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廣漢郡,梓潼。
吳懿率領大軍,匆匆趕來,在此進行防禦。
與此同時,他也見到了丢失阆中之後,逃回來的張任。
雖然一開始的時候,吳懿因爲上次華雄攻打葭萌關時,中了華雄的計策,而導緻他受到了很大的排擠。
不過此時随着局勢的緊張,以及劉焉手下,有些無人可用的感覺。
吳懿終究還是再次出山,被劉焉給予了大任。
帶着兵馬,在梓潼進行防禦。
以趙韪爲首的一部分益州本地人,自然不想見到這種情況發生。
也進行了一定的反駁與據理力争。
他們好不容易抓到吳懿錯誤,将吳懿給弄下去,又怎麽可能想要見看到他再次掌權?
不過這一次,劉焉倒也沒有心思顧慮太多,去玩什麽平衡之術之類的。
很是果斷的,就将趙韪等人的提議給否決了。
最終還是按照他的命令,讓吳懿出動,在梓潼裏進行防守。
當然,雖說他沒有心情再做什麽平衡,但到底還是要照顧趙韪等人的情緒。
所以趙韪也被他放了出來。
來到綿竹,率領大軍在綿竹駐守。
綿竹本身,就要比梓潼大的太多。
之前劉焉一直在那裏居住,将其當作了益州的核心。
在此時讓趙韪在綿竹駐守,主持大局,倒也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做一個平衡。
可以堵住趙韪等人的嘴巴。
“彜淩,那于禁到底是怎麽回事?
依照你的能力,帶着那樣多的兵馬在阆中進行駐守,不論如何,他也不應該這樣快,就将阆中給破掉才對。”
吳懿望着張任出聲詢問。
吳懿和劉焉之間,可是淵源很深,還有姻親關系。
所以考慮問題這些,都是站在劉焉的立場上來考慮。
而且整體至上,他的格局也要比趙韪大的多。
縱然張任乃是益州本地人,與趙韪是同一個陣營中的,他也沒有在此時,進行冷落,針對。
聽到吳懿說出這話,有些灰頭土臉的張任,面上露出苦笑的神色。
整個人都顯的難受。
他也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自認本領高強。
不論是領兵作戰,還是個人的武藝,都非尋常人能夠比拟。
可以說在益州的這年輕一輩當中,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哪怕是劉焉進入蜀中之後,從外地帶來了一票的人,也一樣如此。
可是結果,在和華雄的戰鬥之中,接連兩次都潰敗了。
尤其是這一次,他所面對的還隻是于禁這個華雄麾下的大将,而并非是華雄本人,竟也敗的這麽快。
說起來,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丢人!
不過,在想到那衆多的投石車,一刻不停的朝着阆中城進行攻擊,以及那難以損壞的樣子,就忍不住心中又升起一絲恐懼。
感到無力。
面對這種東西,他真的是被弄得有些無奈了。
當下便對着吳懿道:“本來也不會落敗的這麽快,但是于禁那裏,弄了一種超大型的投石車。
隔着護城河,都能将二三十斤的石彈砸在城頭之上。
投石車的數量,還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上百個!
根本就沒法抵擋!
那些投石車極其變态,還非常難以損壞。
就算是拼了命,将其破壞了一部分,那些人也能夠很快的就将其修複!
想要将其徹底弄的不能用,隻破壞其中的一部分,根本不行。
需要用火,将其盡數燒毀才可以。”
聽到這話,吳懿眉頭皺了皺。
心情也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關于張任戰敗的事情,他在之前,便有一定的了解。
也在他報告之中,聽說了于禁那邊用了那種變态的投石車。
隻是,他終究還是有些不太相信,有人能夠制造出那樣強大的投石車。
當下邊望着張任道:“彜淩,你所說的這些,可都是真的?
那于禁所弄的投石車,真的這般厲害?”
張任點頭道:“千真萬确,若非如此,我又怎麽可能戰敗的這麽快?
雷副将,就是爲了破壞這東西,才最終慘死。
說起雷銅之死,張任忍不住的虎目泛紅。
“于禁那厮,正在後面一路追趕。
路上又破了兩三個小關卡,距離他來到梓潼這裏,也不會太長時間了。
子遠此時在這裏駐守,避免不了的會和于禁交戰。
我給子遠你提個醒。
如果子遠想要将梓潼守住,那麽于禁的投石車,就必須毀掉。
不然的話,等到那家夥将那衆多的投石車,往梓潼外面一放,一番的狂轟亂炸下來,誰在這裏守城都頂不住!
真的論起來,梓潼這裏的城池,還遠沒有阆中那裏的高大堅固。
我的建議是,最好趁着此人還沒有來到梓潼之前,先一步的将其投石車給毀掉!”
吳懿聽了張任的話,一番的盤算之後,點頭道:“就按照彜淩伱說的辦。
他那投石車,如此之變态,不将他毀掉,在之後我等這裏必然也會變成活靶子。
隻是……我還需要在梓潼這裏,安排各種事務,抽不開身。
手下又沒有可用之人,不知彜淩你……”
不等吳懿說完,張任便抱拳的:“我願意帶兵前去,必然會拼命,将那些投擲車,都給破壞掉!
既爲保護蜀中,也爲報效劉益州。
更爲一雪前恥,報雷副将之仇!”
如此說着,張任的雙目,就忍不住的爲之泛紅。
吳懿見此,忍不住伸手握着張任的手道:“有彜淩此言,我便放心了!!”
當下便開始調動兵馬。
半日之後,在城中不過休息了兩個時辰的張任,就再一次的帶着人馬,從梓潼這裏離開。
張任離開之後,吳懿想了想,又将吳班喊來。
點起了三千兵馬,讓吳班帶着,從另外一條道路前去找于禁。
令其和張任配合,務必要将于禁所帶的那些投石車,都給毀掉。
聽到吳懿的話,吳班道:“子遠,張任這厮,乃是益州人,和趙韪那些家夥們是一夥的。
你此時給他這麽多兵馬,又将這等重任,交給了他,這家夥弄不好會在這上面坑你。”
吳懿搖頭道:“都什麽時候了,就也不必再考慮這些。
而且我相信張任爲人。
他和趙韪等人不一樣,不會這樣做。”
既然吳懿這樣說,吳班倒也不再多言。
他按照吳懿的命令,帶着兵馬,也很快的離開了梓潼,前去找于禁對戰,毀掉投石車。
在這些人都離開之後,吳懿就傳達出一系列的命令,在梓潼這裏飛快的行動起來。
不斷的進行加固城防,爲接下來的戰鬥做準備。
他感受到了如山般的壓力……
……
于禁帶着兵馬,正在行走。
這一路的進攻,讓他看起來有些疲憊,但更多的卻是興奮。
他此番,乃是實打實的大将。
被主公給予了這樣的重任,接下來,他一定要将仗打得更爲漂亮!
既爲了立下功勞,也爲不丢主公的面子,折了主公的威風。
也好讓那些後來者,好好的看一看他于禁,這個老早就跟着主公的人,可不僅僅隻是憑借着跟着主公的時間早,就能成爲大将,鎮守一方!
他于禁,自有他的本事在!
于禁一路前行,看起來顯得行軍速度不慢,實際上,他并沒有用出全力。
他在等。
等蜀中的人,忍不住前來主動攻擊他。
相對于攻城拔寨,他更樂意和蜀中的兵馬,在野外戰鬥。
失去了城池保護的蜀中兵馬,打起來是無比的舒服……
……
張任帶着人,隐藏在山林之中,看着眼前那緩緩走過的于禁隊伍,手緊緊的握着長槍。
内心有着火焰的燃燒,面上卻無比的沉靜。
他在等待時機!
如此過了大約半個時辰之後,他終于看到了他所想要見到的東西!
隻見隊伍當中,出現了很多的牛車,驢車。
車上面運載的,并不是糧食,而是一些粗大的木質東西。
雖然外面都裹着防雨的布,但他還是通過偶爾露出來的一些,以及那外形,一眼就認出來,這正是令他感到無絕的投石車!
這些東西,再一次的被于禁這些人,給拆成了零件,往前線運送!
自己所猜想的,果然沒有錯。
這種大威力的投石車,于禁這賊子,果然不會放棄使用。
而且,在這東西的周圍,有着很多的兵馬在護衛。
這更加确信了張任的判斷。
這些玩意兒,就是那些投石車!
不然于禁那厮,絕對不會如此行動!
“動手!毀掉這些投石車!!”
張任大吼一聲,整個人就宛若敏捷的獵豹一般竄了出去!
在他的背上,還帶背着一小捆柴,腰間有着一個葫蘆。
葫蘆裏面裝着的乃是油脂!
随着他的一聲令下,鑼鼓聲響起,其餘人紛紛行動起來。
随着張任一起,直接朝着下面沖鋒。
頓時一片喊殺聲,一片的紛亂!
下方行進的于禁兵馬,大聲喊着敵襲,而後進行防禦。
雙方很快便撞擊在了一起。
厮殺聲随之響起,鮮血迸射,屍體倒地。
張任手中長槍,宛若一條狂龍一般,不斷出擊,殺開一道缺口!
拼命殺開一道缺口之後,立刻就将背上的柴給投到了那運送投石車的牛車之上!
也将腰間的葫蘆,在上面摔了一個粉碎。
油脂流淌!
其餘的人,也都是有樣學樣。
當然,在這個過程之中,張任麾下的很多人,也都被于禁麾下的人給斬殺。
張任付出的代價非常大。
“點火!”
他嘶吼一聲。
立刻就有人将燃燒的火把,丢在了那布滿油脂的牛車之上。
很快便燃起了一片大火。
而到了此時,張任所率領的四五千人,已經折損了大半!
但是,看着那在火焰之中燃燒的投石車零件,張任面上,卻露出了暢快的笑容。
這些投石車,他相信隻要将其焚毀,于禁在短時間之内,很難再做出來!
沒有了這些投石車,從梓潼到成都,一路之上有着重重關卡。
于禁這厮,想要再攻城拔寨,可就沒有那樣順利了!
然而,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卻令張任的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前面于禁那過去的兵馬,開始回援,将他們給圍攏起來,然後進行絞殺!
于禁哈哈大笑:“賊子,以爲我不知道你們的想法?
你們所燒掉的那些,都是廢柴,是老子專門爲你們布置下來的陷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