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月怔了片刻,急聲應道:“在帝京!”
“你來帝京做什麽?”
淩月心中緊張,“西冥宗弟子的兵器陳舊,所以便來帝京找了家鐵匠鋪定制了一些兵器。對了,此事那家店鋪的老闆可以作證。那兩日,我一直和那老闆在一起商議修改設計之事。”
東方朔湊近淩月,陰狠的目光瞪着他:“那你告訴朕,前日,那個行刺朕的人爲何會出現在你西冥宗!”
淩月垂眸抱拳,“皇上,淩月願拿項上人頭擔保,絕無此事!”
說完,回憶着前日發生的事情,他回去西冥宗後,見過帝華他們,但東方朔口中的刺客,他并沒有印象,若那刺客真的在西冥宗,他不可能不知道。
淩月話音落,東方朔厲聲吼道:“來人!”
很快,一個穿着一身淡藍色長袍的男人縮着腦袋腳步匆匆的走來。淩月聽到動靜,轉眼看向來人,他眉頭微擰,這個男人穿着的竟然是他西冥宗弟子穿的衣服。
東方朔冷眸掃了一眼那個男人,沉聲提醒:“你來說!”
男人渾身哆嗦,不敢擡眼,将前日在西冥宗所見所聞全都說了出來。
淩月聽了男人的話,眸底震驚,他拳頭緊緊的攥在一起,沒想到,自己身邊竟然安插了東方朔的人。所以,西冥宗的一舉一動,東方朔都了如指掌!
東方朔見淩月發呆,冷冷的道:“這下,你還有什麽要解釋的?”
淩月回過神,感受到東方朔周身散發着的冰冷的寒意,急忙說道:“皇上,此事淩月真的不知。”
見東方朔狐疑的目光盯着自己,淩月心知若是自己拿不出有力的證據證明自己與那刺客無關,怕是今日想走出皇宮都困難。
想到什麽,淩月急忙從身上拿出一塊玉佩。
他将玉佩遞給東方朔:“皇上,刺客之事淩月發誓,絕對與我西冥宗無關。不過這個是前日帝華帶人來西冥宗,離開時贈與宗主詹青竹的禮物。”
東方朔冷眸掃了一眼那塊玉佩,淡淡開口:“你讓朕看這個是何意?”
淩月應道:“回皇上,詹青竹曾經深愛過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乃夢邑宗的二公子玉子枭。淩月知道皇上這些年一直在研究起死回生之藥。這塊玉佩或許能幫上皇上。”
東方朔眸底一抹一色閃過,轉眼接過玉佩瞥了一眼,見玉佩很普通,他将玉佩摔到淩月懷裏,“你想拿一塊破玉佩糊弄朕?”
“皇上,淩月絕沒有糊弄你的意思。皇上,您仔細看。這與配上雕刻着的字迹。”
說着,将玉佩底部拿起,遞給東方朔,東方朔這才認真地看了一眼,看到上面刻着的枭字,東方朔冷冷的道:“這又能說明什麽!”
“這塊玉佩是與帝華同行的人給詹青竹的,詹青竹這些年雖然對那個玉子枭念念不忘,但她清楚玉子枭已經死了。但是那天她見過帝華和那幾個人後,整個人都變了。”
東方朔心中激動,但表情卻仍舊冷漠,“所以,你覺得詹青竹應該是知道了什麽?”
淩月應聲,“能讓詹青竹開心的隻有一件事,那便是玉子枭還活着。”
東方朔幽暗猩紅的眸子緊盯着淩月,“所以,你懷疑玉子枭死而複生了?”
“是,皇上。皇上,刺客之事淩月會回去查清楚,到時候定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但淩月發誓,那刺客,與西冥宗沒有任何關系。”
東方朔哪裏還能聽進去淩月的話,他轉身走到桌前,背對着淩月對他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淩月心中瞬間松了口氣,回過神,急忙起身告退,離開寝宮後,他某地一抹寒意閃過,拳頭緊緊地攥在一起,大步離開。
東方朔身子僵硬的坐在桌前,回想着這幾日發生的事情。
他小聲嘀咕,“帝京醫術好一點的大夫全都被朕抓來皇宮太醫院爲朕所用,醫館那些大夫都是些廢物,那天那個刺客能如此輕易的闖進朕的寝宮,躲開朕的毒,又能順利逃走,他的醫術可見異常了得。”
帝京到底還有誰能有如此神通廣大的本事!
東方朔手指緩緩張開,垂眸看着掌心裏的那塊玉佩,他突然起身,冷聲命令道:“長弓!”
轉眼,長弓的身影出現在東方朔面前。
“皇上。”
東方朔示意他不必多禮,對他道:“你去給朕查一件事情。”
長弓擡眼,東方朔湊到長弓耳邊小聲說了幾句,長弓會意,轉身離開。
東方朔幽深的眸子看着長弓的背影輕舒了口氣,他心中有些激動,他的曦兒很快就能活過來了,他很快就能見到他的曦兒了!
接下來這些日子,東方皓月安心的在眉山宗養傷,玉絕塵和帝華一直在暗中處理東方朔身邊的那些親信。
白洛也并沒有閑着,因爲想要拉攏東方朔身邊的人,所以她幫助玉絕塵一直在潛心研究煉制解藥,利用這些解藥收買人心,而東方朔卻絲毫沒有察覺任何異樣,仍舊每天在鑽研起死回生之術,查探有關玉子枭複活的事情。
隻是長弓查探許久,卻沒有任何消息,從他拿到那塊玉佩後,整條線索就像是瞬間斷了一般。
而淩月因爲前些日子被召進宮發現東方朔的細作,他回去西冥宗後,便忙着處理西冥宗裏的奸細。弑君篡位之心也愈發的濃重。他心裏清楚,隻有坐上那最高的位置,他才不會懼怕任何人,也不用對任何人卑躬屈膝!
這一日,又一個弟子被拖去了後山喂狼,那凄慘的叫聲傳徹在整座眉山宗。
詹青竹這些日子可謂是每天都飽受這種聲音的摧殘。
看着淩月一天比一天狠戾嗜血,詹青竹心裏便越害怕恐懼。
她考慮了許久,最後決定去帝京找帝華他們。
懷裏抱着包袱,經過偏殿淩月的院子時,整個人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她偷看了一眼淩月寝室的門,見房門緊閉,詹青竹瞬間松了口氣,拍了拍胸脯,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
隻是,才走了兩步,身後一陣寒意襲來,淩月有些沙啞的聲音問:“青竹,你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