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大約32秒，也沒能想出接下來要說些什麽，扭頭向一旁的紅發女郎求助。
我趕緊插了句：“他可以作爲編外人員，當做我的助手。”
二胖再次一針見血：“有工資麽？”
我能看得出紅發美女現在有多麽的尴尬。
她的臉僵持了4.5秒之後，才繼續報以職業性的微笑：“有！”
二胖像一條死狗一樣，懶洋洋的靠在辦公椅上，還翹起了二郎腿抖啊抖：“那我做……”
果然不愧是我忠實的死黨，瞧他這一副勉爲其難的樣子，别說，真随我。
我說：“現在可以談談詳細細節了麽？”
紅發美女說：“我們經調查以後發現，玩家在遊戲中的觸覺、聽覺、視覺等五感與外界相同……這樣說吧，遊戲的逼真模拟度高到可以以假亂真，足以成爲第二個真實世界。”
我沒有多想便脫口而出：“嗯……我一定會染上網瘾……”
“你說到重點了！”紅發美女繼續保持着她臉上的工作：“不光是你們這些青少年，成年人，包括老年人都會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二胖說得比她專業多了：“誰過日子還沒有點兒小不順，在遊戲裏面，願意幹啥就幹啥……”
我說：“我發現今天才看懂《駭客帝國》，丫原來真是部恐怖片兒。”
我發覺紅發美女接下來這一句就有點兒損了：“你們很聰明。”
太拿我的智商當鹹鴨蛋了。
二胖好像二戰後幸存下來的猶太人似的：“我們隻是比較會生活。”
紅發美女又說：“這個遊戲要比你們想象的黑暗太多了，它的前提是以擊殺其他玩家換取大量經驗值爲主導模式的，而且親密值越高，經驗加乘也就越多……而且一旦遊戲角色死亡，賬号立刻删除，需要從零開始……”
我說：“我知道爲什麽咱們要把它音譯成《十八禁區》了，這完全就是在帶壞未成年啊。”
二胖見美麗的初衷如此啰嗦，忍不住說：“那我們的任務究竟是……”
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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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說：“在遊戲中盡量以不殺人的方式成爲佼佼者，在兩天之内利用遊戲機制，摸索出一套良性的生存法則……”
我懂了，她這是要把我包裝成英雄，然後讓我進去打打醬油，順便求點粉兒……
遊戲裏的姑娘肯定很多……這個任務，我怎麽會有點迫不及待呢？
二胖說：“不斷打怪磨經驗是很枯燥滴，你們完全可以高薪聘請一個孜孜不倦的鄉村教師嘛，他們做這個絕對比我們專業。”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二胖這就開始變相要求加薪了。
我覺得二胖有點過分：“其實憑你多年來玩兒那些小小人兒遊戲所磨練出的身手，殺幾隻boss應該不難……”
沒想到紅發美女卻拆了我的台：“據我所知，這個遊戲中的所有boss都是很難殺的，至少需要近百名同級别玩家一起來擊殺……”
二胖用專業性的口吻說：“然後再哄搶裝備……嗯，這殺人遊戲，也太狠了。”
對于那種小小人兒遊戲，我就是個小白，基本一句話也插不上，在紅發美女面前的風頭盡讓二胖出了。
看來今天牽他出來遛這一圈兒，真是一個相當欠抽的決定，配角搶戲的欲望怎麽都會比主角強烈？
金發碧眼的外國人拿出兩張表給我們填：“遣玩你悶究死agent了……”
我知道最美的初衷爲什麽老是不讓他說話了，聽着忒費勁兒！
二胖在學校抄我卷子抄習慣了，不住偷偷的瞄我。
他忽然用筆指着我的表說：“做人要實事求是，你會有183公分？”
“你管我！”今天我是真的對二胖生氣了：“我媽說，我正處在發育期……”
說完這一句，我忽然感覺在外人面前對二胖發脾氣有點過意不去，于是又把183改成了182，心裏舒服極了。
當我填完這張賣身契的時候，二胖還在抄我，我怕二胖連名字都抄上就幫着他檢查了一遍。
這時我才發現，二胖的身高欄上寫着190，于是我又動筆把182改回了183。
這兩張賣身契上所有的訊息，都是我和二胖給五年後的自己所定位的樣子。
紅發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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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當收破爛兒一樣收走了這兩張廢紙：“因爲檔案上的機密有可能會被國外潛入的間諜竊取，所以照片就不用了，我會在網上随便搜兩張的。”
我說：“不用随便搜了，我看李小龍的就挺好。”
二胖說：“我要施瓦星格……”
紅發美女笑了：“證件一個星期之後才能夠發給你們。”
富态老頭兒從兜裏掏出皮包，抽出兩張給我們：“這是你們第一次執勤任務的活動經費和這個月的工資……”
我看了一眼二胖攥在手裏的那張紅色紙币，憤憤不平：“爲什麽他一個臨時工都有一百塊拿，而我一個正式職員隻有十塊錢……”
富态老頭兒說：“其實令尊令堂已經提前知道了這件事情，他們非常贊同讓你獻身于爲人民服務的事業當中……”
他說的很委婉，但我卻聽懂了。
屬于我的那份已經讓我爸我媽提前領走了……
一種被父母賣了的感覺油然心生。
沉默了會兒，我說：“最後一個問題，爲什麽你們這個任務非得找上我？”
富态老頭兒眼中充滿了憧憬：“其實蕭平安同志以前和我是最親密的戰友……”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走後門兒？沒想到像我這樣的小人物竟然也能小小的腐敗一把。
這感覺，真好！
後來我才知道，當年老爸他們要升職的時候，富态老頭兒黑了老爸一把，自己頂了上去，今天的他隻是有那麽一丁點兒過意不去……
當年親密無間的他們，是多麽的像今時今日的我和二胖啊。
我說過我是一個不愛記仇的人，現在絕對不是在針對二胖，但是我也說過我是一個誠實的人……
我拽起二胖，向富态老頭兒套着近乎：“二大爺，如果沒有别的什麽事，我和二胖也該走了。”
二胖聽了，趕緊揣起了他還沒來得及下筷的那盒盒飯。
見我二大爺點了點頭，我轉身就往外走。
“等一下！”紅發美女終于極度殘忍的注意到了我的鞋子：“咦？你的……這雙鞋子哪裏買的？怎麽這麽抽象……哪位大師設計的？”
我咧了咧嘴：“梵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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