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暖攥緊了手,轉身向外走。
陽光在她身後形成了光圈,籠罩着病床上的男人。
走了幾步之後,顧安暖停了下來。
她站在那裏,有那麽幾秒,一些記憶呼嘯而過,在她腦海裏不斷的閃爍。
她回身過去,一步步走到霍司琛面前,俯身下去,在他唇邊輕喃:“就這一次。”
唇吻住了他的唇上。
我依然讨厭你。
等你醒過來的時候,記得要用同樣讨厭着我的目光看着我,知道嗎?
我們早已經錯失了脈脈溫情的時光,早已經錯過了握住彼此的手的機會了。
我們早已經不該被善待了。
顧安暖從病房裏出來,看着許舟和百裏月平靜道:“我去打個電話。”
百裏月的眉頭緊鎖,道:“回病房打吧,你還需要休息。”
“我回病房打,百裏月你去給魏謙打下電話,叫他來吧,我有事情要找他。”
百裏月有些不悅地撅嘴:“對于一個身體不好的人,你是不是太忙碌了一點兒。”
顧安暖沒有回答他反而說道:“叫瑪麗也過來,帶着化妝箱。”
顧安暖走向自己的病房。
許舟看着她的背影,蹙眉追問道:“顧安暖,你要做什麽?”
他有種感覺,覺得她不像是要繼續住院的樣子,像是馬上要離開醫院的樣子。
顧安暖看着他,唇瓣微微上揚道:“我要開始工作了。霍司琛醒了的話,除非他自己打電話給我,否則不用聯絡我,不用告訴我,他的消息。”
顧安暖說完走進了病房。
許舟看着她,愣在了原地。
這是什麽意思?
這樣冷漠的态度,真的是他認識的顧安暖嗎?
不管怎麽說,總裁爲了救她性命垂危。
什麽叫不是他打電話給她,就不用告訴她,他的消息。
難道對于顧安暖來說,總裁的安危就這麽不值得一提嗎?
許舟已經完全不懂顧安暖的爲人了。
在他的想法裏,她的形象與性格,就好像遭到了颠覆一般。
顧安暖回到病房裏之後,就顫抖地把照片發了出去,然後撥通了許久都未曾撥通的電話。
那邊的人接到她的電話,十分的驚愕與詫異,隻叫了她的名字:“顧安暖?”
顧安暖深吸一口氣,用流利的法語說道:“是我,約翰,我發了一張照片到你的郵箱,這人你認識嗎?”
郵箱打開了,約翰看到那個人“咦”了一聲道:“很眼熟,我不太确定,你等下。喬治你過來看,這個男人我們是不是見過?”
“是個志願者中的一員,偶爾會過來,他說自己是牙醫,接觸的人群多,也許能幫到我們。”
顧安暖扶住額頭,隻覺得身體發冷。
“他不是什麽志願者,他是國際通緝犯,專門做人口販賣。”
“什麽?”約翰和喬治在那邊驚呼了一聲。
顧安暖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