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十四後遺症

韓越在醫院守了一夜,天色微微亮的時候,打掃衛生的阿姨就已經在拖樓道了。

有人推開房門,韓越站起身來。

他走了出去,外面的護工都打了早餐回來了。

他看到昨晚那個照顧老人的護工在給老人翻身,然後拍打着她的身體。

一旁的攪拌機已經把食物絞碎了,大大的針筒也放在一邊。

等會食物就會從針筒通過她身體插着的管子推入她的胃裏去。

二十二樓的高度,往下俯仰,薄薄的晨霧覆蓋着醫院的四周。

韓越眸色漸漸晦暗起來,像是怎麽也亮不起來一樣。

就在這時,打掃病房的阿姨突然在門口叫他道:“小夥子,小夥子,你家人醒了,快叫醫生來看看。”

韓越回頭,眼眸在一瞬間聚焦着奪目的光。

他快速地返回病房,隻見心慧已經把氧氣罩脫落了。

她難耐地在床上動着,喉嚨裏傳來細微的輕哼。

“疼,好疼。”

“醫生,醫生……”

韓越确定心慧已經醒了以後,慌亂地喊着。

很快,值班的醫生匆匆趕來。

一番檢查後,護士給李心慧喂了鎮痛藥。

病房外,值班醫生跟韓越道:“她現在的生命體征都是正常的。”

“而且醒來就意味着她的情況有了好轉,接下來好好治療就可以了,過幾天我們再給她做一套全身檢查。”

韓越點頭緻謝,心裏懸着大石總算是放下了。

他又詢問了吃食和注意事項,這才返回病房。

病床上,那靜靜躺着的人此刻不停地叫着:“疼,疼……”

她的眼睛緊閉着,根本睜不開。

醫生說了,這樣的情況幾天内會有緩解,現在還不敢肯定是不是後遺症。

可他卻已經開始擔心了。

“心慧,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韓越坐在床邊,拉着她的手。

可這時,她卻忽然把手縮回去。

“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我是在地府嗎?”

她小心翼翼地問道,眼角有眼淚滑落。

韓越看得心口抽痛,連忙道:“沒有,你還活着的。”

“别怕,是我,韓越!”

韓越再次抓過她的手,握得緊緊的,想要給她一些力量。

她抽不動,疼痛讓她的面容扭曲着,看起來很不好。

“你是誰?”

她喃喃地問,聲音很小很小。

韓越以爲自己聽錯了,有些警惕地道:“心慧,我是韓越,你不記得了嗎?”

“不是的,我不是心慧!”

“我不是,我不是她!”

病床上,李翠花慌亂地搖着頭。

她懸梁自盡了,她死了。

這裏一定是地獄,她在受苦,她做錯了事情,她抛下了青雲……

李翠花哭得更傷心了,腦袋疼得厲害,重得她眼皮都睜不開。

眼縫裏偶爾透進一些光,所有的景象都是天旋地轉的。

坐在床邊的韓越一下子站了起來,他猛然想起那位主任說的,神經錯亂,後遺症。

“别慌,你不是。”

“先養好身體,你傷了頭,手術雖然成功了,可還需要好好治療。”

韓越說完,看着啜泣不安的心慧,感覺心裏沉得厲害。

過了一會,他發現她根本不理會他,而是一個人沉浸在自己悲傷的世界裏。

哭了大約半小時以後,她就睡着了。

韓越立即往醫生辦公室走去,值班醫生見他來了,連忙站起來道:“是不是出現什麽症狀?”

韓越凝重地點了點頭,神色複雜道:“她不認識我了,也不知道我是誰?連她自己是誰也不知道?”

值班醫生聞言,當即道:“這種情況别的病人也是有過的,昏迷了幾天幾夜以後,人的大腦不可能一下子就能正常運轉。”

“輕微的半天就好了,重的三四天,一個星期也是有的。”

韓越心裏也一點也不踏實,他總覺得,現在的心慧脆弱得像個半大的孩子。

她的哭聲羸弱固執,像是要将他隔離在外。

他再次返回病房,她眼角的淚痕還是濕的,眉頭皺起,就算睡着了,臉色也有些凄然。

韓越突然覺得,這樣的她特别讓他心疼。

向來強勢又驕傲的她,突然變得如此脆弱無助,讓他深深有一種被需要的感覺。

或許這是他報答她最好的機會了。

韓越站起來,走到樓梯間裏打了個電話,然後将自己的手機關機。

他再次返回病房,自己打了熱水,然後幫她擦拭手腳。

醫院裏專門安排人送了早餐過來,韓越随便吃了一點,便一直等着床上的人兒醒來。

她身體實在是虛弱,哭了一頓以後,整整睡到了下午三點。

人是醒來了,可眼睛依舊睜不開。

她那手微微一動,注視着她的韓越便出聲道:“醒了嗎,還疼嗎?”

李翠花的身體微微一僵。

疼啊,怎麽不疼呢?

腦袋裏像是有人在敲敲打打,疼得她想要吐,可腦袋實在是重得厲害,好似牽扯她上半身都不能動了。

她擡了擡手腕,剛剛擡起便無力地跌下。

這時,突然有一雙溫熱的大手托住她的手腕道:“沒事的,醫生說了,醒來了就會慢慢恢複。”

“你想不起來我是誰也沒有關系,你隻需要知道,我不是壞人,我是你最信任的人便好。”

李翠花沉默良久,魂魄離身的那一刹那,她并不是什麽都不知曉。

隻是……這世間真的有借屍還魂嗎?

“我……是誰?”她小聲地問,緊張得像是一個不谙世事的孩子。

韓越聽她主動問起,當即開心道:“李心慧,你姓李,一顆心的心,智慧的慧。”

“我是你最好的朋友,韓越。”

“心慧麽?”她呢喃,嘴角溢出一絲苦笑。

“所以,我還活着的,對嗎?”她問道,聲音透着疲憊無力。

韓越隻覺得心裏一警,當即握緊她的手道:“你還有我,就算這個世界上,你挂念的人都走了,可你還有我。”

“心慧,好好活下去,我會陪着你的。”

她久久不語,沉默中,所有的苦澀都湧入心窩裏去。

她愛的那個人,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她在乎的那些流言蜚語,永遠傷不了她了。

可她卻永遠地抛下了,那個将她視作唯一親人的小叔。

她一點也不想活下去了,倘若真的有重生,爲什麽不在她自己的身體裏重生呢?

那樣至少,她可以跟青雲說一聲對不起!

“你走吧!”

“我想一個人,靜一會!”

眼淚默默地滑過她的眼角,打濕了她的枕頭。

韓越站在一旁,隻覺得心裏難受得厲害。

是想起來了,還是什麽都想不起來?

爲什麽要哭呢,還哭得這麽悲傷絕望?

他不明白,隻是站遠一些,佯裝他已經走了。

……

四天後,“李心慧”終于習慣了韓越陪着她,給她擦手,擦腳。

起初她極不願意,可她動不了,說出的話軟弱無力。

漸漸的,她知道他隻是照顧她,并沒有什麽不妥的舉動以後,她才稍稍放心一些。

眼縫裏的光漸漸明朗,雖然看的時間不長,可至少她不會感覺天旋地轉。

房間裏的擺設,幹淨整潔,是她從未見過的那種潔白和雅緻。

在她身邊不遠處,有一張簡單的床鋪。

此時正有一個疲倦的男人躺在上面……幹澀的眼睛突然有些疼。

李心慧連忙閉上,緩解片刻後,她再次睜開。

隻見那個靠在床頭,連被子都沒有蓋的男人側身,面朝着她。

那張臉……

李心慧簡直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她那嘴巴張着,不敢置信地深深吸氣。

是他,竟然是他!

眼眶一下子就濕潤了,幾天沒有哭過的眼睛一下子泛濫得厲害。

眼淚嘩啦嘩啦地掉,壓抑的哭聲悲腔而酸澀。

韓越一下子被驚醒過來,隻見他撲到床邊,心急地問道:“怎麽回事,是不是哪裏又疼了?”

“别怕,我馬上就叫醫生來。”

韓越按住床鈴,李心慧以爲他要走,連忙一把抓住他的手。

她抓得緊緊的,像是害怕他會突然消失一樣。

韓越以爲她是害怕,連忙将另外一隻手也給她。

就這樣,在她的哭聲裏,一遍又一遍地響起他的安慰聲。  而她呢,卻哭得更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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