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莘!”西陵笙大搖大擺地走過去。
“娘娘!”橘莘聞聲驚喜地回眸,她一個箭步奔過來激動地上下打量着西陵笙,“娘娘,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西陵笙朝她一挑眉,還順勢地摸了一把橘莘水嫩的小臉蛋,“你家娘娘神通廣大,這點小事灑灑水啦!”
橘莘抑制不住喜悅:“娘娘你餓了嗎?要不要吃點什麽?”
西陵笙這才想起她仿佛一個世紀沒有吃飯了,剛剛在太醫院,北元翊這不許她吃,那也不許她吃,到最後就喝了點粥,簡直是慘無人道!
于是她摸着肚子委屈巴巴地看着橘莘,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地:“橘莘啊,你不知道我都快被餓死了,在天牢沒人給我送飯,在太醫院還被灌苦藥,到了延和殿更是沒得吃,我好可憐……”
說着她便蹭到橘莘的懷中,使勁兒地擠了兩滴眼淚出來。
橘莘心疼地拍着西陵笙的後背,心想真是苦了她家娘娘了。于是立馬安慰道:“娘娘,您想吃什麽,我立馬讓廚房做!”
西陵笙一邊“哇哇”地哭着,一邊在橘莘耳邊摩擦着:“嗯……要紅燒豬蹄、碳烤豬蹄、香辣豬蹄、鹵豬蹄、醬豬蹄……”
橘莘聽着更加心疼,看來真是把她家娘娘餓壞了!于是她道:“娘娘,您先回屋等着,外面風大别着涼了。我很快就回來。”
待橘莘一走,西陵笙又樂呵起來,現在她是這北國的太子妃,整個未央宮都歸她管,還能光明正大地揮霍錢财,幸福來得太突然啊~
“母妃!”清脆的少年音傳來,是她的北言歡小男神。
西陵笙回身就給了他一個擁抱:“小男神,是不是擔心壞了,别擔心啦,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
北言歡的身子微愣,随即也回抱住她,聲音裏竟有些哽咽:“母妃,還好你沒事……”
西陵笙趕緊撐起他,隻見北言歡一雙眼睛紅紅的,眉心不由得皺起:“小男神,你怎麽哭了?是不是誰欺負你啊?告訴母妃,母妃找人做了他!”
“噗嗤!”這時頭頂傳來一個笑聲,西陵笙這才注意到北言歡身後的淮生,是北離澈身邊的護衛。
西陵笙立馬給了他一個白眼:“你笑什麽?沒看見我家小男神都哭了嗎?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淮生忍住笑道:“娘娘,淮生不是故意笑的,隻是娘娘您說話十分親切,淮生爲小殿下感到高興。”
“親切?最後一句?”西陵笙試探地問。
淮生“啊”了一聲,随即又點點頭。反正這都是他胡謅的,他就是覺得這位娘娘說話挺好笑的,具體哪裏親切他也不知道,那便胡謅到底吧。
西陵笙卻若有所思起來,這位淮生是北離澈的護衛,應該是很合北離澈的性子,然而淮生卻覺得她說“找人做了他”這句話親切?
難不成北離澈也喜歡這種調調?
不然她下次也試着對北離澈說說看好了!北言歡突然開口打斷她的思緒:“母妃,并沒有人欺負我,隻是歡兒見母妃回來了,開心的!歡兒自小便失去了生母,徐淑妃雖待我好,但歡兒知道她隻是想讨父王的歡心,現在父王去了,隻有母妃您是真
心待歡兒好了,歡兒真的很怕母妃您出事!”
雖然北言歡才八歲,但已是懂得什麽叫做憂愁傷感。
西陵笙突然想起她八歲時,眉宇間也帶着他這般的憂傷。她突然很希望北言歡别再像她一樣,更希望北言歡有一段回憶時能夠微笑的時光。
“小男神,别怕!”西陵笙雙手捧起他的臉,在他額頭上輕輕地落下一枚吻,然後認真地看着他,“以後啊,你就是我西陵笙的兒子了!我罩着你!”
北言歡小臉绯紅,别扭地從西陵笙手裏出來,小聲地捂着額頭道:“母妃,兒臣是男孩,你不能……”
西陵笙沒想到還能把這小子給親得不好意思了,又伸手挑了他的下巴,逗着他道:“害羞什麽,母妃又不是别的女子。”
北言歡不敢看她,不好意思地嘀咕了一句:“若是别的女子那還成何體統……”
這時橘莘帶着一衆宮女走來,每個宮女手中都呈着飄香四溢的美食。
“娘娘,用膳了。”
西陵笙笑彎了一雙美目:“小男神,吃飯!”
待宮女擺滿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西陵笙迫不及待地夾起來吃了一口,随後又笑着邀請橘莘與淮生一起吃。
她雖是完全沒有太子妃的架子,但橘莘和淮生卻是連連推遲不敢,甚至都快要跪下了。
這把西陵笙氣得将筷子一摔:“你們倆吃不吃?不吃我可要強迫你們了!”
這麽好的東西她一般可是舍不得分給别人的!
橘莘和淮生猶猶豫豫地坐下吃了一口,西陵笙又騙着兩人喝了幾杯,氣氛一下子便活躍了起來,清冷的未央宮也一下子變得熱鬧。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幾個人都酒意上頭,說話也都膽子大了些。
淮生喝得有些臉紅,笑着說:“娘娘,您真不是一般的女子啊!公子說的時候我還不信,現在真是信了!”
西陵笙将酒杯往桌上一放,就像是醉酒的大叔一樣随意地坐着,指着淮生揚起嘴角:“你呀,還是太年輕,你們公子說什麽你都信!”
她當然不是一班的女子,她是二班的女子!
淮生揚起疑惑地小眼神:“難道公子說的不該信嗎?那娘娘和公子一夜情誼的關系也是公子騙我們的嗎?”
“一夜情誼?”
北言歡雖是沒喝酒,但是臉一下子便又紅了,轉頭問西陵笙道:“母妃,七王叔真這麽說過?”
西陵笙一聽來了勁:“胡說什麽呢!”北言歡的一口氣剛松下來,隻聽西陵笙又喝了一杯酒笑嘻嘻道:“我和你七王叔啊,可有好幾夜情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