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見狀與玉絕塵相視一眼,白洛眉頭微微蹙起,“小塵塵,哥哥這是怎麽了?”
玉絕塵搖了搖頭,見白洛擔心,便拉着她一起追了出去。
一路跟着江北辰一直來到蝴蝶谷後山的那座懸崖附近,玉絕塵與白洛躲在樹後,兩人的視線落在江北辰身上。
見江北辰定定的站在懸崖邊,白洛好奇不已,哥哥方才一臉匆忙,現在又來到這裏,他要做什麽?
正好奇,就見江北辰拳頭緊緊地攥在一起,一副要跳崖的姿态。
白洛心中一緊,急聲喊道:“哥哥!”
江北辰猩紅的雙眼看着前方,聽到熟悉的聲音,他脊背僵住,緩緩回頭看着不遠處那抹嬌小的身影。
白洛掙開玉絕塵的手,轉眼來到江北辰面前,她開口問道:“你要做什麽?”
江北辰喉結滾動,沉默不語。
白洛擡眼看着他,雖然現在的他與天界時的他性格有些不同,但他的本性并未改變。她以爲江北辰因爲那件事情心中愧疚欲跳崖,所以便急忙對江北辰說道:
“哥哥,這件事情不是你的錯,洛兒不怪你。”
江北辰怔住,白洛見狀繼續道:“哥哥,小塵塵答應我不會再追究此事,所以也不會找冷紅玉麻煩。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哥哥,答應洛兒,好好活着。”
說着,白洛突然緊緊地抓着江北辰的手,江北辰脊背僵住,垂眸看着抓着自己的那隻小手。
玉絕塵這時也走了過來,他上前攬住白洛的腰,冷冷的對江北辰道:“隻此一次,否則,本王定将她千刀萬剮!”
江北辰冷笑,千刀萬剮?人已經跳崖了,他倒是希望他能将冷紅玉抓來,将她千刀萬剮!他明明心裏裝的是洛兒,可是當清風告訴他冷紅玉跳崖的那一刻,爲何他的心會如此難過,如此抽扯着痛。
緩緩擡眼,江北辰猩紅的眸子泛着薄薄的水霧,沙啞的聲音對玉絕塵道:“她跳崖了,賢王若是不介意,可以下去抓她上來,再将她千刀萬剮,本座絕不阻攔。”
語氣異常冰冷,周身也散發着冰寒徹骨的寒意。
玉絕塵與白洛聽了江北辰的話,同時愣住。白洛從未見過如此冷血無情的江北辰,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座冰山,沒有一絲溫度,讓人靠近不得。
就連自己手裏握着的那隻大掌也格外冰冷。
白洛緩緩松開江北辰,喉嚨微微吃緊,所以,江北辰匆忙趕來,是因爲冷紅玉跳崖了?
難以置信的看着江北辰身後的懸崖,冷紅玉那麽冷傲的女人,怎麽會選擇輕生?難道是因爲哥哥對她說了什麽傷了她的心了?
白洛清澈的眼睛看向江北辰,安慰道:“哥哥,你并非親眼所見,或許,她并未跳崖。”
江北辰視線落在白洛身上,淩厲的目光轉瞬變得柔和了許多,他另一隻手緩緩伸出來,掌心放着一塊血紅色玉佩,他對白洛道:“這塊玉佩是當初龍吟閣成立時,本座賜給她的閣主令。前輩說,這塊玉佩是在崖邊撿到的,而他,親眼所見,冷紅玉跳崖了。”
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是咬着牙說出來的。此刻,江北辰後悔自己不該對冷紅玉說那麽絕情的話。
她從七歲就跟着他,一直爲明月殿賣命,她将明月殿看的比她自己的性命都重要,他每次交給她的任務,她從來都沒有失手過!甚至幾次都拖着緻命的傷吊着一口氣趕回了明月殿。
他曾問過她爲何如此,她隻說,殿主交代的,她一定會不辱使命。
從那天開始,他便将冷紅玉當做自己的親人看待。
她下藥給他,他确實憤怒,但他從未想過要她性命。
趕她離開,不過是爲了保護她罷了。可是這丫頭,爲何如此執拗倔強!當他知道冷紅玉跳崖的那一瞬間,誰也不知他的心到底有多疼!
白洛聽了江北辰的話,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樣,她眼裏一抹異色閃過。
哥哥說,是師父親眼所見冷紅玉跳了懸崖,可是依照她對師父的了解,師父并非坐視不理的人,他乃醫者,醫者仁心,師父又那麽愛管閑事,他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着冷紅玉跳崖而置之不理?
回過神,白洛看向江北辰,解釋道:“可是一塊玉佩也說明不了什麽問題。或者是冷紅玉她丢在這裏的呢?”
江北辰喉嚨一緊,視線落在白洛身上,“難道前輩會騙本座不成?”
白洛心道“很有可能!那老頭,總是不做尋常事。”
她對江北辰說道:“我們先問清楚師父情況,若是冷紅玉真的跳了崖,這裏是師父的地盤,他自然知道這山崖該怎麽下去。你這麽貿然跳下去,萬一沒有找到冷紅玉自己也受了傷,那該如何是好?”
江北辰理智恢複了一些,收回視線,垂眸看着手裏的玉佩,最後咬了咬牙,答應了白洛的話。
而此時,三人身後不遠處,清風的身影出現,轉眼消失不見,玉絕塵察覺身後異樣,猛地回頭,遠處風吹草動,轉瞬變得安靜,他眸底一抹異色閃過,眸光落在清風離開的方向,最後收回視線,拉着白洛的手與江北辰一起離開了懸崖。
清風鬼鬼祟祟的回頭望去,見無人跟來,自己并未被發現,得意嘀咕,“哼,臭小子,不懂得珍惜眼前人,活該你難過!”
話音落,身影在林中一閃一閃,最後來到了一座茅屋前,清風看着坐在茅屋外的女子,無奈搖了搖頭。
他兩步上前,走到冷紅玉身旁坐下,冷紅玉這才回過神,轉眼,目光呆滞的看了一眼清風,她聲音有些低啞,“前輩,你不該救我的。我是個罪人,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清風道:“你這丫頭,不僅心硬,嘴還這麽硬。他方才以爲你真的跳崖了,所以險些跟着你一起跳下去。”
冷紅玉怔住,心中一緊,急聲問道:“你說誰跳崖?”
“你的殿主啊,就江北辰那小子!啧啧啧,一個人站在崖邊,一臉痛苦的握着你的玉佩,叫着你的名字。老夫聽見他叫什麽來着,哦,叫玉兒。呦,聽得老夫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