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魏延出聲接下這個任務,在場的衆人,很多都是忍不住長松了一口氣。
他們很擔心,這個倒黴任務會落在自己頭上。
現在好了,不必擔心了。
有魏延這家夥,在前面頂缸,他們都安全了。
也有一些平常就看魏延不怎麽順眼的人,忍不住心中暗笑。
覺得魏延就是一個十足的傻蛋。
在如今這種情況之下,不選擇趕緊閉嘴,還在這裏吆五喝六,喊打喊殺。
如此作爲,這樣的倒黴任務,不落在他頭上,落在誰頭上?
不過如此也好,要不是有魏延這樣的蠢蛋跳出來,他們這些人,想要從此番的危機當中解脫出來,并不容易。
安排下了這個最爲棘手的任務之後,接下來的任務安排,就簡單的多了。
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
到第二天的時候,已經開始有兵馬,自襄陽城中出去。
一路往南而行。
與此同時,張濟的營寨裏,張繡望着張濟出聲道:
“叔父,這文聘果然已經撤軍。
我等在此時,不若帶兵前去拼殺。
必然能夠趁此機會,将敵人打敗!
這些賊人,之前在此守了這麽長時間。
此番離開了襄陽,沒有了堅城保護,他們什麽都不算!
一群土雞瓦狗罷了!”
張濟聞言,看了張繡一眼,搖了搖頭道:“繡兒,不許打這個主意。
主公那邊,早已經傳來命令,說此番他和劉表之間,有所約定,讓駐守襄陽的這些人,順利離開。”
聽到張濟說出這話,張繡頓時沒了言語。
此事若是主公華雄做的安排,那他沒有任何的意見。
主公說什麽,便是什麽。
這麽長時間下來,華雄早已經成爲了張繡的偶像。
他對華雄,可謂說是崇拜的無以附加。
幾乎達到了根本不用動腦子的地步。
不過此時,他雖然覺得自己主公有了命令,不宜再動手。
但就這樣讓有這些敵人,這般離開,心中還是有些不太甘心。
覺的還是盡可能的,從這些敵人身上,咬下一些肉比較好。
這不僅僅是因爲,他想要斬獲戰功,想要在戰場上厮殺。
還有一個原因,則是通過這一段時間的交手,他認識到了文聘,李嚴這些人,和益州的那些人不同,戰力還是比較強的。
這些人一旦退走,那麽在今後,十有八九還會和他們對戰。
不如趁此,将之解決掉,一勞永逸,永絕後患。
他從來不認爲,自己家的主公隻會得一個南郡就收手。
荊州這麽大,除了南郡之外還有很多的地方。
自家主公,既然得到了南郡,那麽在今後,就絕對不會放過荊州的其餘地方。
他們和李嚴,文聘這些人,終究還會接着戰鬥。
既如此,反倒不如接着動手,将文聘這些人,給解決比較好。
眼珠轉了轉,張繡心中就有了主意。
他望着張濟道:“叔父,主公所言,是讓這些人順利撤走,不和他們起什麽沖突。
可若是這些人不老實,和咱們發生沖突了呢?
那咱們總不能就在這裏,什麽都不做,任由對方欺淩吧?
這說不過去。
主公也不是那般的性格。
這等事情傳到主公耳中,主公也必然會博然大怒。
說我們窩囊,不像他的部下。”
聽到張繡如此說,張濟心裏面,便已經知道張繡有何打算了。
這必然是想要看看有沒有機會,引得那邊的人,主動對自己等人出手。
如此,他們便能夠順利成章地動手,将這些撤退的文聘等人,捶上一頓。
盡可能的将其削弱。
如此想着,目光閃爍了一陣之後,望着張繡開口。
“你若是如此說,也是一個極好的考慮。
文聘等人,如今丢掉襄陽,還有南郡,心中必然不甘。
這是他們之前拼了性命,也要駐守的地方。
很有可能會在離開之時,對我們這邊有所不利。
我們不先動手,我們以和爲貴。
但若是這些人先動手的話,我們自然不能忍着。
這不是我們的風格。
也不符合主公的脾氣。
你這個提議非常好,此事确實有可能發生,不得不防!”
說着,他便讓人速速将龐德招來。
望向龐德道:“令明,情況有變。
文聘等人現在正在撤離。
但我擔憂他們此番撤離,會對我們這邊有所不利。
所以,就讓你和佑維二人,各自領着兵馬,前去監視這些人離開。
不過有一點兒,需要注意,我們這邊不能夠先動手。
隻是在那裏監視而已。
如果荊州的這些人,不守規矩,先動了手。
那麽我們這邊,自然需要進行一定的反擊。
不可能任人宰割。”
聽到張濟所言,龐德立刻領命。
雖然有些事情不曾明說,但已經是了然于胸。
很快他便和張繡二人,一起帶兵,前去襄陽城附近進行監視。
而在張繡和龐德二人,有所行動之後,那樊稠那邊,也很快就派出了一支兵馬,前來做相似的事情。
果然,有些事情彼此都是心照不宣。
張濟在後方營帳之中,遙遙的朝着這邊望。
在心裏期待着文聘等人當中,有一些暴脾氣,會忍不住在此時,先一步的出手。
倘若真的如此,他自己這邊倒是能夠收割一些軍功。
進一步的削弱劉表那邊的實力……
面對龐德、張繡等人的咄咄相逼,正在撤退的文聘,李嚴等人,也是忍不住心頭緊張。
同時還有一些怒火,在心中積蓄。
覺得這些賊人,太過于欺人太甚。
不過,也僅僅隻是這麽覺得而已,并沒有真的敢有什麽動作。
“傳令下去,絕對不能夠和這些人發生任何的沖突!
這些賊子前來,我看十有八九是打着故意激怒我等,想要讓我等先對他們動手的打算!
對方越是如此,我們便越不能讓對方得逞!”
這命令下達之後,直面張繡龐德等人的荊州兵馬,有不少人心中都覺得憋屈。
但卻又不得不執行命令。
時間一點點流逝,張繡這邊忍耐不住令人做出了言語上的挑釁。
但對于這些挑釁,荊州這邊的兵馬,不聞不問,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一般。
這讓張繡一時之間,也有些沒轍。
隻是不斷的在心忍不住暗罵,這文聘等人,可當真是老狐狸!
一個二個的,這般的精明,且還這般的能忍。
如此對峙了差不多三天,也沒有實質性的沖突……
文聘等人,順利撤出襄陽,并一路南下。
張濟這邊,派人前任接收襄陽城池。
樊稠也派遣一些人,接收襄陽周邊的一些小型城池。
二人之間,分工明确。
張濟站在這高大的襄陽城之上,看着城中衆多的房屋,以及這堅固的城牆,還有那貼着城牆不遠處,滾滾東去的江水。
心中有些複雜。
這襄陽城,他攻了這麽久,此時終于算是進來了。
這等城池,可當真是非人力所能攻破。
從正面動手,攻打襄陽這種大城,隻怕再過上一兩年,甚至于更長時間,都不一定能将襄陽城攻破。
這裏地理位置極其優越,尤其是前面橫着的大江。
這等護城河,難以逾越。
甚至于,遠比關中的長安城,以及原來的洛陽城,都更加難以突破。
但這難以突破的堅城,終究還是被拿下了!
被他帶着兵馬,踏在了腳下。
這讓他心中感慨良多。
想起了主公華雄,曾經說過的一些話。
他說真刀真槍的拼殺,隻是戰争的一部分。
決定戰争的因素,還有很多,不隻是打打殺殺。
以往的時候,他自然也懂,不過感受卻沒有那這樣的深刻。
此時将這難以正面攻克的襄陽城踩在腳下之後,他心中的這些感受,倒是變得無比清晰起來。
或許,這就是自己家主公所的,決定戰争走向的,可不止拼殺。
還有其餘的各種手段。
帶着滿心感慨,他忍不住将目光朝着東南方向望去。
李嚴文聘等人,帶兵而走,進行撤退,很有章法。
張繡龐德,還有樊城那邊的一些人,在後面尾随,也不知道在接下來,能不能發生什麽沖突。
會不會起什麽争鬥?
對于發生沖突之後,張繡會有損傷,吃大虧的事情,他并沒有太多的擔心。
這不僅僅是因爲,經過了多場的曆練,他的侄子張繡,如今已經逐漸成長起來。
漸漸的能夠獨當一面。
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爲有龐德跟着。
龐德這個早在之前被主公特意給派在他身邊,進行輔助的西涼出身的将領,确确實實是一員良将。
天資比他侄子張繡還要高。
有這等人在,就是真的發生沖突,文聘等人也絕對不會占什麽便宜。
占便宜的,隻能是他們這邊的人。
他此時所擔憂的,不是張繡等人會吃虧。
而是文聘,李嚴會不會還一直如同之前那般,縮着頭不出。
但這一次,張濟擔憂,顯然是多餘了。
在文聘等人,撤退之後,情況發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改變。
張繡等人,一路尾随而去。
走出十裏遠,隻聽到砰的一聲響,便有一彪兵馬自兩邊沖出,攔住道路。
爲首一人身高八尺,面如重棗,手中提着一柄刀。
“伱二人一路追趕,可曾問過我魏延魏文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