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重疊起來的兩個疊嶂之城其中之一的“離去”,斯沃姆以星空怪蛇之力維持【裂隙】正常形态的力量消失,【裂隙】再也無法維持原本的狀态。
裂隙所處的小塊空間發生了劇烈的坍縮,如光芒形成的瀑布一般向自身内部逆流,眨眼之間消失不見。
【裂隙】消失了。
與之一同消失的是陳宴通感中的菌城。
陳宴所見證的一切都由【裂隙】——也就是【超越之門】的【門框碎片】産生。
現在,【裂隙】消失,【門框】也随之離開,回到了原本所在的世界,不再存在于菌城的範圍之内——于是,天災過後的菌城,從陳宴面前消失了。
陳宴對【門框碎片】的通感變成了一片混亂,此時的【門框碎片】不知位于何處,陳宴隻感覺眼前光影斑駁,色彩紛亂,無數破碎畫面如梭閃過眼前,無盡斑斓光影層疊出現……
飛速出現的一切産生了難以抑制的窒息感,陳宴不得已切斷了通感,意識回歸了實驗室廢墟。
他手中拿着【門框碎片】,大口喘着粗氣,一片混亂的腦海中隻剩下幾個念頭:
‘無論這片【門框碎片】在後來去到了什麽地方,最後終歸是回到了【裂隙】的另一邊,回到了這片實驗室廢墟。’
‘斯沃姆原來就是通過這種方式來到我們的世界……’
他一邊想着,一邊将【門框碎片】揣進兜裏。
陳宴的隊友們和索拉爾和礦工們看着陳宴坐在地上氣喘籲籲的樣子,多多少少有些驚訝。
在他們眼中,陳宴明明剛從廢墟中撿起來了某種“垃圾”,下一刻就跌倒在地,變成這副看起來像是劇烈運動過後的模樣了。
鎮定下來之後,陳宴終于搞清楚了關于兩個疊嶂之城的關聯——
‘亞楠市地下的疊嶂之城廢墟,天災世界中的菌城,其實原本就是同一座城市。
一切的源頭,就是斯沃姆那傳承自星空怪蛇的力量,讓城市發生了某種【空間層面】的異變。
這導緻菌城從一個變成了兩個,其中一個留在天災世界,另一個來到亞楠市地下,成爲疊嶂之城。’
‘菌城就是疊嶂之城,疊嶂之城就是菌城,隻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不同叫法。’
陳宴眼神震顫。
‘那麽,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到底是天災世界的菌城,還是亞楠市地下的疊嶂之城?’
‘按照喪屍少年所說,我們現在明顯位于【菌城】之内——位于【三年後】的天災世界的菌城之内。’(第498章)
陳宴狠狠搖了搖頭,回想起喪屍少年的說法,理清了菌城内事件的發生時間,和亞楠市地下出現疊嶂之城前後所發生事件的對應關系——
‘喪屍少年所說的時間線:
菌城世界線的【三年前】,【料家仙】的塑料玩偶們對【菌城】的菌株人進行活體實驗,并由于不明原因,實驗失敗,打開了某種【裂隙】。
那麽,這應該就是【裂隙】在天災世界的第一次出現。
之後發生的事情,就是我在對【門框碎片】的通感中所看到的場景。’
陳宴腦袋裏的思路越來越清晰:
‘與之相同的時間,是亞楠市所在世界的【二十年前】,陳長生等學生搬運【裂隙】到米大研究院實驗室,并在園長的參與下對【裂隙】進行實驗。’
‘兩個【裂隙】同一時間出現,于是兩個世界被連通了。
兩個世界中【裂隙】的開啓,我隻能将其歸結于【巧合】。’
在兩個世界的不同時間上,兩個事件是同時發生的,因爲事件是對得上的。
但是時間對不上。
‘也許,存在于宇宙中極遠距離的兩個不同世界,存在有某種時間差,所以,亞楠市的【二十年前】,相當于天災世界的【三年前】。’
陳宴貧乏的知識完全不足以理解這種奇怪的時間差異原理,但他看到的【事實】就是這樣的:
亞楠市二十年前,和天災世界三年前發生的事件一模一樣。
‘約瑟夫·拉格朗日那樣的空間數學家一定能解答這個問題。’
陳宴繼續想道:
‘在亞楠市的【二十年前】,也就是天災世界的【三年前】,菌城中降臨了天災【盲目】之後,在斯沃姆的幹預下,菌城分成了兩個。
其中一個位于天災世界,變成了我如今看到的模樣。
另一個則進入亞楠,逐漸衰落成爲願望通過【宇宙之靈】的視野所看到的廢墟。’
‘那麽,問題來了。’
‘我們之前明明是從亞楠市地下進入這裏的——我們走的是進入疊嶂之城廢墟的道路,而不是進入菌城的道路。’
‘我們進入菌城之前穿越的那道【水幕】,一定有問題——根據喪屍少年所說,那道【水幕】其實是某種裂隙。’(第498章)
‘菌城再次出現了裂隙,這是否說明,在亞楠市二十年後的今天——也就是菌城三年後的今天,【料家仙】和祂的塑料玩偶們再次啓動了當年的實驗,開啓了【裂隙】?’
‘有這種可能。’
陳宴心中不斷思考:
‘根據喪屍少年所說的情況來看,在天災世界的時間線上,在這三年之間,當年的事件發生之後,【料家仙】的塑料玩偶們對菌城進行了重建,成了如今我們看到的樣子。’
‘這座城市現在的模樣,确實和通感之中的菌城有很大區别。
通感中,天災世界時間線上【三年前】的菌城,完全是一座【自然生态城】,現在回想起來,其實看起來還挺好看的……
可菌城現在完全是一座由鋼鐵構成的城市了,還修建了地下防禦工事……這也意味着,【料家仙】對這座城市的控制力度,遠遠超過三年之前。’
‘還有一個關鍵點——【米大研究院實驗室的墜落】,發生在【亞楠市時間線】大概十年之前左右的時間。’
‘我原本以爲實驗室墜落在了疊嶂之城廢墟,誰知道實驗室竟墜落在了天災世界的菌城。’
‘也就是說,當年賽博格·奎因和大狗把實驗室推入廢淵之底的時候,【裂隙】依然是存在的,實驗室墜落的時候穿越了【裂隙】,進入了菌城,砸穿了菌城層疊的建築,來到了我們如今所站立的地方。’
想到這裏的時候,陳宴再次檢查了一遍自己的思路,感覺大體沒什麽問題。
再次回想之間,整個事件雖然依然存在疑問,但已經逐漸開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