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屬于讓别人受傷的類型。
如果他受傷了,沈曼青會緊張到不行。
初一的時候,有一次運動會,他被石頭割傷了腳。
沈曼青知道後,非常的緊張。
明明隻是小傷而已,沈曼青卻哭個不停,反倒是他不停的安慰沈曼青。
後來,他就盡量避免讓自己受傷。
就算偶爾受傷了,也絕對不會告訴家裏人。
“你母親……還好嗎?”顧安暖遲疑着把紗布系好,忽然問。
“爲什麽這麽問?”
“沒什麽,隻是覺得你受了這麽重的傷,她會不會崩潰了。”顧安暖默默的收拾着醫藥箱。
那女人雖然是薄情寡義,虛僞至極的女人,對這個兒子倒真是疼愛到不行。
霍司琛低下了頭,伸出手抓了一把自己的發,道:“因爲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所以她已經沒有必要再爲我受傷而緊張了,沒什麽大礙。”
想了想,霍司琛又道:“你放心,她不會來找你麻煩,我對她說我是爲救伍秋受傷的。”
“是麽?”顧安暖的心中一跳。
表面上,她卻非常平靜地說道:“伍秋比較受招惹喜歡,應該不會受什麽刁難吧?”
霍司琛回眸,張口,欲言又止。
他想說伍秋被責難,也是因爲伍秋欠了她的。
但是想想,歸根結底還是自己欠她的多,所以他還是閉嘴的好。
柔和的燈光下,她的面容變得柔和美麗。
雖然冷冰冰的也不笑,但卻叫人在這樣的暴雨天氣裏,因爲這副容顔變得十分的溫柔。
就在身邊,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隻要自己放肆一些,就可以觸碰到。
“咦,你怎麽知道我要親你?”霍司琛湊過去。
“你包紮也包紮好了,快點走。”顧安暖捂着唇,聲音透過手掌傳出來。
霍司琛眯了下眼睛,身子前傾,向她靠近,“你在和我說?和一個壞人說這種話,你不覺得完全沒有道理可言嗎?壞人又不會聽你的話。”
“你别靠過來。”顧安暖瞪着眸子道。
“都說了壞人不會聽你的話的。”霍司琛說着手一掃,沙發上的醫藥箱就掉在了地上。
顧安暖警告道:“我再警告你一遍,别做蠢事。你要是再靠過來,傷口肯定會非常疼。”
“哦。”霍司琛不禁在心裏深歎了口氣。
霍司琛漆黑的眸子緊盯着顧安暖的眼睛,微微笑道:“你威脅的方式不太對,我都是大人了,怎麽能怕疼?”
顧安暖能感覺到自己結結實實的踩到了他的傷口,一瞬間腳上好像纏繞上了一些刺人的藤蔓一樣。
顧安暖的難受,從腳上一直傳遞到心裏。
霍司琛這個瘋子。
“你快走開。”顧安暖呵道。
這樣下去,反倒是她變成了加害人的那一個,這算什麽?
顧安暖掙紮着想要推他,掙紮中霍司琛發出悶哼的聲音,顧安暖頓時吓得不敢動了。
她又不是什麽虐待狂,沒有踩着人傷口碾壓的興趣。
倒不如說,她現在覺得自己的腳上似乎滲上了血漬。
很可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