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面向華雄說出了這個消息。
随着韓遂的敗亡,以及馬騰,華雄兵馬的推進過來,金城這裏沒有什麽難度,就被拿下來了大半。
剩下的地方,正在被華雄派遣出去的兵馬,穩步的接收之中。
過程之中,大部分時間都很順利,有時會遇到一些抵抗。
不過這種抵抗,對現在的華雄兵馬而言,已經翻不起太大的浪花。
畢竟金城這裏,勢力最大的韓遂都跑掉了。
這個被韓遂當做老巢,經營了很久的郡,在韓遂敗亡,華雄等人帶着大軍前來之後,看起來和其餘地方,也沒有太大的區别。
馬騰其實是不怎麽想要親自見華雄的。
在一些事情還沒有确定下來之前,他覺得自己前來見華雄過于不安全。
容易将自己送入虎口之後。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那就是先不和華雄有直接的接觸,把事情談妥當了之後,他再和華雄相見。
這樣的話,事情變得比較穩妥。
不将自己置于危險之中。
也就是說,他還有一定待價而沽,實在不行,就跑路,有一些想要把控自己命運的意思。
他這種在西涼縱橫多年的人,會産生這樣的想法,并不奇怪。
不過,他現在還是改變了原來的想法,來到了華雄的面前。
令的他改變想法的原因,是華雄統領着大軍親自來到了金城郡,而徐榮部,也帶着兵馬挺進了武威郡。
不過,徐榮部來到武威郡之後,沒有亂來,隻是引而不發,在那裏規規矩矩的駐紮着。
這是一種對馬騰的尊重,也是一種釋放善意。
同樣的,這其中蘊含着強硬的意思。
那就是接下來,是以戰争的形式拿下武威郡,還是以平和的方式拿下武威郡,選擇權都在馬騰自己的手中。
馬騰可以随意的選擇。
選擇什麽都無所謂,華雄都能接着。
華雄行事,還是如同他帶兵剛進入西涼那般的霸道,那樣的強勢。
馬騰自然是讀懂了其中的含義。
一番權衡之後,他還是選擇接受了華雄的善意。
一方面,是到了這個時候,他确實已經沒有了多少反抗的力量。
手中所擁有的兵馬,以及所能夠發揮出來的戰力,說實話确實不小。
但是在華雄面前,和華雄相比,卻像是小孩面對大人一般。
馬騰絲毫不認爲自己能獲勝。
當然,其中一部分原因,是他的逆子還被華雄扣留,留在華雄身邊做人質……
華雄搖頭道:“這事情不怪壽成,此番,已經做的非常好了,令我刮目相看。
能夠在這樣短的時間裏,将盤踞在西涼這樣多年的韓遂,以摧枯拉朽之勢攻破,殊爲不易。”
“韓遂這厮,這般狡詐,竟然會使用這樣的方式,瞞天過海,施展金蟬脫殼之法逃走,屬實令人沒有想到。”
聽了華雄的話之後,馬騰心中舒服多了,心中的忐忑也減少了許多。
确實,事情就是這樣。
此戰,根本的原因不在自己身上,而是韓遂這厮過于狡詐,竟秘密培養這樣一個替身。
自己這種和韓遂打交道多年的人,都被蒙騙過去了,華雄這樣和韓遂不熟的人,被韓遂的這種騷操作給驚到,倒也是人之常情。
“韓遂這賊子,确實奸詐,竟然會弄這樣一處,令人防不勝防…将軍能夠體諒,不責怪,屬下十分歡喜…”
馬騰對着華雄行禮,如此說道。
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
言語之中,已經開始用屬下進行自稱。
華雄道:“将軍不必自責,也不必難受,韓遂的腦袋已經被砍下來了……”
啥?
馬騰不由的一愣,瞬間擡起了頭,望向華雄,一臉的震驚,不可置信。
自己聽到了什麽?
韓遂的腦袋已經被砍下來了??
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您……不是說,不知道韓遂使用了金蟬脫殼的計策……”
馬騰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暈,事情有些過于令人意想不到。
方才華雄還在這裏一臉沉痛的和自己談論韓遂金蟬脫殼跑掉的事。
結果轉頭就與自己說,已經将韓遂的腦袋給砍了下來?
“确實不知道韓遂施展了金蟬脫殼之術,不過軍師覺得,依照韓遂這人的性格,一旦戰敗,很有可能會遠走西域。
所以就秘密安排了一些人手,在前往西域的必經之路上守着。
結果,果然被軍師猜中,在那裏守到了韓遂。”
華雄笑着說道,不着痕迹的在韓遂這裏裝了一個暗逼,看着馬騰這吃驚而又懵圈的樣子,心中覺得暗爽。
華雄将手一拍,馬上就有人捧來了一個匣子。
匣子打開,裏面露出來了一個頭顱。
“壽成,你和韓遂最爲熟悉,且看看這個頭顱是不是韓遂,可莫要讓他再弄一個假人來哄騙你我才好。”
華雄面上帶着淡淡的笑容,望着馬騰出聲說道,聲音顯得平淡。
這種無形的裝逼,最爲緻命。
馬騰自然能夠感受到華雄此時所說之話,所蘊含的一些意味。
不過,他此時并沒有過多的心思,去計較這些。
他現在所有的心思,都在華雄令人捧出來的匣子上面。
馬騰伸手接過匣子,将裏面的首級拿起,仔細打量。
此時的韓遂,面無血色,雙目緊閉,入手冰涼。
這樣仔細的打量了一陣兒之後,馬騰将韓遂這個義弟,重新放回匣子裏。
望着華雄點點頭道:“确實就是韓遂,幸好将軍這邊,提前預料到了這種情況,做出了安排。
不然的話,還真讓這家夥給逃掉了。
韓遂這厮,自以爲聰明,卻不想将軍棋高一着,終究還是敗在了将軍手上。”
馬騰向華雄說出一些不着痕迹,拍馬屁的話。
正好前來的馬超,見到這一幕,暗自撇撇嘴,覺得自己的阿爺太過于卑微。
不就是一個華雄嗎?
至于面對他的時候,這樣小心翼翼嗎?
就不能像自己一樣,硬氣一點嗎?!
“将軍,您的茶到了!”
馬超很大聲的對華雄說道。
聽聲音确實很硬氣。
但動作做上,卻顯得恭敬的将茶端到華雄跟前。
鐵骨铮铮的馬超,在華雄這裏,做起了端茶遞水的工作。
華雄伸手從馬超端着的茶盤上,端了一盞茶。
伸手往馬騰那邊讓讓。
馬超很聽話的就端着茶水來到了馬騰跟前。
馬騰看看自己面前的茶盞,再看看端茶的馬超,隻覺得受到了沖擊,比見到韓遂的頭顱,來的都要大。
這是自己的兒子?!
那個死犟死犟,看誰都不順眼,想要用槍紮幾個窟窿的家夥?
現在竟然在華雄這裏端茶送水,這般老實?
自己兒子,在華雄這裏的這段時間,都經曆了什麽?
馬騰覺得自己有些眼暈。
自己這兒子,就不能學自己,硬氣一點嗎?
自己這個做老子的,也沒有這樣慫吧?
心中這樣想着,發覺馬超的變化之後,又覺得歡喜。
過剛易折。
自己這個兒子,以往隻知道一味的猛打猛沖,現在在華雄這裏,有了不一般的變化,知道服軟,這是一種可喜的變化。
馬超被自己阿爺的這種目光看的有些受不了。
将茶端給自己阿爺之後,立刻就以非常‘硬氣’步伐,端着空了茶盤出去了。
馬騰看看自己兒子離開的背影,再看看面前匣子裏面裝着的韓遂的腦袋。
心中忽然猛的一緊。
他忽然間想起了,自己之前所想的,實在不行,就也遠走西域的想法。
此時,他是真慶幸自己隻是這樣在心中想了想,沒有真的這樣做。
不然的話,此時被人裝在匣子裏面,進行展覽的人就是自己了!
華雄這人,是真可怕,不可與之爲敵!
不然的話,隻怕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能打也就算了,偏偏還有那樣缜密的心思。
“壽成的能力,還有心意,通過這一戰,我已經看到了。
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能夠得到壽成,是我的幸事。
能者多勞,接下來,我要将武威,金城,張掖,酒泉,敦煌這些地方,都給取到手中。
壽成在武威經營多年。
和羌人之間的關系也很不錯。
能者多勞,壽成接下來要出大力氣才行,可不許藏私。”
華雄端起茶盞,以茶代酒,和馬騰對碰了一下,喝了一口茶之後,對馬騰說道。
馬騰聞言,不由大喜,連忙道:“将軍放心,屬下敢不竭盡全力?!”
馬騰歡喜是有原因的。
他一直非常忐忑,最爲重要的原因,就是擔心華雄說話不算話,在自己解決了韓遂之後,将會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将自己給解決了。
弄一個清貴閑職,給養起來,已經是非常好的結果了。
卻沒有想到,華雄竟還會接着用自己!
有了華雄這話,他知道華雄之後,就算是對自己進行一些削弱,也不會動手削的太狠。
等于之後有保障。
華雄笑着起身在馬騰的肩膀上拍拍,笑着道:“壽成,不必想太多,隻管好好做事情吧,我不會虧待你的……”
……
三個月後,華雄坐在戰馬之上,面前跪着一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