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眼裏一抹異色閃過,方才還在拼命掙紮,聽了玉絕塵的話後轉瞬便放棄。
玉絕塵察覺白洛情緒的變化,心中一緊,瞬間将白洛松開,對她道:“這裏的布匹,你喜歡哪種,讓掌櫃的拿給你。”
白洛在四周轉了一圈,每次目光停留的地方都是朱紅色。
隻是,兩年前小塵塵在林之境裏消失後,她便沒有再穿過紅色。都說紅色能給人帶來幸運,可是她喜歡的顔色,卻将小塵塵弄丢了。
白洛的視線從朱紅色布匹上飄過,最後視線落在一卷素白色的布匹上。
還未開口,玉絕塵突然走過來,将她看上的那卷白色的布匹拿起來,冰冷的聲音道:“老闆。”
店掌櫃聽到聲音急忙走來,看到來人的模樣時,吓得心中一哆嗦,急忙道:“殿下。”
玉絕塵将布遞給店掌櫃,低沉的聲音道:“将這些素白色的布匹全都~”話還未說完,白洛急忙對玉絕塵道:“要不了那麽多。”
玉絕塵皺眉,眸底一抹異色閃過,轉眼看向店掌櫃,提醒:“全都扔出去!”
白洛瞪大眼珠子看着玉絕塵以爲她聽錯了。
合着,她方才自作多情以爲玉絕塵是要買給她做衣裳的?
白洛恨不得鑽進地縫裏去。
店掌櫃的聽了玉絕塵的話,急忙命人抱着所有素白色的布匹離開。
玉絕塵上前将朱紅色的布拿了下來遞到白洛面前,道:“爲夫覺得,這種顔色,很适合娘子。”
白洛眼裏有驚喜轉瞬閃過,随即恢複如常,“我不喜太過鮮豔的顔色。”
“這麽說,娘子不喜爲夫?”
白洛怔住,她何時說過不喜歡他了?可她也不能說她喜歡他。
擡眼對上玉絕塵熾熱的眸子,白洛眉頭微蹙,“我隻是不喜歡這種大紅色。”
“爲夫覺得它很适合你。”
說完,也不等白洛同意,将布匹遞給老闆,“這裏所有的紅色布匹全都裝起來送去太子府。”
白洛難以置信的看着玉絕塵,莫名的,突然想起兩年前她和小塵塵一起逛成衣店的時候,小塵塵霸道的讓她試了很多紅衣,後來,所有她試過的紅衣全都被小塵塵買了下來。
心裏堵得慌,白洛回過神,臉色有些蒼白,淡淡開口:“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玉絕塵見白洛臉色不好,心中擔心,“身子不舒服?我帶你去看大夫?”
白洛搖頭,“沒事。就是有些累了。”
話音剛落,整個身子一輕,玉絕塵突然将她抱起,“既然累了,爲夫抱着你。”
說着,抱着白洛出了成衣店。他也不給白洛拒絕他的機會,搶先道:“不要拒絕我。既然累了,就該被自己的相公抱着。女人,生來就該被寵着。”
白洛心裏撲通撲通直跳,他的語氣,他的态度,他的眼神,爲何總能讓她不經意間就想起小塵塵。
她咬着下唇眉頭微瞥,手無處安放,最後隻好小心翼翼的抓着玉絕塵的胸襟。
玉絕塵見狀,腳步頓了頓,将白洛的手直接拉到自己的脖頸處。
薄唇輕啓:“爲了娘子的安全,爲夫提醒娘子,摟緊爲夫。衣襟亂了,容易讓人遐想。”
白洛覺得自己的耳根有些滾燙,輕聲應了一聲,手臂小心翼翼的摟着玉絕塵的脖頸,玉絕塵嘴角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閃過,抱着白洛直接去了“在水一方”。
一路上,白洛小聲問:“你若是累了,放我下來吧,這麽多人看着。”
“你是本宮的愛妃,本宮樂意抱着。他們看不慣,不過是因爲嫉妒本宮娶了個他們永遠的觸碰不及的女人罷了。”
白洛咬着下唇莫名的害羞,這個男人,明明冷冰冰的,爲何說氣話來,卻如此油嘴滑舌,帶着幾分調戲的意味?這些話從他口中說出,白洛總覺得與他現在的身份不匹配。
玉絕塵見白洛出神,也沒有再多言,大步往前方走去。
兩人上了馬車,白洛與玉絕塵相對而坐,玉絕塵的眼睛一直盯着白洛看。
白洛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别過臉不理會他。玉絕塵睨了一眼桌上的棋盤,對她道:“陪本宮下一盤?”
白洛眼珠子轉了轉,姐姐棋棋書畫樣樣精通,她琴棋書畫可是樣樣都會,樣樣稀松~陪這個男人下棋,不會是他想試探她吧?”
白洛有些心虛,沖玉絕塵微微一笑,“我有些累,想睡會兒。”
玉絕塵眉頭微瞥,也沒有多想,擔心白洛的身體,便冷冷的命令,“調頭去京城醫館。”
車夫應了一聲,正欲調頭,白洛急忙道:“不用不用,我隻是昨天坐的太久了,晚上又沒睡好,所以隻是困了。無大礙。不用大驚小怪的。”
玉絕塵擔心的問:“真的沒事?”
白洛點了點頭:“真的,一點事都沒有就是想睡一會兒。”
玉絕塵最後提醒車夫加快腳程往太子府趕去。
白洛靠在馬車上,閉着雙眼,本想着裝睡到了太子府便好,誰知,裝着裝着,結果真的睡着了。
馬車颠簸了一下,白洛的腦袋突然往右側倒去。
玉絕塵動作迅速接住了她,讓她靠在自己懷裏。
白洛迷迷糊糊在玉絕塵懷裏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着,安心的睡了過去。
玉絕塵垂眸看着懷裏的小丫頭,她那修長的睫毛烏黑卷翹,晶瑩的唇瓣微抿着,異常迷人。他緩緩垂頭,薄唇靠近白洛的額頭。
誰知白洛卻動了一下,腦袋朝另一側倒去。
玉絕塵吓了一跳,急忙擡頭。
喉嚨有些發緊,性感的喉結滾動,緊緊地抱着白洛,提醒車夫繞着京城多跑幾圈,自己也閉着雙眼假寐。
一路上,白洛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裏,她穿着一身喜服站在靈犀閣門口,玉絕塵高大的身影出現,他同樣穿着一身朱紅色的喜服,高大的身影朝她這邊走來。
他伸出手遞給她,聲音極爲溫柔的叫了一聲“洛兒。”
而白洛則呆呆的望着面前那高挑的身影,眼裏含着淚水,不等他靠近,她突然跳進他懷裏,緊緊地摟着他的脖頸,喉嚨哽咽的問:“你這個逆徒,你這些日子都去哪了?你知不知道爲師很想你,想你想的快要瘋掉了!逆徒,你爲什麽現在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