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寨縣的百姓算是被賀今朝徹底收心。
畢竟皇帝征稅一分,地方官就能征十分。
現在真來了一個征一分的人,不僅發錢,還給免稅幾個月,誰還不趕緊祈求老天爺他别離開,誰腦子就有炮。
至于還有兩三個秀才說賀今朝是反賊,大家都不要去領銀子。
呸。
憑啥不領銀子?
本來平日裏大家都尊重讀書人,可就這個時節,也有臭雞蛋爛菜葉子砸在他們身上。
這人不是讀書讀傻了,就是心眼子壞。
這些年施家橫征暴斂,欺男霸女的時候,怎麽不見你們這群秀才站出來,仗義執言呢?
現在錘匪來給大家當家做主,鏟除奸惡,你反倒來呼籲别理他們。
這種讀書人不是蠢就是壞,在百姓的臭雞蛋攻勢下,狼狽逃竄。
他們想要去妓院喝喝酒,吹吹牛逼,得到姑娘們的吹捧,發洩一下心中的不快。
然後發現人家姑娘都是良籍了,你想那啥,不伺候伱。
他們高高在上的讀書人,竟然被一榜婊子給拒絕了,自是惱火萬分。
“真是世風日下,我輩讀書人自要爲國除賊。”陳傑聰怒氣沖沖的道:“我們且悄悄離去。”
“陳兄,我覺得咱們臨走前,也得薅錘匪賀今朝一兩銀子離開,氣氣他。”
“不錯,好主意。”
三個秀才得意洋洋的領了一兩銀子,然後趾高氣昂的走了,他們準備前往甯武關,去報效朝廷。
畢竟太原他們也去不了,一直被錘匪圍着,距離五寨堡最近的便是那裏,且有着不俗的精銳士卒,定能擊破錘匪。
“大隊長,那幾個狂生要不要抓起來去挖礦?”
“不用,嘴是堵不住的。”賀今朝扇着蒲扇笑了笑:
“況且我非常期待像這樣的讀書人去好好“幫助”大明,如此多的人才,定能讓大明加快滅亡。”
“哈哈哈。”
楊玉休忍不住笑出聲來,像這種人沒本事脾氣卻大的當官讀書人,他見識多了。
更何況還是一幫連舉人都考不上的秀才,能有什麽治理地方本事,也就放放嘴炮了。
這種人和嚴華并無區别。
他們去幫助大明,才是真正幫助自家主公,早點拖垮大明。
倒是有有幾個童生相約前來投奔賀今朝。
反正秀才都考不上,莫不如去給賀今朝效力,
對于這些人,賀今朝非常重視,畢竟是有知識的底子在。
“現在給你們三個選擇,一個在軍中曆練,這個自有安排。
一個是去地方上當副鎮長學習如何當鎮長,接觸基層百姓,了解他們的想法,将來能夠處理地方政務,執政一方。
最後一個更加安全些,教學生識字,培養更多的人才。”
王躍等五人當即表态,願意下方到副鎮長去學習,他們考科舉本來就是想要當官。
“好,我會調來此地三個鎮長,你們五個便留下三人,其餘兩人前往偏頭縣下擔任副鎮長。”
“多謝鎮撫使。”
王躍等人大喜,然後開始抓阄,誰留下。
此次出兵賀今朝達到了戰略目的。
他占據了五寨縣的鐵礦,爲鑄炮造甲提供了基本材料保障。
唯有佯攻攻打甯武關的田虎兄弟,與他本家田明相互厮殺之間,傷亡上百人。
着實是這夥精銳明軍不好對付,且還不是發生攻城戰,而是雙方争奪甯武關北山上的三層崗閣點爆發的戰事。
總體而言是田虎吃虧了。
最終石虎得了賀今朝的命令,差人在甯武關三個城門都埋上了震天雷。
這才停止了戰事。
強攻甯武關的難度太大了。
他們兄弟二人得知賀今朝消滅礦霸,占據了五寨縣後。
便從甯武撤兵,留給大明參将田明一片埋着震天雷的爛攤子。
田明瞧着底下的叛軍撤走了,松了口氣的同時,又緊縮眉頭。
城外埋了好多震天雷,難不成就要派自己的士卒去踩雷嗎?
這一下子就把路給封死了,甚至想要追擊都做不到。
“爹,找我說,就找幾匹騾子老馬,馱上一袋子石頭放出城門去走。”
田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麽一大片地方,幾匹馬和騾子是搞不定的。”
父子兩人皆是一臉苦澀,然後派少數幾個人去挖震天雷。
結果炸了一次之後,縱然是重賞也沒有人願意冒險了。
兩天之後,城外來了三個秀才。
他們大聲叫嚷着,是五寨縣逃出來的秀才,想要投靠官軍,協助官軍剿匪。
秀才陳傑聰帶着兩個同伴大聲嚷嚷,千萬别放箭,他們是來報效朝廷的。
正在頭疼的田明,一聽有秀才開投靠,當即就來了精神。
他雖然看不上酸秀才,但是遇到難題了,也想要找他們解決。
“你們站在那裏不要動。”田明雙手聚攏大聲喊着:
“城外被錘匪埋了震天雷,人一上去就會爆炸,你們可有法子取出震天雷?”
聽清楚了官軍喊話的陳傑聰當即臉色大變,幸虧自己行事謹慎,要不然就得死在這。
另外兩個秀才同樣臉色煞白。
“這可如何是好啊?”
“錘匪當真是好歹毒的心思。”陳傑聰開始大罵賀今朝。
“太毒了。”另一個秀才也是附和道。
“你們可有什麽辦法?”
幾個人紛紛說着自己的見解,然後田明不免有些失落,這些法子全都用過了。
酸秀才果然沒有一個靠得住的。
陳傑聰見大明參将如此言語,臉色陰晴不定。
“陳兄,莫不是想出來一個法子?”
“倒是想出來了。”
陳傑聰最終深呼一口氣,爲了大明官軍能給剿滅錘匪,隻能苦一苦百姓了。
然後田明便聽到了陳傑聰的主意,那就是鼓動周遭百姓前來趟雷。
借口就用參将大人因爲與錘匪交戰,想要重新修建破壞的城堡,每人管三頓飯,月例一兩銀子,不信沒有青壯來。
讓他們趟三路,跑出一條安全的通道來。
田明父子兩人對視一眼,當真是好狠的計策。
近在眼前的兩個秀才聽到陳傑聰的話,更是感到不可思議。
“陳兄,百姓何辜?”秀才拉着他的袖子道:“爲何要欺騙他們?”
“自是要剿滅爲禍山西的錘匪賀今朝。”陳傑聰惡狠狠的道:“要不是他埋震天雷,我豈會出此下策。”
“這有傷人和,太歹毒了。”
他方才還罵錘匪行事歹毒,但現在他覺得陳傑聰此舉比錘匪還歹毒。
陳傑聰蠱惑着二人道:“大丈夫行事,豈能做兒女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