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人就沒有一個信佛的。
丘之陶義正言辭的道:“主公此舉是爲了天下黎民百姓,也該這些富和尚們做出貢獻來。”
賀今朝激動的拍着桌子道:“辦他!”
一千個和尚無論老弱,去種一萬畝地,平均每個和尚要種十畝地,個個都是武僧啊?
不用想,底下定然有許多奴隸幫他們幹活。
“對了,河曲縣内還有道爺嗎?”
賀今朝曉得在明中期佛道兩教獲得空前發展。
“回主公的話,全都被白蓮教的人卷到蒙古去了。”
賀今朝也沒有細究,白蓮教不是無生老母嘛,難不成是佛道兩修的?
“傳我的命令,叫高一功過來,帶上所有騎兵,現在就去城外拜佛。”
“是。”
一行騎兵快速整理着裝,浩浩蕩蕩的出了出門。
騎兵行進間,不斷來往探查。
路過的村落,絕大多數都年久失修。
各處軍堡有的殘破不堪,就算是人也面黃肌瘦的,可充滿了幹勁。
田地裏不少人在幹活,以前是給地主老爺和鄭守備幹,現在是給賀今朝幹。
唯一的區别是,賀今朝給他們今年都免了稅,隻需交今年的租子,聽說明年還會減租。
這讓許多軍戶都萌生了更多的希望。
盼望着賀今朝能夠長久的在河曲待下去,不出幾年,大家的日子就會好起來。
戰馬上的人呼嘯而過,他們許久不曾縱馬狂歡了,卷起一陣陣煙塵。
賀今朝騎在馬上,遠遠瞧着那個寺廟。
不得不說選址不錯,就跟王家大院一樣,在半山腰上,偏偏還有水流過。
灰頂紅牆的建築,越發的迷人眼。
與其他地方破敗的民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大概也隻有鄭守備等士紳的家,才能裝修的如此豪華。
周邊的土地上依舊有不少人在勞作,這些人看見許多戰馬呼嘯而至,吓得丢掉農具,拼命的往寺廟上跑去。
“蒙古鞑子來搶掠了。”
賀今朝勒住缰繩,看着周遭的士卒,蒙古人什麽時候像他麾下士卒這般富有了?
一人雙馬還帶着甲的?
現在長城外的蒙古人大多都是一幫窮慫,除了俺答的孫子們是富慫。
連林丹汗都打不過,享樂堕化的太快。
“人人常言,隐廟見真佛。”賀今朝舉着馬鞭道:“我看這也不是隐廟啊。”
“主公,不出名的寺廟才有真和尚,這裏大多都是假和尚,沒有度牒的。”
“好啊。”賀今朝笑了兩聲:“那我正好幫大明重塑規矩,免得佛祖被一幫假和尚借着斂财的機會擾了清淨,污了清名。”
吉珪嘿嘿笑了兩聲,随着賀今朝一起往前走。
賀今朝看多了破敗的房屋和稻草屋,瞧見富麗堂皇的寺廟,忍不住說道:“你知道和尚每天都做哪三件事嗎?”
“我倒是不清楚?”
吉珪瞥了賀今朝一眼,心想難不成他也和朱元璋一樣,窮的吃不起飯的時候,去寺廟當過和尚?
可他不是一個驿卒嗎?
賀今朝舉着馬鞭笑道:“和尚每天隻做三件事,背經書,操課,打掃衛生。”
“主公當真是慧眼如炬,所以他們哪有時間去耕種田地啊!”
“不不不,這隻是明面上的三件事。”賀今朝搖了搖頭笑道:“背經書是爲了忽悠大款。
打掃衛生,是撿香(遊客)客們扔掉的錢。
還要忒小牌位、功德,祈福的蓮花燈,祈福用的符、什麽許願的東西,如吊墜之類的。
最重要的是做法事。”
“哦,竟然有如此多的收錢種類,臣當真是聞所未聞!”
吉珪對于佛事沒什麽興趣,他以前隻拜孔廟,待到自己學會算命後,便什麽都不信了。
“我說的不過是冰山一角。”賀今朝收起馬鞭:“總而言之一句話,我佛不度窮逼!”
吉珪勒住缰繩,頗爲詫異的看着賀今朝。
主公他看事情就是透徹!
“怎麽?”
聽到賀今朝的問話,吉珪抿了抿嘴:“主公之言,每每發人深省,且令人回味無窮。”
“哎,我的狗頭軍師說話就是好聽。”賀今朝說完之後哈哈大笑。
吉珪沒想到自己竟然成了賀今朝的軍師,盡管前面加了狗頭兩字。
可在幕僚三人組當中,這可是質的飛越,畢竟自己可是主動投靠賀今朝的。
“多謝主公。”
吉珪一點都不以爲意,尋常人想要得到賀今朝一個口頭上的雅号,那都是求都求不來的。
通過分田定能把所有士卒的心凝聚在一起,如果能收獲河曲縣大部分百信的民心,主公便可在山西橫行。
就算朝廷騰出手來之後,官軍進入山西也不管用。
寺廟的寺門自從發現有騎兵之後,便直接關閉,說明是有武僧兵丁存在的。
還有許多不曾跑進寺内的僧奴往遠處跑去,生怕自己被來兵所殺。
高一功見此當即大喊道:“給老子圍了。”
“放肆,佛祖門前安能如此粗魯!”
“大隊長,他們不開門啊。”
賀今朝瞪了高一功一眼,高聲道:
“今天我們是來上香的,如何能做出兵圍寺廟的舉動?
一刻鍾内若是大門不開,便直接一把火燒了,也算是給佛祖上香了。”
高一功聽完嘿嘿笑了兩聲,當即高聲吼道:“都聽清楚了沒,給老子複述一遍大隊長的話。”
“是。”
山腳下回蕩着錘匪整齊的叫嚷聲。
寺廟内,幾個胖乎乎的僧人連忙去找主持,山腳下這夥人可當真當着佛祖面前說狠話。
“方丈,這便是占據了河曲的逆賊賀今朝,号稱陝西八十萬起義軍總教頭。
在山西攪風攪雨,連官軍都治不了他,怎麽就盯上咱們這間小廟了?”
“是啊,大師兄說的對,我們可如何是好?”
“慌什麽?”方丈從蒲團上坐起來:“既然他要來上香,自是要開門迎客,如何能拒之千裏之外?”
“方丈,這門開不得啊,我們還有三百僧兵,足可以靠着山勢守衛。”
“就是,絕不能開門。”
方丈接過禅杖慢慢的往前走:“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善哉善哉!
老衲就見一見這錘匪,到底是爲何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