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紫鸢便從外頭進來,看她端着米肉糊就知道是在找兒子,于是便說道:“娘娘,小皇子沒在這,剛才皇上回來給帶去寝殿了,這會兒怕是還在玩,您去寝殿看看吧。”
兩個月前,紫鸢便同狼族簽訂盟契,如今也就像太皇太後身邊的杏嬷嬷,太後跟前的雪琴,以及皇帝身邊的高總管一樣,如今也是一門心思伺候着安紅豆和小皇子。
聽說小家夥和皇帝陛下在寝殿,安紅豆又端着米肉糊糊去了寝殿,才走到門口就聽到了小家夥嗚嗚的叫聲,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麽回事。 無奈地歎了口氣,安紅豆進門後端着肉糊糊走到了那個新做的雪白的大窩前,蹲下身無語地看了看被皇帝陛下按在爪子底下努力揮動四條小腿兒的小東西,随即歎了口氣看向正在欺負兒子的皇帝陛下
,說道:“皇上,小離還這麽小,你當心把他給踩痛了。”
這人也是,自從小家夥從她肚子裏出來,除了還不能走路那段時間,他幾乎每回都以欺負小家夥爲樂。
用毛茸茸的大尾巴把兒子卷得晃來晃去是常事,用爪子把兒子撥弄得滾來滾去也是常事,叼着小家夥在屋頂上跑來跑去更是不在話下,每每小小的團子都會被吓得渾身發抖。 安紅豆看了又心疼又好笑,因爲不管大團子對小團子做什麽,就算吓得嗚嗚叫,小團子一如既往地要往大團子身上黏,有時候連她看了都不由得吃醋,明明皇帝陛下對他那麽惡劣,她對他那麽溫柔,
怎麽她就總感覺小團子喜歡皇帝陛下比喜歡她多一點呢?
“朕的兒子,豈會那般無用,”聞到米肉糊糊的味道,皇帝陛下松開了爪子下的鉗制。
雪白的小團子總算脫離了父親的魔爪,一個打滾就把自己還翻了過來,蹦蹦跳跳地跑到安紅豆腳邊又是抓又是撓的讓她抱。
見狀,皇帝陛下尾巴一甩,又把小雪團子給撂翻在地,小雪團子一滾又給起來了,跳着去抓大團子的尾巴,換來皇帝陛下嫌棄地一甩又給撂翻了。
安紅豆忍不住笑,伸手把不自量力的小團子給撈了起來,索性坐在地毯上把放在凳子上的小碗給端過來在小團子面前晃了晃,小團子立馬就不掙紮了,不停地皺着小鼻子往碗裏湊。
“不可以,不可以直接用嘴,”安紅豆按住兒子的小身子不許他亂動,小家夥果然聽話地不動,隻是眼巴巴地望着她手裏的小碗,那樣子,就差沒流口水了。
安紅豆失笑,拿起小勺子給舀了一小勺遞到小團子嘴巴前,小家夥張嘴就是一口,完了還不忘把勺子舔得幹幹淨淨。
好在這米肉糊糊早就已經涼好了,不然照着這小家夥的吃法,還不得燙得跳腳。
看着自家蠢豆子這麽溫柔的對待小家夥,皇帝陛下滿心地不悅,走到安紅豆面前瞥了一眼那吃得正香的小團子,嫌棄地說道:“朕像他這麽大時都已經被扔進過訓練場了,沒出息的小子。”
就知道賴着他家蠢豆子,就因爲他,他都兩三個月都沒抱他家蠢家夥睡覺了,哼!看他以後怎麽收拾他!
“皇上,小離是早産,怎麽能和你那個時候相比,”安紅豆一邊喂小團子吃糊糊,一邊說,絲毫不知道皇帝陛下之所以這麽氣呼呼是因爲她的原因。 聽她這麽說,郎宸北冷哼了一聲,跳進了舒服的大窩,不以爲然地說道:“有何不能比的,不過就是身量小了點兒,心智又不小,就是因爲有你慣着,這小子才什麽都不會,等過個幾天,朕便将他同小
瑾扔進訓練場,看看這小子有幾分能耐。”
臭小子,連吃飯都得讓人喂,他都已經好長時間不曾享受過這等待遇了。 “皇上,小離才三個月,”喂完肉糊糊,安紅豆一邊給小團子擦嘴,一邊對皇帝陛下說道,“小瑾都已經可以化作人形了,你怎麽能拿他倆做比較,就算要扔,也總得讓他身量稍微大一些才行吧,萬一給
傷到了,心疼的還不是你。” 别以爲她不知道有人晚上睡覺時說是嫌棄不願意,實際上每晚都會起來去看睡在那頭的小東西,生怕他從床上掉下去,有時候明明是他自己把兒子給抱過來睡的,到了第二天非不承認,非得說是她半
夜抱過來的,這麽别扭的人,恐怕也就隻有他了。
“誰說朕心疼了?”皇帝陛下不贊同地冷哼一聲,“是你心疼還差不多,慈母多敗兒,你就慣着吧,以後有你後悔的時候。”
哼,要不是這小子是從她肚子出來的,他才不會這麽遷就,早就一爪子給拍飛了。
“是是是,是我心疼,”别扭的皇帝陛下讓安紅豆不由得覺得好笑,懷裏的小團子又向那雪白的大團子給黏了過去。
皇帝陛下心情不大痛快,一爪子招呼過去就把小團子撂翻在窩裏,冷眼瞪了一記,“吃飽了就回你自己窩裏去,别老賴在這兒,朕要休息了。”
可憐的小家夥一邊嗚嗚地叫一邊滾着身子把自己翻過來,然後睜着那雙大大圓圓的眼睛看向安紅豆,希望能從母親那裏得到安慰。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家母妃向來就不大敢招惹他家父皇,這種情況,他的求助顯然是沒用的。
把兒子交給紫鸢後,安紅豆看着窩在窩裏分明一點困意都沒有的皇帝陛下,終究還是說道:“皇上,兒子還小,你對他會不會太嚴厲了,别整得以後他都不敢親近你了。”
雖然目前看來這種情況不大可能會發生,不過凡事總有萬一嘛,别看小東西現在這麽黏着皇帝陛下,沒準以後覺着他兇就不和他親近了。
然而皇帝陛下卻是不在意,擡眼涼涼地看了一眼安紅豆就慢悠悠地站起身從窩裏走了出來,不過一眨眼就變回了人形,一身雪衣一塵不染。
“朕才不管他是否親近于朕,”郎宸北邊說邊在床邊坐下,而後拍了拍床沿示意安紅豆過去。
還是那麽漂亮,不管是他的人身還是狼身,安紅豆從來就沒覺得自己有看夠過,她向來順着他,也願意順着他。
起身走過去坐在他邊上,安紅豆笑了笑,湊到皇帝陛下耳邊笑着說道:“皇上,那我是否親近你,難道你也不在乎麽?”
話落,皇帝陛下的面上閃過一抹紅暈,卻也隻是一瞬間的事。
“你說朕在乎麽?”郎宸北翻身,将人壓倒在床上,随即勾起了一抹邪笑,低頭在安紅豆的脖子上啃了一口,留下一排整齊的牙印。
“哦……我知道了……”對于他的動作,安紅豆已經習以爲常了,任由着他啃着自己的脖子,安紅豆忍住癢意,憋笑地說道:“皇上是同小離吃醋了,覺得我對小離好過你,你說我說的對不?” “盡說蠢話,”皇帝陛下不贊同地重重地在安紅豆脖子上咬了一口,随即道:“别以爲朕不知道,真正吃醋的可是你這蠢家夥才對,也不知是誰覺得朕陪皇兒的時間比陪你的時間多,還想着是不是自己已
經對朕沒吸引力了,你說是誰?嗯?”
說着,郎宸北擡頭看向身下的人,一雙鳳眸裏盡是戲谑。
被看穿心思的安紅豆眼底閃過一抹不自然,索性頭一偏,承認道:“那又怎樣?你本來就陪兒子時間較多,變回人的時間都少了不少……” 以前她總是想着能讓這人變回雪兒,但自從有了小團子她就不這麽想了,果然有了小團子後兩人的時間就少了,嘴上說不待見,卻總是會變回狼身陪小家夥玩,有時候晚上睡覺都用尾巴把小家夥還圈
着,害得她總是在第二天早上摸不到人。
不過她的這些想法就她一個人知道,又沒對其他人說過,皇帝陛下是怎麽知道的?
“哦……原來你是爲了這一出,”郎宸北輕笑,滿意他家蠢豆子的誠實,“那……朕現在就陪你,可好?”
說着,就把手探進了安紅豆的衣襟裏。
“不……不可以!”安紅豆捉住他的手,紅了臉說,“我說的陪又不是這種,你……你……現在可是大白天,萬一小離一會兒進來……”
“無事,”郎宸北擡起另一隻手禁锢了她的手,低頭在她脖子上啃咬,低喃道:“放心,你那丫頭機靈着呢,不會讓臭小子來打擾我們,已經三個月了,你不也想讓朕抱你麽……”
“皇……皇上,不可以……”安紅豆極力推拒,雖說她的确是想他了,不過現在還是大白天,一會兒她還要去太後那邊,要是被看出什麽,那她還怎麽做人。 然而郎宸北卻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顧慮,眸光一閃将人的衣物除盡後,笑道:“放心,母後她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