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警察——并且是總警監——争着當犯人,這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樂正東晴鄙夷道,“今天早晨起的不晚,我也沒見到太陽從西邊升起來啊。”
“有些事情,你還沒接觸到,或許你一生都接觸不到,你不懂。”于明的聲音很弱,邊說,便帶着略有深意的表情搖了幾下頭。
“你可要知道,你再這麽胡鬧下去,敗壞的不光是你自己的名聲,整個省會警局,我們這些從縣城來的警察,都會成爲一個百年笑話。”
“我已經是個笑話了。還不是他做的好事,但是,他沒錯。都怪我,沒有早些承認。”
“行了,都行了。”雷書的腦子有點亂,場面也變得極度混亂,好像突然間所有人對案子都有了一定的想法,都知道了這場案子的真相。
雷書雙手分别拍了下樂正東晴和于明的肩膀,又說:“大家是不是都誤會了什麽?先别着急動火氣,說不準都是誤會,别因一時沖動傷了大家的同事感情啊。”
雷書沒提出什麽自己的想法,即便他有,他現在也不敢多提,畢竟自己面前的這幾人臉色都不太好,他這時候說,隻會引發更大的矛盾。因此他自然而然的成了個和事佬。當然,這也跟他的性格有關:寬容,以及……摸不透。
“哼。”司徒普面帶有着嘲諷意味的苦澀臉打量了一下雷書——這個自願充當和事佬的寬容警官的寬容樣态。
雷書沒有在意司徒普不樂意的目光,他自認爲司徒普是沒必要管的——這并不是因爲他歧視他還是怎麽着,而是因爲以前在他、于明和司徒普之前發生過很多事,他和于明都爲了司徒普付出了許多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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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樂正東晴,你自己私下裏很在意這場案子是嗎?你才剛來不久,并且調查案子這活兒本來就不應該安排給你這個新人,可你還這麽重視這個案子,那個,我該怎麽說呢?你表現得很好,很努力。不過……”雷書看向于明那副垂頭喪氣的面貌,“正如于明所說,有些事你确實沒經曆過,你的積極與沖動,我們都明白,誰的心裏都曾有着滿腔熱血。不過,正因如此,我們這些人才要勸你不要過分沖動,現在你沖動可能隻會對我們這幾個人造成影響,可你沖動多了以後呢?這沒人可以預料得到。”
“有些事情你們應該也都不知道。”樂正東晴沉着嗓子把字一個又一個的讀了出來,聽起來讓人有些匪夷所思。他面向司徒普,将嘴緩緩咧大,露出兩排不是很整齊的略黃牙齒:“我啊——早就認識司徒普了哦。”
說罷,樂正東晴看向了李曼文,擠眉弄眼,露出了熱情洋溢的笑容——樂正東晴沖着李曼文笑并不是因爲他想要求證實還是什麽的,他是被動擺出的微笑:李曼文不知何時拉住了他的手。
他們十指相扣,這一幕,一笑,一不自然,一不知覺,像極了之前的數個雨天,數次相見。
他松開了李曼文的手,回過頭去,看向司徒普,說:“對吧,司徒普……警官!”
司徒普的表情越發難看了起來,他呼吸了幾口粗氣,整了整自己的衣領,刻意回避樂正東晴及雷忠、于明他們的目光,說:“這又怎樣?”
“你覺得呢?想想吧,我是爲了什麽而找得你,又是因爲什麽才找到你的。”樂正東晴的語氣越發生硬,笑容卻擺的越發強烈。
“沒有原因,偶遇、偶因罷了。”
“還有呢?”
“你這是想從我口中套出什麽話來?我知道的你都知道,好吧。”
“不,不,不,一定還有什麽别的東西我并不知曉。”
“那你到底想要知道什麽?”司徒普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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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他剛剛唯唯諾諾的樣子,正視樂正東晴。他們四目相對,空氣像是瞬間凝固了般,寂靜的如同一片死土。
"你确實串通好了新聞報社那裏的人,對吧。我也有聽剛剛的新聞報道,那個人好像都指明你就是跟他串通的人。哈,你也是真可悲啊,我之前就跟你講過,别再幹這種缺德事了,否則早晚得遭報應。你已經把雷忠警官給折騰成那樣了,現在又想嫁禍給于明警官,你是真的行啊。啊,最行的地方還不在你這裏,他居然真的承認了?!啊,對了,抱歉,我失言了。畢竟,于明警官,你是一位很好的上司,你絕對不可能是罪犯。而他,絕對就是那個犯人。"
“你信不信我将一切都坦白了?”
“坦白?正好!你别以爲我之前與你見過一面你就能将罪犯之名嫁禍到我身上。”樂正東晴露出極具深意的笑容,“你說不定還是縣城那裏案件的幕後兇手吧。你現在隻有兩個選擇,一個就是将你的罪行全部坦白,承認你是罪犯;另一個嘛,就是将你的真面目給暴露出來。”
“你不要總是說這些模模糊糊的東西。”
“那麽你就選第一個吧,雖然,我想:大家應該都很想要知道關于真正的你所犯下的三年前案件的真相!”
雷忠和于明瞬間感覺到了一股異樣的涼意,那份涼意源于他們心底對于三年前案件的不好印象,也源于他們身旁這個好似無所不知的年輕警官的瞬間的可怕的全知勢壓。
他究竟都知道些什麽?
這樣的話,關于樂正東晴與司徒普之間的關系就都解釋通了:樂正東晴是爲了探查三年前案件真相才接近的司徒普!
“我沒說我要做選擇。”
“你這樣說也沒用,你家好像很有錢啊,買山玩水玩得挺盡興的,去請最好律師吧。不過,即便這樣,我也會讓你順利歸案!”
這場案子中的一切的一切的節奏,不知從何時起全都跟着樂正東晴的腳步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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