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軒走上足夠容納二百萬人規模的廣場前的廣播大廳内的時候,已經放下了之前的猶豫不決,擁有的隻是坦然和從容。
當蕭軒身着新時代的便裝出現在廣場前的時候,似乎是發自内心真摯和熱情的“萬歲”呼喊聲此起彼伏。蕭軒等待了大概十分鍾之久,等待着這種聲音漸漸的自覺平靜下來,整個廣場開始變得鴉雀無聲的時候才沉着的開始了自己向民衆和軍隊一次至關重要的演講。這樣當着包括軍隊主體士兵在内的二百多萬進京軍民的廣播似乎已經并不是第一次了。整個社會文化乃至宣傳輿論在以前的成熟也終于讓張凡可以避免很多套話,在這樣的場合之下也能直抒胸臆。
“我想有一天技術的發展會讓所有的人都能萬歲,隻不過,我或許是趕不上那一天了。我思前想後,還會覺得要趁着現在最身體還硬朗,講話中氣還算十足,不容易被假冒,召集這樣一次二百萬現場聽衆,億萬場外聽衆的現場廣播,直接對廣大軍民坦誠我對于以後的一些安排。用過去的話說,可以叫‘傳位遺诏’吧。”
“一個甲子以來,我們克服了無數困難、經曆了無數質疑,也經曆過多次内戰與動蕩。現在時代的發展終究證明了我當初的選擇是正确的。但我要告訴你們的是:我并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保證繼任者或者下下個繼任者也會遵從下我制定下來的戰略目标與宏偉路線,同時也并沒有把握以後你們的子孫,或者是幾十年之後的你們仍然能夠在那時的條件和環境下做一個顧全大局思慮長遠的人。隻有人民和君主,兩個在社會結構中相比精英階層和資本及權貴階層相比較言更弱小勢力結合成鞏固的同盟,才能最大限度上的保證在社會生産力真正發展到可以滿足所有人的欲望之前不會發生這樣或那樣的危機,所以:之前給每一名軍民們發下去的民主基本法就是保證社會最大限度健康發展的必要途徑。。。”
蕭軒的講話持續的時間并不算短,大概足足能有三個時辰之久,而且也并不怎麽慷慨激揚或者富有感情,更像是尋常會議上的領導發言。可是不一樣的地位、經曆、曆史卻讓其帶來的效果完全不同。在談話結束之後,已經在廣場上很久時間的軍民們并沒有怎樣懈怠的情緒,依舊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此時的蕭軒卻依舊似乎有些不自信,世上真的存在可以長期保持健康運行的秩序嗎?恐怕未必。哪怕自己對于傳統的民主憲政機制有各種修正,規定繼任者二十二歲到三十五歲才能參選。并通過加強君主任期爲二十年,最多四十年的方式解決一些傳統民主社會中的弊端,并讓三分之二的參選推舉權及傳媒體系控制在君主手中以平衡可能的民粹力量也是如此。
不過最終蕭軒還是釋然了,因爲時代早已不同。就算秩序乃至政權更疊又怎樣?近代中國從庚子年八國聯軍到21世紀也并非沒有出現過社會秩序乃至制度更疊,還不止一次,然而工業時代完全不同于農業時代的技術與經濟發展前景終究會讓“周期律”變得沒有那麽太過值得顧慮。
“聖上!天色不早了,該是晚膳的時候了。。。”此時蕭軒身邊一名少女親随恭敬的說道。
自從多年之前那場變亂讓蕭軒失去了很多曾經的親人起,那少女就是挑選出來的蕭軒身邊的貼心人。
“演講前我的準備似乎是充足過頭了些,現在并不餓,呵呵。還是先回房休息去吧。。。”蕭軒似乎前所未有的輕松的說道。
夢境中,蕭軒再次來到了一個前所未見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又有新的使命交給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