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勢看了過去,當見得其中幾道身影時,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隻見,那一群人中有一個身穿紅衣的女人,這女人我見過,不正是當初将最後一把鑰匙送給我的那個女人嗎?
除此外,這女人的身旁,站着一個老頭兒。
對于這老頭兒,我也不陌生,赫然便是當初随我們一道而來的楊明遠。
當然,真正讓我感到難以置信的,則是那一道未曾轉過身來的人影。
這人影,我再熟悉不過,甚至從未忘記過她,與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我全都銘記在心,不是百合又是誰?
此時,我杵在原地,整個人就好像化成了一尊雕像,一動也不動。
好些時候,我方才稍緩了下心神。
我眯了眯眼,心痛的宛如刀絞一般,眼中有晶瑩的淚水在泛動,隻差一絲便要掉落下來。
沉寂之餘,我出聲問道:“爲什麽?”
聞言,百合緩緩轉過身來,她的神情很是複雜,回應我道:“哪有那麽多的爲什麽?”
我搖了搖頭,苦苦說道:“你從一開始就在打龍棺的注意了?之前我與師哥在北郊之地看到的那一出鬼戲,也是真的?”
百合抿了抿嘴,好半響後,方才回應我說:“沒錯,是我施了些手段,将單陌塵的記憶抹去的。至于你爲什麽記得.”
說到這裏,百合戛然而止了住。
我咬了咬牙,切了切齒,渾身瑟抖個不停,早在來神墓之前,我便有所懷疑。
原本我以爲那别有用心之人會是小钰跟夢雅中的一個,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人竟然會是百合。
更爲讓我心痛的是,在此之前,百合那裏竟沒有露出一絲馬腳來。
适才要不是那一道白色身影,我恐怕也不會得知這一切。
滞愣半響,我出聲問道:“你對我,是否隻是虛情假意,跟我在一起,也隻是爲了來神墓找到龍棺?”
百合蹙了蹙眉,久久沒有回應我。
有那麽一刻,她長出了口氣,說道:“沒錯,我跟你在一起,完完全全就是利用你,你不是也一直瞞着我鑰匙的事情嗎?你當初接近我,也不是真正的想要跟我在一起吧?”
聽得百合這話,我頓時啞口無言了起來。
她說的沒錯,起初我在靠近她的時候,的确是有些動機不純,可是一路走下來,我已經真正的接納了百合,将她當自己的親人看待。
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這裏竟然從一開始,便已經被百合所識破。
她也沒有拆穿我,反是利用我,繼而達到前來神墓的目的。
想到這些,我就有種萬箭穿心的痛疼。
我搖頭晃腦個不停,整個人就若瘋魔了一般。
見我這般模樣,百合張了張嘴,神情中若有些不忍,可到最後,她也沒能說出個什麽來。
靜默了好些時候,百合出聲道:“你既然醒來了,那便趕緊離開這裏吧!龍棺已啓,過不了多長時間,神墓便要坍塌了!”
說完這話,百合忙地同周圍的人示意了一眼,繼而快速離開。
她走的很果決,甚至都不曾回望我一眼,匆匆忙下,去遠的不止是人,還有我付出的那一片真心。
我愣在原地,眼淚終是不堪重負,從眼眶中流了出來。
好些時候,我回轉過身來,将眼角的淚水擦拭掉後,我忙地朝胡老道等人看去。
此時,他們全都昏迷在地。
我怔了怔,暗想着自己适才爲何沒有找百合要解藥?
一念及此,我便準備起身去追百合等人。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轉身的一刹,忽地看見不遠處竟伫定着一道身影。
這人我認識,不正是那個喜歡收藏幹屍的老頭兒楊明遠嗎?
我一臉疑惑,心想着百合等人都已離去,爲何楊明遠這裏突然又折返了回來?
還不等我開口說些什麽,楊明遠已出聲道:“小四,你可安好?”
說這話時,楊明遠輕掀了掀嘴角,露出一抹陰鸷的笑容來。
我從未想過,那個看上去和藹可親的老頭兒,竟會發出這般瘆人的表情。
“嗯?”
我兀地皺眉,疑道:“你回來,應該不是爲了給我送解藥的吧?”
“哈哈!”
楊明遠大笑出聲:“解藥我沒有,不過我可以幫你們減輕痛苦。”
話語方歇,楊明遠順勢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來。
我愣了愣,稍稍一想,便也明白了楊明遠的來意,他這是想把我們永遠留在神墓中。
“是她讓你這樣做的?”
靜默之餘,我這般出聲問道。
楊明遠稍頓了下,道:“小姐宅心仁厚舍不得殺你,但我不一樣!”
言罷,楊明遠已朝我撲了過來。
見狀,我哪裏還敢發呆?順勢從乾坤袋中拿出七星劍,繼而與楊明遠短兵相接了起來。
無奈的是,楊明遠雖然上了年紀,可卻是個深藏不露的練家子,我那胡亂一通的劈砍,如何傷的了他?
隻過招了三兩不到,我的身子已被楊明遠割的鮮血淋淋,同時在其一記猛踢下摔倒在地。
我剛想起身反抗,楊明遠已将匕首架在了我脖子上。
“小子,你還想反抗嗎?”
楊明遠沒有着急動手,反是笑望着我說道。
我鑿牙切齒,惡狠狠地盯着楊明遠,說:“要殺便殺,哪裏那麽多廢話?”
楊明遠也不來氣,一臉玩味地盯着我看着:“陳小四,我這裏有一個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嗯?”
我兀地皺眉,面色凝沉不已。
楊明遠頓了頓,轉而将戴在手上的手套取了下來。
初遇楊明遠的時候,我就發現他有些奇怪,因爲他時時刻刻都戴着一雙手套,吃飯睡覺都不脫下。
“你仔細看看我的手?”
将手套脫下後,楊明遠在我眼前晃了晃他的手掌。
我順勢看去,當看見楊明遠的手掌後,我整個人都呆滞了住。
隻見,楊明遠的手掌上竟然少了一根手指。
這不由讓我想起了此前在離開縣城的時候,林魯班曾交給我一個木盒,說是我爹留給我的。
那木盒裏面,便裝着一根斷根以及一枚玉扳指。
想到這些,我的心激蕩不已,神情中的驚駭更是來的宛如狂風和暴雨一般。
“是你?”
好半響後,我顫抖着聲音問道。
楊明遠笑了笑,說:“那個死木匠,倒也有些本事,竟将我的手指斬斷!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你馬上就要死了,告訴你也無妨,元寶村的人全都是我給殺死了,除此外”
說到這裏,楊明遠稍頓了頓,接着繼續說道:“你爹,也是我殺死的!”
言罷,楊明遠的笑聲變得越來瘋狂起來。
我愣在原地,整個人就若遭受了雷霆霹靂一般。
“不不會的.”
我失神不已,喃喃的嘀咕道,一臉的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