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呂布滿心都是感慨。
幸好自己這邊有呂布在!
相對于其餘迎奉自己的人而言,這呂布呂奉先還是一個厚道人,敢打敢拼。
最起碼将自己這個皇帝,放在眼中,他心裏有自己。
在關鍵的時刻裏,也很靠得住。
在如今這種情況之下,人心惶惶之時,呂布不怕和華雄硬拼,這就是他這邊最大的欣慰。
“大将軍,要不我們的再做出一些舉動來,退往别的地方吧!
下邳這邊繼續再守下去,隻怕不太好守。
華雄賊子,實在是太能打了。”
劉協心中感動之餘,望着呂布如此說道。
呂布聞言搖了搖頭道:“陛下不用擔憂,我們在哪裏都一樣,天下之大,又能逃到哪裏?
我們隻管在這,好好的迎戰華雄也就是了。
我們牢牢的釘在這裏,絕對不後退半步!
那華雄,我早就看他不順眼,和我們之間都有仇恨。
既然如此,那就動手把這次的仇恨給了結了吧!”
聽到呂如此說,劉協心中雖然還有一些憂慮,但更多的卻是放下心來。
不管如何,最起碼呂布還是很能靠得住的。
在覺得呂布靠得住的同時,再仔細想一想,當初自己做出來的那個決定,又覺得有些後悔。
早知道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自己就不從華雄那邊離開了。
原本以爲自己離開了華雄的掌控,離開了關中來到了關東這邊之後,将會徹底的脫離華雄的掌控。
從此之後,如同龍歸大海一樣,自己将會施展自己的抱負,展示自己的才華,一切都将變得不同。
自己将會成爲真正的皇帝!
哪能想到,真實的結果,竟然是還沒有在華雄那邊好。
這等事情,着實令人意外,是真的意想不到。
早知如此,何必得罪華雄?
繞了這樣大的一個圈子了……
越想,他是越覺得心中難受,覺得這一波實在是有些太虧了。
不過好在局勢,沒有壞到那樣的一步。
就算是局面再壞,至少自己還是能夠保住性命的。
至少華雄不敢殺自己,自己還有漢天子這個身份在。
到現在爲止,這華雄還是大漢的衛将軍。
隻這一點,就足可保證自己的安全……
……
“姐夫,我們這邊,真的要和華雄硬拼下去嗎?”
離開皇宮之後,在偏僻無人的地方,魏續望着呂布出身如此問道,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魏續可是見過,這華雄到底是有多恐怖的。
是真的不想和華雄硬拼下去。
和華雄作戰,一個弄不好就會死。
就連他那天下無敵的姐夫呂布,遇到了華雄之後,也是處處吃癟,從來都沒有勝過。
單打獨鬥,都不是那華雄的對手。
如今知道了華雄提兵攻伐天下,在短短時間裏就接連破冀州,拿下幽州占據青州。
如今又到了兖州,大軍向徐州進發。
袁紹身死,曹操身死,劉備身死……一連串了戰績,看的人觸目驚心!
這些人,可都是一等一的人傑。
在他看來,都是頂難對付的那種。
可是結果在華雄面前,這些人和土雞瓦狗也沒有什麽區别,是那樣的不堪一擊,根本就不是華雄的對手。
現在,他們這邊,再和華雄對對戰的話,他心裏面是真的不願意。
呂布點了點頭道:“自然是要和華雄硬拼下去的。
不和他硬拼下去,怎麽能成?
華雄賊子在我看來,也不過是如此。
不要怕!怕他做什麽?!”
聽到呂布如此說,魏續頓時就要哭出來了。
原本他以爲,自己的姐夫早就過了沖動的年紀,早就知道那華雄到底有多麽的恐怖,多麽的難以對付。
在這種時候,肯定不會做這種傻事。
可哪能想到,最終竟然會是如此。
他聞言連忙出聲相勸,勸他姐夫要想開一點,可千萬不能做傻事。
所有和華雄進行硬拼的人,都死掉了。
這個時候身段能變得柔軟一些,就盡量的變得柔軟一些,不可意氣用事。
面對他的這種說法,呂布直接拒絕。
他不願意如此做。
呂布把話說的大義凜然,這讓魏續是格外的難受。
但是卻也沒有辦法改變他姐夫的心意。
接下來,呂布這邊就下令,讓其麾下衆人,立刻收拾東西,準備随他一起迎戰華雄,保衛徐州剩餘的地方。
和華雄來個不死不休!
而他将兵馬這些都聚集起來,并且傳達了這樣的命令之後,這邊卻忽然間,給魏續傳去了一個消息,要讓魏續護着嚴氏随軍而行。
這樣的命令,令的魏續一時之間,有些摸不着頭腦。
不過在經過了最初的驚愕之後,又逐漸變得分外了高興起來。
一下子想到,許許多多的事情。
隻怕……隻怕這一次的事情,和自己之前所想的不一樣,姐夫應該是另有謀劃。
當下邊連忙護着嚴氏,随軍而行。
兩日之後,發現這走的路程确實和之前所想象的不太一樣,并非是一直向北而去。
而是向北行了一段時間之後,就開始帶着兵馬,滾滾往東而行。
“姐夫你此番有什麽樣的安排?”
魏續終于又一次的見到了呂布,望着呂布如此詢問。
“我怎麽覺得,咱們現在不像是和華雄去硬拼?”
聽到魏續如此說,呂布面上露出了笑容道:“當然不是和華雄進行硬拼,我又不傻。
華雄此人,大勢已成,根本就無可抵擋。
此時和他對戰,豈不是白白的丢掉了性命?
之前那樣說,不過是爲了穩住人心。
也讓天子等那些人,不多說什麽唧唧歪歪的話。
免得影響我們這邊的行動,用來迷惑他們罷了!”
聽到呂布如此說,魏續就變得更加的高興起來。
沒有想到自己家姐夫,竟然突然間玩了這樣一手,當真是令人驚喜無比。
“那姐夫,我們此番準備前去哪裏?”
問出這話的時候,魏續還是顯得有些擔憂。
也不怪魏續會是如此模樣,實在是如今的情況,對于他們而言太過于危急。
如今的華雄,來勢洶洶,大有一鼓作氣,将整個天下都給獲取在手中的架勢。
他們這邊就算是逃,又要逃到哪裏去?
來到袁術的淮南之地,還是說來到江東那邊。
可不論是到哪裏,看起來都沒有什麽區别。
華雄依然會如同一把刀子一樣,懸在他們的頭頂,令他們寝食不安。
呂布聞言,伸手朝着東面指了指道:“下海,我們出海?不在這裏待了。”
出海?
竟然是出海?!
聽到呂布的話,魏續不由的一愣。
他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家姐夫所準備退走的地方,竟然是這!
竟然是出海?!
呂布道:“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卻也不得不承認華雄那家夥确實是很有兩把刷子。
留在陸地之上,終究還是難免會和其發生碰撞。
免不了,還會被其追的東躲西藏,來回逃竄,那樣顯得更爲狼狽。
既然如此,我們這邊還不如直接來個一步到位。
既然這華雄要将整片大地,都給握在手中。
那麽我們就遠離這片大地好了。
公台先生說,出了徐州往東而去,橫渡大海,在那邊也有國度。
雖然是蠻荒之地,但卻勝在遠離中原。
到了那邊,依照我們這些人的能力。
在那邊占據一片地方,還是容易立住腳步。
之後便開始向外打,在那邊建立一片,屬于我們自己的國度。
如此一來,既不美哉?
再也不用整日的提心吊膽。”
到了這個時候,呂布倒也沒有再死撐着,說出了他心中的一些想法。
在說起這種想法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當初董卓給自己的女兒和華雄之間,所定的那件婚約。
心中有些後悔。
若是當初自己同意了這門婚事,沒有堅決反對。
那麽現在華雄的正妻之位,應該是自己女兒的。
依照華雄賊子此時所展現出來的種種來看,華雄肯定是要取代漢家天下,要成爲天子的人。
那麽自己的女兒,就能成爲皇後!
自己将成爲國丈。
這似乎也非常的不錯。
至少地位遠比現在崇高。
自己現在這大将軍的名号,其實也隻是這樣叫叫而已。
和袁術的那個天子不差多少。
可惜了!
一步踏錯,便是永遠的錯了,再也回不到從前!
現在,自己隻能是前往海外了。
想起這事兒,呂布就覺得很虧。
曾經有一個多麽好的機會,來到了他的面前,而且還是被人硬塞到他的手中。
可是他竟不知珍惜,以至于最終出現了這樣的事情,越想就越讓人覺得難受。
聽到呂布所言,魏續想了想,還是覺得呂布所言非常對。
在這裏繼續待下去的話,他們不是華雄的對手。
既如此,反倒不如直接離開。
這樣的話,反倒是要好上不少,當下便也不再多言。
呂布這邊帶着大批人馬滾滾而動,迅速的朝着徐州東邊而去。
來到那邊,隻見岸邊排着不少的大船,其中陳宮也在那裏守着。
沒過多久,呂布等人便開始将物資裝船,然後帶了嚴氏還有将士的東西,陸續上了船。
站在船頭看着這片大地,呂布的心情如同海上的波濤那樣起伏。
别看他之前說的潇灑,實際上如果有可能的話,他也并不想離開這片大地。
但現在沒有辦法。
就在船隻将要開動之時,呂布突然間喊了停。
他從船頭上迅速的下去,在衆人不解的目光裏,來到了土地的不遠處,單膝跪地趴在地上,親吻了地上的泥土。
然後又用手捧起了泥土,放在了一個匣子裏,返回到了船上。
而後望向衆人道:“開船!!”
随着他的一聲令下,衆多船隻開始陸續起帆揚行,朝着大海深處而去。
呂布嚴氏等衆多的人,立在船頭看着越來越遠,越來越遠,,最終終于不見了陸地,呆呆的出神。
有人竟然忍不住,流出了眼淚。
這一去,他們不知道今生還能不能再登上這片陸地。
這一去,海天茫茫,不知道最終等待着他們到底是什麽?
而這個時候,下坯這邊的劉協整個人都懵逼了。
“你說什麽?!
你再好好說一遍!!”
“回禀天子,那呂布……呂布跑了。
呂布沒有帶人,前去和華雄拼死相搏。
而是帶着人馬辎重這些,轉道前去了東面,最終乘船離開了徐州不知去向。”
這人跪在地上,顯得有些瑟瑟發抖的望着天子劉協如此說道。
聽到此人的話,天子劉協不由覺得是目瞪口呆起來,宛若遭受到被雷擊中了一樣,半晌說不出話來。
沒有想到,他是真的沒有想到!
呂布這個濃眉大眼的家夥,竟然也會來上這麽一手。
原本他這裏,還對呂布極爲的贊賞。
覺得呂布和其人不一樣,是個能靠得住的人。
可哪能想得到,這才不過短短的時間裏,呂布此人竟然就來了這麽一手!
竟然直接将他給抛下,然後帶着人逃竄。
還一下子還逃的那麽遠,乘船東出,不知道到底前往哪裏。
“這賊子怎敢如此啊!!
自己可是天子,怎能如此抛棄自己?”
天子劉協一時之間被氣得胸膛起伏,腦殼疼。
呂布的這一手,實在是太騷了。
前面還一直給他信誓旦旦的保證,要和華雄死拼到底,要将一些恩怨給了結的。
哪能想到這家夥,前面說的好好的,一轉眼人就跑了。
該死!真該死!
在經過了最初的震動和強烈的挫折之後。
天子劉協卻也不得不面對一個現實。
那就是在如今這種情況之下,他到底該如何做,他又該何去何從?
經過了一番的思索之後,他再一次的喊來了,他這邊僅剩的一些老臣,比如楊彪。
“天子,現在情況變得不同了。
原以爲呂布此人,能夠和華雄進行抗衡。
可哪能想到此人已經逃了。
如今之計,我們這邊要兵沒兵要将沒将。
既然如此,反不如我們這邊主動派人,前去請華将軍來保駕。”
“請華雄來保駕?”
天子劉協爲之一愣。
這個時候請華雄來保駕,那不等于是拱手又将自己,給送入到華雄手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