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遮蔽天空,窗外雷聲陣陣。
鳳殇站在窗戶邊望着天空,喃喃自語道:“這天光打雷不下雨的,看着咋那麽像天譴呢!”
話一說完,屋内便響起司徒戰的聲音。
“就是天譴。”
“不能吧!我最近好像沒做什麽逆天而行的事。”鳳殇回頭看他,語氣中摻雜着些許懷疑。
司徒戰聞言,頭都不擡,回道:“星辰大陸又不是隻你一個大地之靈。”
“你的意思是,東越還有别的大地之靈?誰?少傾那小子嗎?”鳳殇微微皺眉,面上若有所思。
“少傾羽化有些年份了。”司徒戰不假思索道。
鳳殇顯然還不知道此事,眼裏掠過一絲驚訝,追問道:“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具體什麽時候我也不清楚,我隻知道他羽化有些年份了。”司徒戰一邊翻閱着手中的兵書,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他的問題。
鳳殇聽罷,倒也沒深究,隻是略感慨的嘟囔了一句,“難怪這些年都沒有他的消息。”
司徒戰沒有他的感慨,話鋒一轉,問道:“你打算什麽時候羽化?”說這話時,他總算擡頭看了鳳殇一眼。
鳳殇被他冷不伶仃這麽一看,身體不由自主的僵了僵,隻很快便又恢複如常,似笑非笑的反問道:“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你打算什麽時候回歸仙班?”
“我沒有這個打算。”司徒戰答得毫不猶豫。
語落,似是想到些什麽,他的目光蓦地黯淡了下來。
鳳殇訝于他的答案,臉上的神情有點怔。
見他的目光暗淡下來,他才豁然開朗。
“你到底要等她到何年何月?”
“永遠。”司徒戰面色一凝,嚴肅得像是在訴說誓言。
鳳殇和他四目相對,心中驟然一陣酸澀。
因爲對于人來說,永遠其實并不遠,但對于司徒戰來說,永遠就是永無止境。
爲了一個劫難,爲了一個注定有緣無分的女人,他不惜逆天而行。
“即便是等到永遠,你也……未必能等到她。”
不是未必能等到,是肯定等不到。
這一點,司徒戰比誰都清楚。
他跟她的緣分已盡,哪怕知道她活在這個世上的某一個角落,他也永遠無法再跟她有所交集。
可他不甘心……
他的阿暖,他的妻子。
想到那個令他魂牽夢繞的女子,他的面前突然變得一片血色。
一股氣停滞在胸口,進不去也出不來。
莫名的窒息感讓他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一旁的鳳殇見狀,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怎麽了?”
他的話音剛落,司徒戰便感覺喉嚨微甜,一口鮮血随即染紅他手中來不及放下的兵書。
見他先是劇烈咳嗽,後又突然吐血,鳳殇明顯有些不淡定了。
快步朝他走了過去,嘴裏咄咄逼人道:“這天譴該不會是沖着你來的吧!”
司徒戰搖頭否認。
他隻是郁結攻心,跟天譴沒有關系。
然,鳳殇卻是不信。
拉起他的手,強行爲他号了一下脈。
确定不是天譴,他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還不忘甩來他的手嫌棄道:“你怎麽不直接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