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兩個人相距着很遠的位置,張安在身後,而桃紅和她父母在前面。
父母還一面說着,卻說不個所以然來,孩子們的事情,終究還是不要參與進來的好。
終于到了家門口,三個人對着身後的張安回頭道:“多謝多謝,要不然進來喝口水吧。”
張安回道:“不用了。”便沒有再說别的話。
直到桃紅也轉身離去,張安這才驚呼一聲,“等等……”
父母轉身朝着屋子裏走去,知道兩人有話要說,給孩子們一點單獨說話的機會。
桃紅回過頭,不不知所措的樣子,她也是知道的,剛剛傷了他的心。
可若不是這樣做,他怎麽會死心呢?
“陪我走走吧。”張安提議道。
桃紅沒有說什麽,旋即跟上男人的腳步,就算是現在的狀況,那也是帶着愛意的。
兩個人走到了一處,看着滿山間的景色,有一種恍惚的感覺。
“你從小就是在這裏長大的?”張安看着四周問道。
桃紅點頭,“這裏一向是很安靜的,也是平靜。”莫名想到了什麽便繼續說道:“那個盜賊來之前。”
“是他們打擾你們現在的生活。
“好在都過去了了。”桃紅說的很随意又有點無所謂。
是的,倘若沒有遇到夏無霜和鳳予弦這兩個大恩人,又怎麽會認識面前的男人?
想到這裏,桃紅心裏怪怪的。
還不如不見面,便不會有相思。
就像是今天的這樣,她知道興許以後不會見面了,心中還是舍不得。
張安坐下來,問道:“你真的不喜歡我?”
他的言語很認真,還有幾分自嘲。
以前他不曾想過成家,更以爲自己會自己過一輩子。
現在他遇到了桃紅,才意識到根本就不是那一回事!
桃紅搖頭,“喜歡大人的人多了,何必一直在我身上?”
“可你明明就是知道我的想法!”張安急急道。
“那隻是過去了。”桃紅回答的也是夠絕情的,過去的事情就是過去了。
現在看來,事情本就是如此,隻不過是張安不死心。
這件事情像是沒有了後續,兩個人沒有在說話,反倒是看着漫山遍野的風景,不說一個字,卻不感覺到任何的尴尬。
不過是天色越來越晚,張安這才離去。
桃紅回到了屋内,父母就圍了上來。
“你說人家配不上你,還這麽喜歡你,你怎麽說不同意就不同意啊。”
“不要這麽說孩子,她有自己的想法啊。”
老婦人恨鐵不成鋼道:“出了這樣的事情,誰敢娶咱家的姑娘啊。”
原本桃紅父母是不應該這樣想的,畢竟桃紅是自己的孩子。
但是桃紅被嫁娶過,還在上面待了這麽長時間,以後要想嫁給一個滿意的人,是不可能的了。
她看着人家張安就很不錯,不知道桃紅爲什麽不會同意。
桃紅并沒有反駁自己父母的話,反倒是獨自上了二樓。
她又将自己鎖起來,自己躺在床榻上,閉上眼睛,就是張安的樣子,揮之不去。
原來男女之間的愛情就是這樣的,他就算不在自己身邊,自己也能想象到他的樣子,很清晰,就連他的呼吸都是一清二楚的。
她不是不想要嫁,也不是不喜歡,就是太喜歡了,才不會嫁給他,讓他成爲大家的笑柄。
自己的身份原本就是低微的,更何況還經曆了那樣的事情!
張安的心,她又何嘗不知道。
現在隻當他是一時沖動而已,等他自己想明白了,想通了,就會知道,自己并不是他的良配!
這麽想着,桃紅嘴角微微揚起。
她終究還是做不到太過自私!
半夜時,她已經睡醒了一覺,忽聞樓下傳來動靜,她打開了窗戶,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
就看到兩個人在與一個人争鬥。
那個人看上去像是張安的身影。
桃紅忍不住狐疑,甚至是在想,他怎麽會在下面,不是說已經回去了嗎?
還有,那兩個人,看着衣着打扮,不就是和那群山賊一樣的嗎?
難道說這兩個人是偷偷跑出來的,知道自己害了他們,特地過來報複?
想到這一層,桃紅看着張安身後的人正拿着一把劍,直接狠狠的砍向他。
“小心——”她忍不住的大喊。
而現在就是太過激烈。
張安聽到了桃紅的聲音,擡頭看的功夫,劍已經落在他身上。
他再微微側身,劍擦着胳膊而過,還是見血了。
張安并沒有浪費多功夫,直接将兩個人制服,綁在了那裏。
桃紅姑娘一看,急忙穿好衣服,拿着醫藥箱朝着樓下跑去,順便給張安開了門。
見他胳膊上的血迹,桃紅的淚水滾了下來。
“快進來快進來!”桃紅急急的說着。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已經喜歡她喜歡到了這種地步。
更不知道他害怕那些盜賊來找麻煩,便守護在這裏,并沒有離去。
直到發現了不對勁,他這才與盜賊直接拼殺了起來。
“流了這麽多的血。”桃紅有些心疼道。
張安嘴角笑了笑,本來不會受傷的,他一看桃紅走了神,才被那些人鑽了空子。
“不礙事。”張安安慰道。
“怎麽會沒事!”桃紅哆嗦着嘴唇,看着面前的人,直接用剪刀将他衣服剪了個口子。
“不要哭了,一點擦傷而已!”他擡手拭去桃紅的淚水,在戰場上他受過比這更重的傷,還是無所畏懼。
他在懊惱,在心疼,要是沒有受傷,面前的女人是不是就不會哭了!
張安不想讓心愛的女人哭泣。
本應該開心才對。
誰知道桃紅不和他說話,将傷口包紮好了,愣在那裏,看着門口的盜賊,又似乎明白了過來,淚水悄無聲息的滾落下來。
“怎麽又哭了?”張安聲音很溫柔,也很小心翼翼。
他怕自己再多說一句,桃紅在哭的厲害,豈不是罪過了。
現在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敢大聲呼吸。
“你是不是傻子啊,在外面站了半夜!”桃紅責怪道。
現在差不多子時了,天快黑的時候她就讓他走了。
本以爲他便走了,現在反倒是沒有離開,在外面站了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