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楚曦急忙打斷清風的話:“哥哥,洛兒是我們狐族的希望,我絕不能讓她嫁給天族。你忘了白舜是怎麽死的了?此仇我還要等着洛兒去爲她父親報!他們又怎麽可能在一起?”
頓了片刻,又淡淡的說道:“既然她已渡過情劫,那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說完,荊楚曦一臉不悅的轉身離開。
清風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裏握着的兩根紅線,一頭在白洛身上,另一頭在玉絕塵身上,他忍不住皺眉歎了口氣,看着荊楚曦遠去的背影,心道:“曦兒,你可别怪哥哥,我也是不小心,給他們牽上了。再說,當年的事情,我們隻看到了表象,到底是否是天帝殺害了妹夫,我們誰也沒有證據。”
說完,手裏的紅線轉眼消失不見,清風一個轉身也不見了人影。
青丘狐族,靈溪洞外,少女穿着一襲朱紅色長裙,慵懶的靠在秋千上,她雙眼緊閉,修長的睫毛濃密卷翹,晶瑩的紅唇微抿,眉頭微挑,似乎做了不好的夢一般。
耳邊,熟悉的聲音傳來,“恭喜洛兒,飛升上神了!”
白洛咻的睜開雙眼,她清澈靈動的眼睛眨了眨,一臉呆萌的看着面前老者熟悉的面孔,突然一個縱身跳進他懷中,僅僅摟着他的脖子,激動地問道:“舅舅,你說什麽?我現在是上神了?”
清風寵溺的點頭應道:“是啊,洛兒經曆了情劫,成功飛升爲上神了,你這丫頭,能不能先把老夫松開?老夫年紀大了,這把老骨頭被你壓壞了都。”
白洛努了努嘴,不滿的從清風身上跳下來。清風見狀,提醒白洛:“對了,丫頭,你娘還在等着你呢,趕緊去看看她。”
白洛想到什麽,問道:“舅舅,你可知我在凡間的相公長什麽樣?好看嗎?他對我好不好?”
清風嘴角扯了扯,應道:“天機不可洩露,将來若是有緣,或許你還能再見到他!塗山傳話過來,說是有要事要老夫去處理,老夫就不在青丘多留了。丫頭,你乖乖聽你娘的話,可别惹她生氣。過兩日天後壽辰,老夫帶你去天族喝喜酒去。也别糾結你在凡間曆劫之事!”
白洛聽到有酒喝,眼神頓時亮了起來,一臉激動地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應道:“好好好,我知道了舅舅,娘親經常說,任何事情,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所以我現在已經渡劫成功,自然不會一直糾結那個過程的。舅舅,你趕緊回去忙吧。”說着,便來到清風身後,雙手低在他後背,将他往前推!
清風歎了口氣,“你這個沒良心的丫頭!行了,别送了,老夫走了!”
話音落,清風的身影消失不見。
白洛見清風離開,回過神,瞬間松了口氣。心中卻在想着,她在凡間時候的夫君,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人。
正在出身,丫鬟輕舞腳步匆匆的走來,一臉激動地看着白洛,說道:“小姐,你終于醒來了!”
白洛擡眼,見輕舞激動地雙眼蒙着淚水,她揉了揉輕舞的腦袋,雙眼眯起一道彎彎的弧度,對輕舞道:“輕舞,别激動,我這不是渡劫回來了嗎?哭什麽?”
說着,拉着自己的衣袖,爲輕舞抹去眼角的淚水。
輕舞圓潤的臉蛋帶着淡淡的水汽,她吸了吸鼻子,嘴角揚起一抹開心的笑容,對白洛道:“恭喜小姐,曆劫平安歸來。”
“好了,别難過了,你去幫我去做一些好吃的。我現在去見娘,一會兒過來了吃。”
輕舞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應道:“小姐放心,奴婢現在就去做。”
說着,便轉身離開,白洛看着輕舞的背影,踮起腳對她喊道:“輕舞,記得多備兩壇好酒!”
“是,小姐。”
片刻後,白洛的身影出現在西風洞外,洞外看守的丫鬟見是白洛,恭敬地福了福身,異口同聲的道:“奴婢見過公主。”
話音落,再擡眼時,哪裏還有白洛的身影!
白洛轉眼便進了西風洞中,找到母親時,母親正站在密室裏,雙眼緊盯着牆壁上挂着的那副陳舊的畫像。
上面畫的不是别人,正是白洛的爹爹,青丘狐族帝君,白舜。
白洛站在密室門口,看着荊楚曦欲言又止。
荊楚曦似是早已經察覺到一般,片刻後,她長袖略過,牆壁上的畫像轉眼消失不見。荊楚曦也不看白洛,淡淡開口,“洛兒,過來。”
白洛怔了片刻,徑直來到荊楚曦身旁。
她看着荊楚曦,開口道:“娘,舅舅說你找我?”
荊楚曦轉身看着白洛,應道:“你已成功曆劫上升爲上神,也算是了了我的心願,我和你爹就你這麽一個女兒,以後,我們青丘狐族就靠你了,洛兒!”
白洛見狀,眉頭微撇,好奇的問道:“娘,你這是怎麽了?爲何突然說這些話?”
荊楚曦眼裏一抹異色閃過,應道:“沒事,娘隻是看到你爹的畫像,心裏有些傷感罷了。對了,你舅舅見過你了?”
白洛一臉認真地點頭應道:“嗯。舅舅說塗山有要事叫他回去,所以先離開了。”
“你舅舅沒有跟你提起你在凡間曆劫之事?”
白洛努了努嘴,搖頭:“沒有,舅舅說,天機不可洩露~不過娘以前跟我說過,不要在乎過程不是。所以我也不再糾結此事了。對了娘,我剛剛升爲上神,所以想閉關一段時間提升自己的修爲。”
荊楚曦想到兩日後她要去找天帝算賬,正好洛兒閉關,便不會影響她,所以她很幹脆的答應了白洛的話,“如此也好。”
兩人的心思不一,白洛和荊楚曦談完後,便離開了西風洞。
與此同時,天族,寒淵宮,太子玉絕塵盤膝坐在床上,他周身被一團金光包裹,渾身散發着濃重的戾氣。
棱角分明的五官如刀削一般,薄唇微抿着,俊美的眉頭緊擰。
片刻後,他身上那團金光化作一條豎直的金柱,直沖天際。轉瞬,男人冰冷的鳳眸睜開。
眸底金光閃過,周身的戾氣逐漸散開,他收斂身上的冰寒徹骨的氣息,緩緩起身,整理好那身玄色長袍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