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看到雖然走的很慢。腰杆卻挺的筆直的楊彪。下意識的起身去迎。楊彪比他大十三歲。剛剛進入仕途的時候。楊彪已經是京兆尹了。和當時的司隸校尉陽聯手處死了巨王甫。名震天下。弘家楊家是大漢唯一能和南袁相提并論的四世三公。楊家世傳歐陽尚書。不僅學問好。而且品德好。不象袁家那樣出現了和跋扈将軍梁冀同流合污的袁成袁文開。以及後來圖謀不執的袁|叔侄。楊彪剛烈。甯折不撓。從這一點上講。他雖然是曹操的死對頭。甚至曾經想收拾曹操。但曹操依然尊敬他。從心底裏尊敬他。他沒有想到楊彪會主動到這裏來。雖然他估計到了楊彪的來可這不正是想到的嗎?
“老大人腿腳可便了些?”建安十一年。楊彪以腿腳不便爲由請辭。故而曹操有此問。
楊彪淡然一笑。輕輕拂開曹操的手:“承蒙丞相大人關照。老夫雖然年邁。身體尚可。倒是丞相大人操勞國事。頭全白了。”
曹操有些尴尬。他搓了搓手說道:“老大人說笑了。操能淺事重。力不從心啊。老大人。請上坐。”說着。伸手要虛扶着楊彪上台階。楊彪的腿腳不好。上台很吃力。曹操想去扶他。又怕丢了面子。旁邊的曹植見了。連忙迎了上去。和楊修一人一邊。将楊彪扶進了正堂。
“老大人。不知今日老大人光臨寒舍。有何指教?”曹操落座。故作不知的問起了楊彪的意。楊彪笑了笑:“老夫閉門造車十餘年。頗聞如今世事多變。少英才輩出。犬子說起丞相的幾位公子贊不絕口。聽聞大公子著有論精彩絕。鎮北将軍骁勇善戰。爲國守邊。子建公子驚才絕豔。文采然。出奇的還是騎将軍。不僅文武雙全。戰功赫赫還提出了一個能我大漢開萬年太平的新政。老夫不才。聽聞了新政草案之後。拍案叫絕。茅塞頓開不過還有些不解之處。想來向騎将軍讨教讨教。以增見聞。”
他從頭到尾誇地都曹操的兒子句也不提曹本人。曹操卻不以爲意。甚至對他提到曹也沒有氣。他撫着胡須笑着應道:“老大人過獎了。那些不過是犬子無知。胡亂說些罷了。老大人何必當真。老大人精于政事他一後輩。如何當的老大人的辭鋒。定然是不敵的。”
“丞相此言差矣。”楊彪擺了擺手。那種大氣十自然。一點做作的成分也沒有連霸氣十足的曹操看了。也不由心生敬佩。
“口舌之能非事之要。騎将軍的新政。不用舌頭說話的是用荊益的政績說的。”楊彪歎了口氣。慢慢地|着自己花白的胡須緩緩說道:“夫不幸。親眼看着我大漢的朝政一步步的腐朽下去。卻無能爲力。如今老夫居然還能|到我大漢又一步步起死回生。何其幸。這都是騎将軍地絕世英才所緻啊。如果不荊益的新政成績卓著。我大漢如何有此實力這麽快的收複西涼遼東如何能從容應付去地雪災而民不生亂?不容易啊。老夫當年也列三公。知道這其中的難處。故而不揣妄陋。來向騎軍請益。”
曹操笑了。老楊彪能這麽說話。已經是給足了面子。他既然出面了。想來那幫不知天高地厚的世家也該低頭了。他想想說道:“老大人有所不知。倉舒不許縣。他在晉陽。正在準備鮮卑戰事。一時半會隻怕回不來。這樣吧。一旦等他打仗。再次獻俘京師我一定讓他到貴府去向老大人請教。如何?”
楊彪歎了口氣。眼神凝重的看着操:“丞相大人。子雲“朝聞道。夕可死”。“君子以不知以爲恥”。老夫今年已經七十有六。說不準哪天就要走了。丞相大人。你難道就不能滿足老夫這一點願望嗎?”
曹操笑更和悅了。楊彪要曹沖來當然不是讨論什麽新政的事。這些事自有人去研究。他要曹沖回來。是以讓曹沖主持新政爲代價。打消自己逼天子退位的念頭。他們現在表示支|新政。真等新政開始施行。他們又不知要玩出多少花樣呢。
不過。這又有什麽好怕地呢。我的倉舒又豈是這些老朽所能算計的?
“老大人。倉舒在晉陽是軍務。目前軍務未了。似乎不太方便讓他回來。”曹操微笑着說道。
楊彪松了一口氣。看來這個小賊沒有篡位的心思。他笑了笑說道:我聽說天子正準-下诏。請騎将軍回來主持新政。北疆的軍務雖然大不過關系北數州。而新政卻是關系到我大漢地未來。平定鮮卑。不過是他無數的軍功上再添一筆而已施行新政。開萬年太平。卻是立德之舉孰重孰輕。想必相大人心裏很清楚吧?”
聖人言。立德立功立言。立德爲。立功其次。楊彪把曹沖施行新政擡高到了立德地高度。可謂是給足了面子。曹操心滿意足。不再多說:“既然如此。隻等陛下诏書一到。操這就下軍令。讓倉舒班師。他一回來。我就讓他去向老大人請益。老大人。新政施|頭緒繁多。屆時還望老大人多多扶|。”
“那老夫就在家中恭候騎将軍的大駕了。”楊彪躬身一謝。起身告辭。竟是片刻也不想耽擱。
楊修有些急了。連連示意他再和曹操扯兩句。給曹操點面子。哪知道楊視若未見。緩慢堅決地向外走去。楊修無奈。隻和曹植上前扶着他出了門。等到楊彪上了車。駛離了曹府。楊才說道:“父親。今天是求人。如何這般倨傲?萬一丞相生氣了。豈不是壞了大事。”
“你懂什麽?”楊彪瞪了楊修一眼:“關心則亂。他既然在家呆了兩天都沒有上朝。說明他也在等待機會。我如果太低聲下氣反而會讓他氣焰嚣張。有恃無恐。爲父有什麽好憑仗的?還是當年地積威。一旦我低了頭。他如何還把我放在眼裏。”
楊修似乎有些明白了。他點了點頭。不再多說。楊彪的老臉上露出一絲意:“有些敬。是在人心的最底處。不是位高權重就能有所移的。”他想了想。又歎了口氣:“惜啊。我大漢今後地年輕人敬畏的就不是我這樣的老臣。也不會是天子。而是那個騎将軍了。隻希望他是真有聖人之心能爲我大漢開萬世太平。不要又是個王莽才好
“這隻有天知道了。”楊修喃喃說道。
“天意不可知。人事尚可爲。”楊彪拍了拍楊修的手:“立即通知天子下诏召騎軍回朝主持新政。不要讓那個曹阿瞞有任何反悔的機會。”
“喏。”
曹沖坐在大帳裏。心平氣和的看着孫尚香寫字。卻不理魏諷的苦苦相勸。魏諷從許縣一路急馳到這裏。騎馬騎兩腿血直流。走起路來都叉着兩腿卻不屈不撓的勸了沖兩個時辰。說的嗓子眼都冒煙了。曹沖也不爲所動。他聽說曹操按兵不動。沒有立氣勢洶洶的殺上大殿找皇帝算帳。就知道事情還有可能。這個時候當然不能聽魏諷地主意帶着北回許縣。那樣隻能把事情搞砸了。
魏諷實在說不動了他渴望的看案上的茶水。曹沖瞟了他一眼。示意旁邊的姜維給魏諷倒了杯茶魏諷喝完茶潤了潤嗓子剛要再說。曹沖擡起手阻止了他:“魏子京我忍你已經很久了。你翻來覆去地也說了無數遍。那些大道理我比你懂。就不用你噪了。如果你覺的大漢還有希望。就老老實實的去休息。養好身體以後爲大漢效力。如果你的大漢沒有希望了。你就幹脆跑到大營外面的龍山頂上。找個高點地地方往下跳。爲大漢殉節吧。反正不管怎麽說。你再在我面前嗦一句。我就下令砍了你。”
魏諷目瞪口呆。不道剛才還很平靜的曹沖爲什麽突然了。他想了想。隻灰溜溜出了帳。找地方去吃飯休息。療傷。
小雙笑道:“你也|是。人家一片苦心。吃了這麽大的苦頭來給你機會。你卻這麽吓唬他。”
“嘿嘿。我忍這小子很久了。找個機會埋汰埋汰他又怎麽了?”
“什麽叫埋汰?”正在寫字的孫尚香好奇的問道。
曹沖一瞪眼:“好寫你地字都是大漢第一女奉車都尉了。寫個名字還象螃蟹爬的。你不怕丢人。我還怕丢人呢。難道毛筆比長刀還重?什麽叫埋汰?等我埋汰你一陣子。你就知道了。”
孫尚香撅着嘴。喪氣的回頭繼續練字。小雙掩着嘴輕聲的笑了:“夫君。姊姊的書法。這些天已經大有長進了。你就不用拔苗助長了。天下象你這樣做個夢就學了一手好書法地人。可沒有第二個呢。”
“那是。”曹沖拉過小雙:“我|去吹吹風。讓一個人安心的寫。”
“唉”孫尚香了一聲。曹沖也不理她。拉小雙出去了。剛出門。荀就大步迎了上來。氣喘籲籲地說道:“将軍。大将軍軍令天子诏書一起到了。召你回許縣。主持新政。”
“在哪兒?”曹沖松開小雙。急急的問道。
“使者楊修。就在營門外。”一指營外。欣喜地說道。
“快請。”曹沖仰天長歎:“天負我。天不負大漢。”
安二十二年年七月。騎将軍曹沖帶着北軍回到許縣。進了府。在重修過的院牆前。他站立了好一會兒。子裏血腥味早就沒有了。隻能從那些消失地花花草草中。偶爾還能現一點點痕迹。
“去看看父親吧。老了很多。”荀文倩接過曹沖的大氅。推了推他。
“好。”曹沖在妞兒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柔聲說:“走。跟阿翁去見爺爺。”
妞兒乖巧的點了點頭。招手叫過虎子。曹沖一手牽着一個。慢慢朝曹操的院子裏走去。曹操的院子裏很靜有了往日的歡聲笑語。幾個仆人着腳步走過。一點聲音也沒有。象幽靈一樣。看起來讓人緊張。妞兒和虎子有些膽怯地拉緊了曹的手。
曹操閉着眼睛。躺在那張躺椅上。曹植坐在一旁。輕聲的念着詩文。曹彰坐在輪椅上。閉着眼睛打瞌曹植的文章他似乎有極佳的催眠作用。
“父親!”曹沖看着頭雪白面容憔悴的曹操。悲從中來。走到躺椅邊輕聲叫了一聲。
“哦你回來啦。”曹操睜開眼睛。勉力想起來卻的有些吃力。妞兒和虎子出胖乎乎的|手。咬着牙使出渾身的力氣推他起來。曹操笑了他坐直了身子。将妞兒和虎子攬入懷中。責怪的說道:“妞妞。虎子。怎麽這麽久也不來陪爺爺玩?”
“阿母說。爺爺這兩天太累了要休息。”虎子着兩隻又圓大的眼睛。奶聲奶氣地說道。
“你阿母說錯了。爺爺不累。爺爺就算是累了。看到虎子也不累了。”曹操呵呵的笑着臉色慢慢的活泛起來。他拍了拍虎子粉嫩的小臉。和藹地說道:“和姊姊跟着阿叔去拿好吃的爺爺這兒有好好吃的。爺爺和阿翁說會兒話。然後你們玩好不好?”
“好!”虎子和妞兒齊聲答應。曹植放下書。站身來看了一眼曹沖然後拉着虎子妞兒走了。曹也睜開了迷迷糊地眼睛。茫然的說了一聲:“啊。倉舒回來了。什麽時候到的?”
“嗯。回來了。剛到的。”曹沖走過去。将曹推到曹操身邊來。然後挨着一旁坐下。父子三人互相看了看。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一時無語。
“好了。别做小女兒态了。”曹先開腔。“既然回來了。就開始着手做事吧。天子下诏。以張公。公爲的世家也都表了态了。有他們支持你地新政。你的阻力應該會小些。當然了。你也别指望一帆風順朝庭。從來就不是風平浪靜地方。”
“有父親在。我又何懼。”曹沖笑了一聲。眼中流出淚來。他伸手将曹操的手握住。幾個月沒見。曹操真的老了。寬大地手掌溫暖柔和。一點力道也沒有。
“豎子。還指望我幫你?”曹操白了他一眼。帶着笑說道:“我不幫你了。我要去過幾天安生日子。我回到我自己的老家去。城外地那個書舍啊。我想了幾十年。現在終于可以抛下一切。安生的回去讀書了。”
“父親要走?”曹吃了一驚。
“當然要走。”曹操笑了。他抽大手。拍了拍肚子。出通通地聲音。他滿意的說道:“我能做地都做了。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麽用了。反而要影響你做事。不如抛開一切。去過幾天安穩的日子。你不用留我。我就算回了家鄉。也會知道你的一舉一動的。你有時間也常回去看看我。”
他去意已決。不再多說。他想了想說道:“父親。|歸國。我也不強留你。不過現在已經七了。你按捺幾天。讓我安排一下。我把第一步工作安排完了之後。送你回去。到時候子文身體也該好了。我們兄弟幾個。一去。全家人那裏舒舒服服的過幾天。”
曹操看着他。想了一會兒說道:“也好。你看着辦吧。”
曹沖停了片刻。本想等着曹操問他新政的安排。不料曹操隻是笑眯眯的看着和曹植在那邊笑的妞兒和子。并不問一句他的新政。他隻咳嗽了一聲。主動開口道:“父親。我想把嶽父召回朝庭。任副丞相……”
回的說道:“他今年正五十五。還能幹上十年。不能便宜了他。”
曹沖差點笑出聲出來。曹操把個丞相當成了包袱了。忙不疊的給扔掉。
“喏。就聽父親的。”曹沖笑了然後接着說道:司隸校尉鍾元常。深明法理。我想讓他放開關中的新政。回到京師來。改任禦史大夫。主管百官監察。”
跑過來。将點心伸到曹操的嘴邊。曹把嘴張大大嗚一聲将點心咬住。還故意在虎地小手指上輕輕的咬了一下。吓的虎子連忙将手抽開。曹操哈哈大笑。一邊嚼着點心一邊将虎子摟懷中。摸着他的頭。忽然想起了什麽含糊不清的說道:“元常的的年齡。好象過了六十五了吧。按你的新政。他能做禦大夫嗎?”
曹沖笑道:這不還在籌備之中嗎沒有算正式開始實行。再者我|新政也不能一步鋪開。總的一步步的來。受新政恩惠的官員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需要一個時間過渡一下。”
“有道理。”曹操點點頭又擔心的說道:“不元常六十七了。比我還大幾歲。你要提前安排好接替地人選。不能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喏。我想把董和安排給爲禦史丞。他的年歲正好合适可以填補鍾元常之後的空白。”曹沖早就想這個問題。當下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地說道。
“董幼宰啊。嗯。不錯是個合适的人選。”曹操笑了。董和在益州平定之後。一直不山不顯水後來因爲益州鎮将折沖将軍樂進手下的一個軍官因爲調戲酒家女被酒家女一刀捅死身爲益州刺史從事地董和判了那個軍官死刑。與樂進起了沖突官司一直打到丞相府。把樂進氣的夠嗆。從此給曹操曹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今年五十左右。正可以做爲鍾繇的候補。
“高柔明于法令。處法平允。夙夜匪懈。可爲司隸校尉。”曹沖接着說道。
曹操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笑了。贊許的點點頭:“這個人安排好冀州那幫人被我殺過一遍之後。是心慌的時候。讓高柔做司隸校尉。他們也能心安一些。很好。”他擺了擺手。打了正要再說地曹沖:“好了。這幾個人選都不錯。我相信你其他人的也能安排好。就不用一一的說了。倒是這兩個人。安排好了沒有?”他說着。指了指曹和曹植。
曹和曹植一聽。都關心的扭過來。看看曹沖打算怎麽安排他們。曹自然要做将軍。去打仗。曹雖然說一直沒有表露過當官的意願。可是如果有合适地位置。有哪個不想過把官瘾呢。
“子文不用說了。他就想打仗。自然要讓他打的過瘾。”曹沖笑着拍了拍曹的腿:“北十萬大軍。元讓叔我讓他還鎮兖豫青徐子孝叔坐鎮冀并幽。每州一人馬。多下來地人包括度遼将軍趙雲部蕩寇将軍張遼部。骁騎将軍陳到部。全部交給你。我估計一下。大概騎兵五萬。步卒兩萬。總共七萬人。你給我一年時間。我把糧草給你備足了。到時候讓子孝叔給當辎重營。看你橫掃漠北。封狼居從此把陰山占了。再不讓這些遊牧民族危害北疆。怎麽樣。有沒有信心?”
“有。當然有了。”曹眉飛色舞。差點從輪椅蹦了起來。他用力一拍大腿。一下子扯痛了傷開。随即痛呼一聲。那副痛并快樂着的表情的曹操大笑。幾個月來地陰雲一掃而空。
“倉舒。那我呢?”植也笑着湊了過來。
“你啊。我也給你好了一個地方。”曹沖笑道:“台令史。怎麽樣?”
“真的?”曹植幾乎不相信自己地耳朵。他也想過好多位置。卻從來沒有想過這個。蘭台令史好啊。所有的典籍都藏在|裏。可以滿足他最大的讀書願望。白拿薪水。幹自己想幹的活。爽!
“你倒是會選官。這個官對子建合适。”曹操也笑道。
“你先别叫好。”曹沖攔住了他。“我有計劃在國集圖書。全部歸到蘭台。蔡先生宋忠子這些人全部參加。準備花三十年時間。把所能收集到的書籍全部整理一遍。到時候編一部全集。你這輩子有忙呢。”
有所作爲了。”
“我就跟你說不用擔心嘛。倉舒心裏都有數的。”曹大大咧咧的先知。老氣橫秋的對曹植說道。曹植呵呵的笑着。走到曹彰背後。譏笑道:“你是說你自己吧。是誰先前天天嘀咕着要倉舒一心搞新政北疆的仗最留給你打來着?”
“誰啊?是誰這麽?”曹彰很無辜地四面張望。
曹操仰天大笑。
曹沖和曹操安排好了新政的主要人選後。去看了曹。曹操雖然把他關起來了。卻沒有給他上刑具。隻是派虎士把他住的小院看的死死的。甄郭女王等人都在裏面陪着他。不過曹現在誰也不想見。學起了坐忘。每天一睜眼。就盤着腿象段枯木一樣坐着。他很消瘦。臉色很不好看起來比死人隻多了一口。
“兄長。”曹沖在他面前坐下。自然的打了個呼。就象是以前兄弟見面一樣自然:“父親說你要見我?”
氣。他打量了一下曹沖。意外的現沖的臉上沒有一絲高興的樣子。還是和以前一樣平靜平靜的有些讓人無法理解。他怔的看
半晌有些茫然不解。曹沖現的表現。和他預想喜實在差太遠。
“來了。”曹沖打量着他:“你還好吧?”
“你說呢?”曹反問道。他看了一眼面色冷峻的站在曹沖身後的丘。笑了一聲:“倉舒我們兄弟說說話?我些話不吐不快。”
“好。”曹沖爽快的揮了揮手。丘等人退院子。曹笑了笑。自顧自地揮了揮手。旁邊站着的甄氏等人也退了出去。偌大的一個院子裏隻剩下他|兄弟二人。
“唉”曹長歎了一口氣。放松了身子倉舒。你不怕我對你下手?”
伸手了撣靴子上的灰漠不經心應道:“你要不是等我來。隻怕早就餓死了吧?”
曹點點頭。淡淡的一笑:“你說的對。到了這一步。我還能有什麽指望呢?且不說我下的事萬死莫贖。就是父親能放過我。我也沒有什麽生趣了。之後以熬到今天。就有幾句話想問你。要不然。我死不目。”
曹沖擡起頭看了一很着重地曹。笑了:“你什麽話就話吧。我一定如實相告。
不過。我不保證我的回答你一定滿意。”
“我先謝過你了。”曹拱了拱手。低下頭深思好一會兒。才擡起頭看着曹沖的眼睛:你說說。曹家到了這個地步。爲什麽你不再進一步。奪了這劉家的江山?還要撺掇父親搞什麽新政。進退維艱?”
曹沖笑了。他摸了唇邊軟軟的胡須:“如果曹家再進一步。是你還是我做太子?”
曹一下子噎住了。這個問題他來沒有考慮過。者說。就是考慮了。也是自己做地。
“你一定覺的應該你做吧?”曹沖追問了一句。
“我是長子。當然應該是我。”勃然變色。
“那你會如何待我”曹沖笑着。輕輕的晃動着手裏地馬鞭。
曹沒有立即回答他。他想了好一會。忽然笑了:“你這麽聰明。估計我不會容的下你。”
曹沖呵呵的笑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要進一步?難道就爲了讓你收拾我?”
“你以爲這樣你就能活?”曹撇了撇嘴:“天子能放過你?就算天子暫時奈何不了你。|以後呢?總一天。我曹家要全毀在你地手裏。”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曹沖不想多解釋。歎了口氣:“兄長。你到現在還沒有回過神來。爲了做天子。兄弟相殘。父子爲仇。何苦呢?”
“沒做天子。我們不是照樣相殘?”曹仰起頭。抑制着眼中地淚水:“父親還不是一樣天天想除了我。給你清除障礙?”
“不對。”曹沖搖了搖頭:也許你不相信。我本沒有想過要争這個王爵。你也知道。我現在就是縣侯。我這麽年輕。再掙個王爵。也不是什麽難事。是你!”曹沖馬鞭指着曹的鼻子。沉下了臉。厲聲喝道:“是你。一心想繼承這個王爵。爲此不惜要緻我于死地八年前我還隻是個十三歲的孩子。你就能下了手。如今。我不論哪方面都過你。你又能放的過我?不過我沒有想到的是。你不僅不想放過我。你甚至爲了這個王爵。連子文也不放過。連父親。你都敢下手。那個位子就這麽有吸引力。以至于讓你滅了父子之情兄弟之誼?”
曹面色白。額頭沁出了幾滴冷汗。緊緊的咬着下嘴唇一聲不。
“韋晃早就跟我說過這些事。不過我一直沒有聲張我就是要看看。你究竟能走到哪一步。”曹沖長的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呼了出來好象吐出了胸中無限的郁悶。
曹屏住了呼吸。好久沒有說一句話。兩人沉默了半天。曹才重新開口道:“如果我沒做這些事。你是不是會放過我?”他的眼睛裏閃出一絲渴求。似乎怕曹沖給出否定的答案連忙又跟了一句:“你向父親進言。讓我做副丞相。是不是這個意思?”
“也不是啦。”曹沖搖了搖頭:“其實。我早就預料到你不會滿足做個丞相的。”
“那你……”曹的臉更白了。
“因爲我看透了你。”曹沖略帶着意的笑着。看着曹那張灰敗的臉忽然心中掠過一絲快意。忍了八年了終于把這個家夥搞死了。不容易啊。爲了這一天自己裝了多少孫子啊。
“你什麽意思?”被曹沖看的心慌不已。本來死而複生的心思一下子又沉了下。
沖搖着頭。象是在說曹。又象是在說其他人:“我不是沒給過你們機會。是你們自己把機會放棄了。你比如說司馬他在上城玩鬼。自以爲天衣無縫。在最後關頭殺了馬師。把自己撇的幹幹淨淨。可惜他不智。如果他就這樣好好的在西呆下去。我雖然不喜歡他。卻也不至于和他緻氣。他卻偏偏做賊心虛辭了官。要到你這兒來。嘿嘿嘿。這叫什麽。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路獄無門闖進來。”
他看了一眼曹:“人以群分。物以類聚如果你安心地做個副丞相。不要想什麽歪心。又何至于落到這一步?如果不起心要父親的命。父親又何至于趕盡殺絕?我曹家這麽大的家業。又不多你一口飯。所以。你的命不是送在别人手上。是送在你自己手上的。”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是這意思吧?”曹慘然笑了。他朦朦胧的的。自己好象自已奮力沖進了一個别人早就設好地圈套裏。前前後後一想。他似乎有些明白了。不過。他還是不服氣:“我就想不明白。你怎麽這麽聰明。什麽地方都能算的死死的?好象你一直就知道事情會朝哪方向展似的。你跟我說說。你當真去過什麽天國嗎?這天命。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東西?”
曹沖微微的笑着。沒有立刻回答他。過了好一會。他才擡起頭笑道:“兄長。你知道這個世界兩千年後是什麽樣子嗎?”
曹愣了一下。咧嘴笑道:“神仙不過前知一千年。後知五百年。我如何能料到兩千年後的世界。”他帶着一絲譏諷笑道:“難道你能?”
“我能。”曹沖鄭重地點點
曹的笑僵住了。不過随即又笑起來。嘴角透着一怪不你預蔔先知的。步步搶先。原來真是神仙?”
“我不是神仙。我是本來就是兩千年後的人。”曹沖的臉上一點笑意也沒有。他忽然之間放開了心思。把憋在肚子裏整整八年地秘密全跟曹說了。這個秘密幫了他不少。可是獨自一人保密這麽大的一個秘密。也快把他憋瘋了。忽然之間。覺的必須要找一個人傾訴一下。而眼前地曹。就是最佳的傾訴對象。他迅地織了一下語言。從頭至尾把把自己是個穿越者的實情完完本本地跟曹說了他甚至把曆史上本來的展走向都跟曹說了。
正如他意料之中的那樣。曹根本不信。他看着曹沖。始終是一副我信你才怪的樣子。
曹沖說完了。站起身來拍了拍手:“兄長。你現在可以瞑目了你輸不冤枉。兄長。你現在知道爲什司馬懿吳質搞出那麽大的事。我卻放他們一條生路。讓他們穩穩當當的回到你的身邊了吧。我告訴你吧。現在你要死了。他們也沒用了。已經先你一步上了路。有他們幾個陪你一起走。黃泉路上也不至于太寂寞。”說完。他揮手道别渾身輕松地出了院子。
曹看着他的背影。半晌無語。良久。他忽然噴出一口鮮血恨恨的罵道:“豎子。這個時候還來騙我。當我是傻子麽會相信你這等瘋話?你也太狠了。殺人過頭點地。你居然到現在也不說一點真話。真想讓我死不瞑目嗎?”
遠處。曹沖拉着曹操的手。黯然淚下:“父親兄長已經……”說着。無奈的搖了搖頭。
曹操歎了口氣。一手拉着曹沖。一手拉過曹植。緩緩的出了門。
院門在他們的後轟然關閉。将狀若瘋狂的曹關在門内。
三天後曹絕食身亡。曹府對外宣稱爲病逝立曹沖爲|子
曹操上表辭去大将軍丞相之位請以王爵歸國。天子制:可。
…………
八月。荊州牧荀回到京師。任丞相。鍾繇任禦大夫。召集天下能臣大儒開始試行新政。
天子下诏。耿紀等人謀害大臣。意圖叛亂。罪在不赦。族誅。
…………
冬。騎将軍曹沖鎮北将軍曹彰蘭台令史曹植一起陪同武平王曹操回到郡老家。曹操當年讀書的舍已經被曹沖提前修繕一新。全家百餘口人歡聚一堂。
曹葬于精舍以外。
…………
安二十三年新政以新式農爲龍頭在全國初步展開。當年獲的豐收。
回都洛陽。
益州督将折沖将軍樂進|年六十二。曰。
…………
建安二十四年鎮北将軍曹率步騎五萬。另有曹休龐會率領的大将軍騎将軍親騎龍虎豹三騎共一萬人。出擊鮮卑。曆時四個月。追擊三千多裏。大小上百戰。以死傷三萬人地代價。斬殺鮮卑騎兵七萬人。繳獲牲百萬餘頭。獲生口三十萬。封狼居占據陰山。鮮卑人重創之,無力再守。又見大漢築城而守。并無去意。隻向大漢投降。送卑美女十人。求和親。
…………
安二十五年西域都護夏侯出兵西域。
前将軍夏侯。
…………
安二十六年三韓海盜截殺漢商船。騎軍下令水師大都督周瑜度将軍趙雲水6并進。費時一年半。平定海盜三韓歸入大漢疆域。
…………
安二十八年倭國女王卑彌遣大夫難升米獻。請求大漢出兵平叛。水大都督周瑜率水師兩萬。以三韓爲跳闆。進入倭國。特選虎士營校尉李維率虎士二十名。協助周瑜平定倭國之亂。繼而橫掃四島。
同年。度遼将軍趙雲取高句骊夫餘摟邑。飲馬極北之海。
都長安。以洛陽爲東都。
…………
安三十二年西域都護夏侯淵征西将軍艾繼任西,都護。曆時八年的西域之戰結束西域三十六國重歸大漢。
大宛人打劫大漢商隊。鄧艾以步騎一萬。滅大宛。人關鳳率老虎營先登。許儀斬大宛王。康居貴等國震驚。遣使入獻。
同年八月。丞相荀請辭。十二月。卒年六五。曰敬。副丞相劉巴繼任丞相。
…………
安三十五年日南太守6遜。師副都督魯肅。揮兵西進。攻占身毒國。責次年。魯肅大漢水師遠航數萬裏。遠至大秦地中海。
…………
安三十九年正月。武平王操在郡安然逝世。卒年八十。天子下诏。曰威王。曹襲王爵。以其四萬戶封邑建立武平基金。設立工學經學算學天學等五類大獎。每年評選一次。
三月庚寅。天子劉協崩。卒年五十四歲。曰孝獻皇帝太子劉興登基。時年二十三歲。改元取消年号統一使用大漢紀元。是年爲漢46年。皇子劉舒爲太子。
十月。丞相劉巴請辭。攜夫人大-歸故裏。副丞相諸葛亮繼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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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元455騎将軍曹沖升爲大将軍。
八月。皇太後曹節卒年六十。獻穆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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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元465大将軍曹沖辭去大将軍職務。以爵歸國。大漢取消大将軍職位。軍權歸太尉。
天子劉興崩卒年十二歲。曰孝康皇帝。太子劉舒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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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元正月。天子劉舒武平王曹沖出巡。東至會稽。海。立石功。南至朱崖。西至玉門。北至彈汗山。邊軍三十萬。旌旗蔽天。三軍萬歲。越明年八月。回長安。十月。武平王曹沖卒年九十三。曰武。子曹虎|。天子親臨。百官獻祭。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