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微微顫抖着,掙紮不休,“你真的有病,我從來見過比你還有病的人,竟然希望别人厭惡你,你沒毛病吧?”
“别人怎樣我無所謂,我隻要你厭惡我。我大概真的病了。”
霍司琛擡手,輕輕地撫着她的發,眼眸裏缱绻溫情緩緩蕩開,“我大概病入膏肓了,不過沒關系,你就是醫我的藥。”
顧安暖的呼吸急促,停止了掙紮,一種悲涼的感覺突如其來。
她又開始覺得以前的自己可悲了。
喜歡的時候,怎麽也得不到;
不想要了,他卻又出現了。
這就是所謂的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嗎?
因爲自己從唾手可得變成了遙不可及。
所以即使是同一個人,他也能有如此巨大的改變。
顧安暖漸漸地平複下情緒,閉了閉眼睛。
霍司琛感覺到她停止了掙紮,好似放棄了一般,似有若無的歎了口氣。
“算了,我不鬧你就是,别生氣了。傷口裂開了,至少你給我包紮一下。”霍司琛放開了抱住她的手。
桌子上放着一大捧香槟玫瑰,霍司琛道:“香槟玫瑰……你還真是喜歡花。”
顧安暖抿着唇,開口想說裝什麽裝,不還是你送的。
但不知道怎麽了,她沒有開口。
也許是怕他打死也不承認,會鬧得尴尬。
又也許是怕他承認了,這樣漂亮的香槟玫瑰就隻能呆在垃圾桶裏了。
最後她什麽也沒說,想着隻此一次,就轉身去拿了藥箱。
回來的時候,霍司琛已經坐在了沙發上,脫掉西裝外套,正要脫掉襯衣。
顧安暖面無表情地走到他身邊坐下,“你側過身去坐。”
霍司琛揚眉,乖乖地側過身體,“這樣可以嗎?”
顧安暖不說話,要擡手想給他解紗布。
發現他的手正壓在紗布的扣上。
顧安暖蹙眉,不悅道:“你擡起手來,我要解紗布。”
霍司琛乖乖地擡起了手,顧安暖俯身過去解紗布。
霍司琛的手臂就在她肩膀上面。
他微眯了下眸子,下意識地伸出手臂,摟住了她的肩膀。
顧安暖挑了眉眼,看向他,“你做什麽,能不能規矩點?”
霍司琛無辜的苦笑:“我受傷了,手臂沒有支撐點好累。”
顧安暖咬牙,稍微有些生氣地解開紗布。
霍司琛疼得差點哼出來,卻努力強忍住了,隻是環着顧安暖的那隻手臂緊了緊。
暴雨呼嘯的夜,外面一片電閃雷鳴,屋子裏卻不冷。
比起解開紗布,顧安暖察覺,纏繞紗布才是麻煩的事情。
每一次紗布纏繞一圈,就像是……擁抱住這個人一樣。
偏偏她每次要停下來的時候,他都會說:“還不行,再纏幾圈。”
顧安暖咬着唇,一卷兒紗布都要纏上了,在他背後道:“紗布已經沒有了。”
“是嗎,真可惜?我還是覺得纏得不夠,可以續紗布嗎?”
“沒有這項服務。”顧安暖幹脆的把紗布在他腰間系着。
從小到大,他從未受過這麽重的傷吧?
顧安暖的眼神黯淡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