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隐隐的對綠柳生出些許不喜來,這些年來,總是她說什麽自己信什麽,是不是太依賴她了?
而綠柳聽見這話,則是更加激動,要不是夏涼在一旁看着,隻怕就要跳過來抓溫小和幾爪子,之前就覺得溫小和不懷好意,這會兒是完全看透了她的真面目,從一開始,她就是針對自己來的。
咬牙切齒道:“溫小和,你别以爲你假惺惺的說幾句,夫人就會信了你,有你們一家子在,夫人永遠沒有好日子過,你還想在這裏騙夫人,門兒都沒有。”
這話一說出來,徐玉燕臉一下子就白了起來,這一次,她破天荒的沒有覺得綠柳說的有道理,而是害怕溫小和誤會,小心翼翼的看了溫小和幾眼。
或許她心裏也有過這種想法,但卻并不是特别強烈,更多時候,隻是怨恨趙寬對自己的關注太少,吃醋而已。
溫小和聽了這話,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我看你還是沒長記性,張口閉口都是主子們的事情,不過,今天你既然當着母親說了這話,那我索性把話都說清楚。” 說完這話,溫小和轉首看向徐玉燕,目光清明,看得徐玉燕臉都燒了起來:“咱們将軍府人丁單薄,沒有别人家那許多彎彎繞繞,以後母親有什麽話還是直接說出來比較好,免得生出間隙,我和天賜以
前就在鄉下長大,也自在慣了,本就沒有想過要留在京城過,更何況現在我還有了封地,我們更加不可能長期離開封地,這将軍府,遲早都是母親和未來的弟弟妹妹的,母親盡管放寬心。” 雖然溫小和想說的很多,但有外人在,她自然不好再繼續說下去,轉首又看向綠柳:“我和母親之間的都是小事,我們是一家人,關起門來說便是,倒是你這個刁奴,屢次挑撥母親和我之間的關系,居
心叵測,決不能輕饒。”
說完,目光又轉向了徐玉燕:“母親,這綠柳是您身邊的人,自該由您來決斷,我知道母親心有不忍,可她和常宇這件事情,在府裏的影響實在是太差,若是不處理,實難服衆。”
這個道理徐玉燕自然是知道的,她也知道,綠柳做出這樣的事情,确實是荒唐,可綠柳到底是和她一起長大的,她實在是狠不下心。
看着徐玉燕的表情,溫小和就知道她心裏是怎麽想的。 “母親,您心善,不忍心處理,可這件事情要是不處理,丢的可是我們真個将軍府的臉面,這要是換做别人,直接發賣了便是,但她是您身邊的人,這樣處理又難免讓人覺得您心狠,我看不如就把人送
去鄉下的農莊,您看如何?”
徐玉燕是個沒注意的,有人給自己出主意,她自然是樂意的,更何況,溫小和出的主意,也算是合情合理,她也想不出更好的解決辦法了。
連忙點頭應下:“還是小和你想得周到,這件事情就按照你說的辦吧。”
綠柳聽說自己要被送去農莊,立馬慌了,去鄉下的莊子,可都是幹粗活的,而且人都是迎高踩低的,要是别人知道她是因爲什麽事情被送去莊子裏,那她一定是沒有好下場的。 一下子沖到徐玉燕的面前,跪在地上,連聲哀求道:“夫人,你可不能趕我走啊,我知道我之前說的話有些難聽了,可你也知道,我是沒有壞心的,也就是一時之氣而已,咱倆可是從小玩到大的情分,
你都忘了嗎?”
說到這裏,綠柳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你還記得小時候你有一次掉進了水裏,是我拼命将你托在水面上,要不是我,你或許早就不在了。”
“還有一次,隔壁家的小子對你丢石子,是我擋在了你身前。” 說到這裏,撥開額前的頭發:“你看,現在還有一個疤,你真的要因爲一個外人,将我送到鄉下去嗎?當初你要帶我來将軍府的時候說的話你都忘記了嗎?你說,你害怕,所以要我繼續保護你,要我繼
續陪着你,難道你真的半點不念往日情分了嗎?”
徐玉燕聽見這些話,也紅了眼圈,溫小和知道再說下去,徐玉燕隻怕就要反悔了,連忙開口說道:“母親,今天你也累到了,我陪您回房休息吧,綠柳的事情就讓夏涼去辦吧。”
說完,攙着徐玉燕就往回走。
綠柳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還想上前,被夏涼一把抓住,隻能對着兩人的背影高聲喊道:“溫小和,你一定會有報應的。”
溫小和陪着徐玉燕回到她的院子裏,見她眼睛通紅,情緒很是低迷,暗自歎了一口氣。
“母親,别難過了,這件事情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事情既然做了,自然是要承擔後果的,送去莊子都是輕的了,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可是要沉塘的。”
“我知道,可她到底陪了我那麽多年,這身邊沒了她,我還真有些不習慣。” “母親,其實今天你也看出來了一些事情,綠柳已經變了,早就不是以前那個一心護主的丫鬟了,她心裏早就起了别的心思,再留在母親身邊肯定是不合适的,不說别的,就說你和父親兩人的關系,難
道她就沒有一點原因?”
想到自己和趙寬兩人的關系,徐玉燕眼神迷茫。
剛成親的時候,兩人還是挺好的,記得那會兒,趙寬對自己一向是溫柔以待的,到底是什麽時候兩人之間起了矛盾呢?
好似一開始是安心的事情,讓兩人之間起了隔閡。 記得一開始,好似趙寬是因爲什麽煩心事去書房睡覺,後來被自己發現他和安心爬在桌子上,本來當時她是沒有太大反應的,還想着要把将軍扶上床休息,可綠柳在一旁輕聲說了一句:“不要臉的賤婢,竟然趁虛而入,這一晚上還不知道做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