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我沒錯。

我并不覺得我錯。

我或許就是冷血無情的人，做過了的事情，就是做過了。

沈曼青隻覺得身體的血液都長出了刺，刺得她渾身都疼。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說着這樣的話的霍司琛，沈曼青仿佛看到了陌生人。

沈曼青一把捂住嘴，淚眼婆娑，痛苦地控訴着：“你到底是不是我兒子？你竟然幫着那個女人說話？

我過得多痛苦，多難熬，你難道不清楚嗎？我有多少個夜晚要靠安定劑存活，多少次，我想說就這樣幹脆死了就算了。

她沒錯，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那不如叫我去死算了！”

霍司琛看着她，一種疲憊到痛楚的感覺湧了上來。

又是這樣，爲什麽每次都這樣。

其實你根本不用這樣，你是我的母親，你并不需要對我來這套。

可是你偏偏要這樣，反而讓我的心，越來越冰冷了。

一步步走到沈曼青面前，霍司琛拉住她的手。

“不會的，你不會死的。”霍司琛低着頭說道。

沈曼青輕輕顫抖着，稍微安心了一些，點點頭。

她道：“對，我不會死的，因爲司琛你永遠都是站在我這邊的。

你從小就讨厭顧安暖，就算她在霍家纏着你，你也不會多看她一眼。

是媽媽不好，媽媽隻是擔心你，怕你被那個狐媚的女人勾-引再犯下大錯，你可不能辜負伍秋，她整個青春都搭在了你身上。”

霍司琛低着頭，看着她的手。

再翻過來，手腕處曾經留下的痕迹，現在已經不複存在了。

母親，其實我都知道。

我是你的兒子，你是怎樣一個人，我怎麽會不知道。

你不會死的，你會活着，因爲有人已經死了。

而你會好好的活着。

“媽，答應我，從此以後不要再幹涉我的事情了，這是最後一次了，最後一次我可以默不作聲。

我和顧安暖永遠都不可能，你心裏也清楚吧。我讨厭她，所有你不用擔心什麽，但是如果你再幹涉我，我真的會生氣。”

“司琛，媽做一切都是爲了你。”沈曼青露出慈愛的表情，道：“我希望你幸福。”

霍司琛笑了，他很少這樣溫柔的笑。

可是他笑了，很溫柔，卻又有些蒼白無力。

希望我幸福嗎？

“媽，你既然爲了你的丈夫，能做任何事情，一心都隻爲了丈夫，那麽就不要再想着做個好母親了。我們心裏都清楚，你不是一個好母親不是嗎？”

沈曼青的臉刷的白了，雙手開始犯涼：“司琛，你怎麽能對我說出這種話來，你怎麽可以這麽傷我的心。”

“媽。”伸出手輕輕爲她整理發絲，霍司琛笑着說道：“其實，一心爲了丈夫的你，也依然是我這世界上唯一的母親，所以沒關系。隻是我讨厭别人幹涉我的生活，現在，你也不可以。”

霍司琛說完擦身而過走了。

沈曼青定在原地，腳上像是結冰了一般，一動不能的。

她從自己的兒子的眼中，看到了不容質疑與反抗的威脅。

她有些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