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東方皓月一直跪在墓碑前,一動不動,也不吃不喝整整一天。
翌日一早,突然“轟隆”一聲雷聲傳來,睡夢中的白洛咻的睜開雙眼。
玉絕塵此時也醒了過來,正好撞上白洛的視線。
兩人相視一眼,白洛眼珠子轉了轉問玉絕塵:“東方回來了?”
玉絕塵搖頭,“還沒有。”
白洛聽到外面淅瀝瀝的下雨聲,對玉絕塵道:“下雨了,他這麽跪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畢竟東方皓月已經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了。
玉絕塵心裏也擔心,但東方皓月的性子他清楚,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除非他自己想通了。
隻是看着小丫頭一臉擔心的模樣,玉絕塵又無可奈何。
他迅速穿好衣裳刮了刮白洛的鼻尖,“我去看看,洛兒再睡會。”
白洛哪裏還睡得着,不過還是很乖的對玉絕塵點頭應了一聲,看着他出了房間。
就在玉絕塵剛到房門口的時候,白洛想起什麽,對玉絕塵喊道:“小塵塵。”
玉絕塵怔住,白洛急聲提醒:“傘!”
玉絕塵薄唇微微揚起,眸光一凜,拿了兩把傘出了院子。
隻是到了後山,玉絕塵發現陵墓前哪裏還有東方皓月的身影?他眉頭微擰,淩厲的鳳眸看向四周。擔心東方皓月出事,便在附近尋找着東方皓月。
與此同時,白洛剛穿好衣服準備下床,敲門聲傳來,白洛以爲玉絕塵回來了,急忙道:“進。”
房門被人掀開,東方皓月渾身被雨水淋濕,呆呆的站在房門口一動不動的盯着白洛。
白洛吓了一大跳,定睛看着東方皓月,開口問道:“東方,你這是怎麽了?”
東方皓月緩緩擡眼,修長的睫毛上還滴着雨水,他看向白洛緩緩開口:“師嫂,我能求你件事情嗎?”
白洛圓圓的眼珠子轉了轉,心裏才想着東方皓月要求她什麽事情。頓了片刻,心道,不論他求什麽,隻要她能做到的,一定幫東方。
回過神,對東方皓月點了點頭,應聲:“你說吧。”
“師嫂,你能把師兄的衣服借我一套嗎?我冷。”
白洛看到東方皓月可憐巴巴的模樣盯着自己,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所以,他跪了整整一天,沒吃沒喝,突然跑來這裏,不是爲了求别的,就爲了一套衣服?
“師嫂?”
東方皓月見白洛發呆,叫了白洛一聲。
白洛回過神急忙從黃金袋裏拿出一套朱紅色長袍赤着腳來到東方皓月面前,“給你。”
東方皓月接過衣服看了一眼,臉上帶着一抹淺淡的笑容對白洛說了一聲:“謝師嫂。”便抱着衣服離開。
白洛看着東方皓月的背影,突然想到什麽急忙問:“東方,你看到小塵塵了嗎?”
東方皓月怔住,回頭看向白洛:“我不知道,我回來的時候,沒有看到師兄。師嫂,我先去換洗,一會再聊。”
說完,東方皓月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白洛眼前。
白洛看了一眼奇怪的東方,見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心裏擔心玉絕塵,猶豫了片刻,返回去穿好鞋腳步匆匆的離開。
剛出院子,正好東方依然端着一碗湯往這邊走來,見白洛一臉焦急的模樣,東方依然柔聲叫了白洛一聲:“洛兒。”
白洛聽到聲音腳步停下,她轉身看向東方依然的方向,叫了一聲“娘”,東方依然舉着傘朝這邊走來,“洛兒,一大早,你這麽着急去哪?你的毒剛解,小心惹了風寒。快進屋裏去。”
白洛怕東方依然擔心,笑着應道:“娘,我沒事,就是待在屋裏有些悶,所以想出去走走。”
“下這麽大的雨,去哪裏走?快跟娘進屋。”
白洛最後無奈,回頭看了一眼外面的方向,跟着東方依然回到了房間。
東方依然将熱騰騰的湯遞給白洛,“洛兒,來嘗嘗。”
白洛抿唇一笑,心不在焉的接過湯碗,舀了一勺送進口中。東方依然問道:“怎麽樣,好喝嗎?”
白洛微微點頭:“嗯,娘熬得湯很好喝。”
“喜歡喝就多喝點。對了,塵兒呢?我去給他也端一碗過來。”
白洛眼珠子轉了轉,急忙道:“娘,小塵塵去找東方了,一會兒他們回來了,一起喝。”
東方依然見狀,輕歎了口氣,“皓月那孩子平日裏看起來嘻嘻哈哈沒個正經,但他的脾氣卻是很倔的,随了他爹了。隻要他想通了,看開了,很快就會像個沒事人似的。”
白洛一直聽着,沒有多言。東方依然待了一會兒,想到自己還有事情要做,便拿着白洛喝完的那個空碗離開。
離開時還不忘提醒白洛:“洛兒,外面下着大雨,可别亂跑。”
白洛應了一聲,目送東方依然回去。
直到東方依然的身影消失在眼裏,白洛急忙溜了出去。
此刻,玉絕塵站在後山一座荒廢的山洞裏,山洞一片漆黑,玉絕塵手裏握着一把火折子,火光微微閃爍,映在山洞裏配着玉絕塵的影子,看起來有些滲人。玉絕塵冷眸掃視着洞壁上那些詭異的圖案,眉頭微微蹙起,這些圖案似乎像是在講述着一場戰争。上面的人衣着與他們也有些不同,感覺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
而這座山洞他以前也見過,隻是當時清風不允許他和東方皓月進去,所以他們也沒有在意。
方才找東方皓月時,玉絕塵無意又看到了,所以心裏好奇,便走了進來。
那雙淩厲的目光緊盯着面前那副圖,圖上,是一個穿着黃金戰甲的男人,男人身旁坐着一個女子,女子看起來很乖巧,仰着頭一臉愛慕的看着男人的方向。
玉絕塵不由自主的朝前走了兩步,緩緩伸出手,手指落在那副圖上。
突然,熟悉的聲音隐約傳來,“小塵塵!”
玉絕塵心中一沉,“該死,洛兒怎麽跑出來了!”想到她的身體情況,玉絕塵來不及多想,急忙轉身離開了山洞。隻是他并未發現,在他的手最後離開的那一瞬間,洞壁上那副圖每處線條都散發着微弱的金光,裏面的人像是要跳出來一般。
手剛離開,圖案又黯淡了下來,恢複了原本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