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龠茲的分身聞言後,不由将目光轉向了靈焮,待他上下打量了許久之後,眼中神色不禁有了很大的變化,他質疑道:“你是——魃?”
靈焮點頭笑道:“沒想到五千年的時光過去了,你還記得我!當年你是爲數不多的幾個見過我真面目的,隻不過當年你我是敵人,但現在卻又是另一番情形了。”
龠茲皺眉道:“你爲何會跟他們在一起?難道你想阻止我們祖巫沖開黃帝的封印?”
靈焮搖頭道:“你錯了,現在的世道已經跟從前大不一樣,黃帝跟蚩尤争霸的年代早已經過去了,我此次出現,并與大夥兒同行,目的并不是要阻止你們,而是要盡一份自己的力量,據智者所言,凡塵界将要面臨異常浩劫,而這場浩劫的後果便極有可能毀滅整個塵世,身爲凡塵俗世的一份子,我有義務出手!”
聽了靈焮的話後,龠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随之說道:“既然如此,那倘若我再加以阻撓的話,氣度豈不是被你黃帝一族給比了下去,好吧,我現在就将法寶贈與你等,但我所能做的也僅限于此了,至于那場浩劫究竟能否被終結,還要看你們的本事了!”說罷,便見龠茲随手一揮,旋即一道閃電淩空炸響,徑自劈向先前他所盤坐的那張石床之上。
石床瞬間轟塌,緊接着一道刺眼的藍光自石床内部迸射而出,衆人急忙看去,隻見那石床内裏,此刻正靜靜的躺着一對精巧的金鑼,這金鑼通體幽藍,渾身散發着一種絢麗的湛藍光澤,不僅如此,金鑼之上還時不時的會閃現出一兩道電花,看上去充滿了神秘的美感。
而後,龠茲分身又道:“這龠茲金鑼除了他本尊之外,無人能夠駕馭,倘若外人強行奪取的話,必回遭其反噬,到時狂雷加身,就算道法再強、本事再大也無法駕馭它!”
“啊?”徐雲德驚奇道:“這一對金鑼竟然這麽厲害,照你這話說,豈不是就算你将其送給了我們,但我們還是沒辦法将它拿走嗎?”
龠茲分身搖頭笑道:“我既然答應了要幫你們,那自然會替你們解決一切……隻不過待我走後,你們定要竭盡所能,讓諸魔神的本尊重返于世,不光是爲了五千年前的那個約定,同樣也是爲了這個凡塵界,現在說這些或許你們還不能明白,但等到一切都結束之後,你們便會了解我的意思了!”
聽了他的話後,劉萍等人皆是點了點頭,旋即王長貴道:“你雖爲分身,但今日所做之事也是功德無量的,想來待你離去之後,所得功德也會歸于龠茲本身,因此……你盡管放心去吧……”
那龠茲分身聞言,仰天啞然一笑道:“或許吧!不過在我走之前,還有另外一件事要告訴你們,其實在這山谷内,除了龠茲的信物意外,還有一件魔神信物,那便是蓐收的,隻不過蓐收這家夥性格怪癖,我跟他在此共處近五千年,也就隻見過他幾面而已,能否說動他并得到他的幫助,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什麽!”劉萍聞言大驚,但剛想追問之時,卻見龠茲分身竟然縱身一躍,身體在半空之中卻是化作了一道閃電,旋即瞬間閃近了那湛藍金鑼之内,緊接着,衆人隻見金鑼猶如受到了什麽刺激一樣,劇烈的抖動了起來,金鑼表面上的電流似乎也開始了狂暴化,整個山洞裏逐漸的充斥着一股危險的氣息。
徐雲德說道:“這是怎麽回事?”
劉萍道:“放心吧,龠茲的分身爲了幫我們,犧牲了自己,我們隻管等着便可,相必他是不會騙我們的,應該要不了多久,這金鑼便會安靜下來了吧。”
徐雲德點了點頭,沒再做聲,許久之後,那金鑼果然如劉萍所說一樣,漸漸的安穩了下來,遊走的電蛇也消失無形,周圍那份狂暴的氣息也随之消失不見。至此,劉萍走上前去,将靜靜躺在石床中的金鑼小心的捧了起來,隻覺這金鑼一入手,便有一股清涼之意襲來,并沒有絲毫的危險氣息,想必這也該歸功于龠茲分身吧。
收起龠茲金鑼,劉萍緊接着說道:“沒想到這山谷内竟然同時存在着兩個魔神的遺物,隻是不知那蓐收信物究竟藏在哪裏?”
王長貴道:“蓐收執掌五行之金,金又掌殺伐,由此可見蓐收的攻擊性比起所有魔神而言,都應該更強一些,興許是個極爲難纏的家夥,總而言之我們必須更加小心百倍的應對,到了最後的關頭,可千萬不能出半點差錯!”
這時,許久未開口的龍林子卻道:“先前我在山頂的那一挂,并沒有算出結論,倘若事情真就如此簡單的結束了,那麽我是不可能算不出來的,所以說接下來将要發生的事情,才是更加值得我們謹慎的!”
衆人聞言後,紛紛點了點頭,這時,山洞外突然傳來了一陣窸窣的聲響,洞内衆人頓時提高了戒備,畢竟僅剩的這尊魔神,就算是分身的話,其攻擊性也定然無與倫比,大夥兒誰都不敢懈怠,可随後外頭卻是傳來了一個較爲熟悉的聲音,那聲音試探性的問道:“諸位道友,可是你們來了?”
不想來者竟然是黑羽!劉萍等人急忙迎了出去,隻見黑羽果然站在洞穴外頭,隻是他渾身焦糊一片,顯得異常狼狽,并且看樣子似乎受了很重的傷,嘴角還挂着血迹。
徐雲德急忙上前攙扶了一下黑羽,并關切的問道:“黑羽兄弟,你還好吧?”
黑羽面露愧色道:“諸位,此番事情全怪我太高估自己,遭此報應也隻能算咎由自取了,隻是……梅兒她怎麽樣了?”
王長貴道:“黑羽兄弟莫要擔心她了,她回去的及時,我已經替他診治過了,應該沒有什麽大礙,倒是你,若再耽擱片刻的話,你這一身修爲恐怕就要大損了!”
聽梅妖無礙,黑羽最後的一絲氣力似乎也随之用盡,隻見他雙眼一翻,随之便昏了過去,徐雲德跟周友浩急忙将他攙進了洞穴,并找了一塊空曠的地方安置下來,慕丘痕自衣袖中掏出些許丹藥給黑羽喂了下去,随之王長貴又點了幾道護靈香插在黑羽周圍,如此一來,黑羽的呼吸終于趨于平緩,痊愈也隻該是時間問題了。
接下來,劉萍等人所面臨的問題便是找尋最後一魔神的信物了,方才龠茲留下的線索少之又少,偌大的一個山谷,在裏頭找尋一個信物,簡直形同大海撈針,一時之間大夥兒都沒了轍,劉萍四下環顧着岩洞洞壁,隻見這山洞周圍岩壁之上,除了布滿了被雷電劈過的痕迹之外,還散發着一種金屬的光澤,似乎這裏的石頭都蘊含着極爲豐富的金屬礦藏一般。
想必這一點其餘人也該早就注意到了,但大夥兒心裏頭更加明白,這根本就不能說明什麽,對于找尋蓐收信物而言,這并不能算絲毫的線索!沉默許久,徐雲德擡頭道:“我去外面看看。”說罷便獨自走出了山洞。
劉萍見狀,也緊随其後道:“我也去看看,說不定在外面還能發現一些線索呢。”
兩人走出洞外,此時以過了戌時,天色越加黑暗,山頂上不知何時布起了烏雲,星月盡數被遮蔽,整個山谷内顯得極爲昏黑和壓抑,劉萍說道:“徐大哥,不知怎地,自從拿到了龠茲金鑼之後,我便一直有一種非常不安的感覺,或許是我多疑,但是每一次我出現這種感覺的時候,都會發生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額,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徐雲德聞言後,止住了腳步,回過身面對劉萍道:“妹子,這些年間我們跟老道東奔西走,共同經曆了無數磨難,說句不怕你誤會的話,我對你的了解,甚至超過了孫老弟,同意你對我的了解也超過了你嫂子,所以你的感覺我比誰的清楚,當龠茲痛快的答應我們之時,你便已經有不好的預感了是不是?”
劉萍點頭道:“徐大哥,不知怎地,我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但卻有住不到任何線索,你說會不會是我太多疑了?”
徐雲德搖頭道:“實不相瞞,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之所以我要出來,就是想靜下心好好的理一下思路,同樣我知道王老道也應該有所察覺,我剛才出來的時候,他就給了我一個眼神,隻不過我沒能弄明白他的那個眼神究竟代表着什麽!”
劉萍沉思道:“王大仙睿智非凡,要不我去叫他出來一起談談?”
徐雲德搖頭道:“若有必要的話,想來用不着你我開口,他就已經出來了,他這麽做,定然有他的原因,這個臭老道雖喜歡故弄玄虛,但不得不說他的心思着實缜密,這點我算是服了,所以我們用不着去叫他,罷了妹子,還是那句老話,順其自然吧,車到山前必有路,這些年來不一直都是這樣嗎!”
聽了徐雲德的話後,劉萍微微一笑,旋即點了點頭道:“說的也是,車道山前必有路,我們與其在這裏胡亂尋思,倒不如四處找找線索呢。”
徐雲德笑道:“妹子,我看咱也沒必要找什麽線索了,不是車到山前必有路嗎,等時機到了,興許線索也就自行出現在我們面前啦。”
“徐大哥!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劉萍嬌嗔了一句,而後便當先走向湖邊,說是去找尋線索,實際上她也知曉以目前的情形來看,的确是沒有找尋的必要,一來此時毫無頭緒,而來現在已是深夜,雖不影響她視物,但許多東西卻還是抵不過白天看的真切,更加之她多次施展瞬移之法,如今也少許有些力乏了。
來到湖邊,劉萍随意的找了塊岩石坐了上去,徐雲德則踱步走到一旁,安靜的看着湖面,兩人許久無話……
就這樣,不知多了多久,山頂的烏雲竟然散了開來,一輪猩紅的月亮高懸空中,周圍沒有一顆星星的光亮,大半個天際被這血紅的月光照的一片血色,令人心生壓抑,途勝恐懼之感。
劉萍先是看到了水中血月的倒影,驚詫之下,急忙擡頭看了看天空,當她看到如此不尋常的月亮之後,啞然震驚道:“徐大哥,你看血月當空,果真天下又要打亂了在這最後的關頭,我們究竟能不能完成任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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