寝室?
想到玉絕塵方才說過的話,白洛瞪大雙眼看着他,指着他一臉不悅的道:“喂,玉絕塵,我就睡了一晚上,又沒将它怎麽的。再說了,你這破毯子都是鋪在地上用腳踩的,我都沒嫌棄你這毯子髒了我的衣服,你倒是嫌棄起我來了!”
玉絕塵聽了白洛的話,眸光掃了一眼她身上褶皺的衣服,冷聲提醒:“順便,将你身上的衣服也換了!礙眼!”
說完,便大步出了寝宮。
白洛坐在地上,因爲玉絕塵的話,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半晌沒有反應過來!等她要開口罵玉絕塵的時候,哪裏還有他的身影?
白洛咬牙切齒的瞪着玉絕塵離開的方向,恨不得用眼神将他滅了!
就在此時,邵虛在外面喊道:“裏面的,殿下命你拿着毯子出來。”
白洛聽到邵虛的話,氣不打一處來,起身便大步往外面沖去。走到宮殿門口的時候,想起方才玉絕塵提醒她的話,不悅的回頭瞥了一眼昨夜自己睡過的毯子,一臉不滿的返回去将它卷起來抱着一起出了宮殿。
邵虛将白洛從上至下打量了一遍,開口說道:“對了,你叫什麽名字?以後就是咱們倆一起伺候殿下起居。”
白洛心裏暗道:“誰願意伺候那座自以爲是的冰山!”
轉眼給了邵虛一記冷眼,不悅的應聲:“洛白!”
邵虛突然嗤笑一聲。
白洛冷眼問道:“你笑什麽?”
“你的名字倒是跟你的人挺配。洛白落敗!”
白洛将毯子砸到邵虛身上,“你才落敗呢!”
說完,便轉身去了自己的房間。
現在出不了寒淵宮,還得伺候玉絕塵,白洛越想越惱火。
邵虛抱着毯子看着白洛的背影,眉頭微撇,洛白這小子,怎麽看起來兇巴巴的。有時候的行爲,倒像是個小女人!
回過神,他看了一眼懷裏的毯子,無奈搖頭抱着它離開。
這邊,清風和荊楚曦幾乎将整座天宮找遍,都麽有找到白洛。
荊楚曦焦急的對清風道:“哥哥,洛兒她能去哪!”
“你别着急,沒有消息也不見得不是好消息。我們先回青丘再找找。或許那丫頭貪玩,先回去了也說不定。”
荊楚曦眉頭緊擰在一起,最後隻好聽了清風的話,兩人一起離開了天族。
淩霄宮,天帝玉景回看了一眼玉絕塵,對他道:“魔族近日蠢蠢欲動,不知塵兒有何見解?”
玉絕塵冷眸微凜,沉聲應道:“父神若是不放心,兒臣願親自前去魔界一趟一探究竟。”
玉景回走到玉絕塵面前,手掌落在他肩膀上,歎了口氣道:“有塵兒這句話,朕就放心了。此去魔界務必小心行事。”
玉絕塵轉眼看向玉景回,薄唇微抿,淡淡應了一聲。轉身準備離開,玉景回想到什麽突然開口道:“塵兒,朕和你母神商議了許久,花神之女蓮鸢年紀與你相仿,又聰慧懂事,這次去魔族,就讓她跟着你一起。等你們回來了,定個良辰吉日,爲你們将婚期定下。”
玉絕塵怔住,沒有拒絕玉景回的話,淡淡應了一聲,便轉身大步離開。
去魔族的前一日,正午,白洛閑來無事坐庭院桌前嗑瓜子吃,心裏琢磨着怎麽做更多的錯事惹怒玉絕塵,讓他将她趕出寒淵宮還不能惹的太過,被他給殺了。
正想着,少女宛若銀鈴般的聲音傳來,“請問,這裏是寒淵宮嗎?”
白洛聽到聲音,四處張望,最後視線落在寒淵宮外她那天被屏障彈飛的地方。
見是一個長得水靈的少女,白洛眸光一亮,急忙将手裏的瓜子放下,沖出了寒淵宮。
兩人被一道屏障相隔,白洛将女子從上至下打量了一遍,少女穿着一身淡紫色裙裳,纖細的腰肢被一條青綠色彩帶緊系着。鵝蛋大的臉蛋粉嫩水潤,一雙清澈動人的大眼睛散發着靈動的光,少女嘴角勾起的那抹淺淺的笑容,格外好看迷人。
白洛呆了片刻,回過神急忙問:“你是誰?來寒淵宮作甚?”
那少女也是頭一次見到如此俊俏白皙的“下人”。看着白洛,心中不禁贊歎了一聲,一臉笑意,對她道:“我是花神之女蓮鸢,奉母親之命前來寒淵宮見太子殿下商議去魔族之事。”
白洛眸光一亮,“你的意思是,玉、太子殿下要去魔族?”這樣她不就可以想辦法離開這裏?隻要離開,她恢複了女兒身,便是玉絕塵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找得到她!
想到此,白洛急忙對蓮鸢道:“蓮鸢上神,你在這裏稍等片刻,我這就去找太子殿下。”
說着,不等蓮鸢開口,白洛轉身往寒淵宮奔去。
此時,玉絕塵正坐在書房看書,聽到腳步聲由遠及近,他放下手裏的書籍,微微擡眸。
隻見白洛橫沖直撞的往書房裏跑來。
玉絕塵見狀,食指指着白洛的方向,轉眼,白洛便被定在門外。
她瞪大眼睛看着玉絕塵,正欲開口。喉嚨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般,白洛眼睛眨了眨,瞪着玉絕塵心道:“你這個尖酸刻薄的冰山臉,我好心過來給你報信,你竟然對我施法,還将我禁言!你最好趕緊放了我,否則,我跟你沒完。”
白洛沒想到,自己剛罵完,整個人便一個不穩,往前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