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卷涉及之西周史實,均請參看司馬遷《史記·周本紀》、範文瀾《中國通史》、翦伯贊《先秦史》、楊寬《西周史》、許倬雲《西周史》。
第一章
[1]關于殷纣王之死,《史記》隻說“登鹿台,衣其寶玉衣,赴火而死”,沒說火是誰放的。《史記正義》引《周書》則稱:“纣取天智玉琰五,環身以自焚。”
[2]見《逸周書·世俘解》。
[3]周公姓姬名旦,也叫“文公”或“叔旦”。他是周文王的兒子、周武王的弟弟、周成王的叔叔。因爲采邑(封地)在他們民族的發祥地“周”(今陝西岐山),所以叫“周公”。由于武王在伐纣之後沒幾年就病故了,繼位的成王年幼,周公成爲新政權最重要的領導人之一。至于周公是否“攝政稱王”,學界曆來争議很大。有說他攝政稱王的,有說他隻攝政不稱王的,還有說他既沒攝政也沒稱王的。但說他是主要領導人,應無問題。
[4]周公創作的《文王》一詩,見《詩·大雅·文王》:“侯服于周,天命靡常,殷士膚敏,祼将于京。厥作祼将,常服黼冔,王之荩臣,無念爾祖。無念爾祖,聿修厥德,永言配命,自求多福。殷之未喪師,克配上帝,宜鑒于殷,駿命不易。命之不易,無遏爾躬,宣昭義問,有虞殷自天。上天之載,無聲無臭。儀刑文王,萬邦作孚。”
[5]公亶父,《史記》和許多曆史著作都稱爲“古公亶父”,是不對的。《詩經》中“古公亶父”的“古”,是“昔”的意思,請參看楊寬《西周史》。
[6]周原的野菜是甜的,見《詩·大雅·綿》:“周原膴膴,堇荼如饴。”貓頭鷹叫起來都像唱歌,見《詩·魯頌·泮水》:“翩彼飛鸮,集于泮林。食我桑葚,懷我好音。”
[7]《詩·小雅·無羊》:“誰謂爾無羊?三百維群。誰謂爾無牛?九十其犉。爾羊來思,其角濈濈。爾牛來思,其耳濕濕。”
[8]《詩·大雅·公劉》的原文是:“笃公劉,匪居匪康。乃場乃疆,乃積乃倉;乃裹糇糧,于橐于囊。思輯用光,弓矢斯張;幹戈戚揚,爰方啓行。”
[9]商人的酒器有尊、罍(讀如雷)、卣(讀如有)、斝(讀如假)、爵;周的食器有鼎、簋(讀如鬼)、盨(讀如須)、鬲(讀如利)、豆。
[10]“飛龍在天,利見大人”是《周易》乾卦第五爻(九五)的爻辭,可譯爲:龍高飛于天,利于大德之人出來治世。
[11]關于革命的合理性和政權的合法性問題,《詩·大雅》中的《文王》、《皇矣》、《蕩》,《尚書》中的《大诰》、《酒诰》、《召诰》、《君奭》等,都在回答。
[12]“皇天上帝,改厥元子”,見《尚書·召诰》;“文王在上,於昭于天”,見《詩經·大雅·文王》。
[13]“射天”的儀式或遊戲,見《史記》之《殷本紀》和《宋世家》,并請參看許倬雲《西周史》。
[14]王國維《殷周制度論》稱:殷周之變,乃是“舊制度廢而新制度興,舊文化廢而新文化興”。
第二章
[1]見《左傳·僖公十九年》。
[2]見《禮記·檀弓下》。
[3]孔子說“爲俑者不仁”,見《禮記·檀弓下》;“始作俑者,其無後乎”,見《孟子·梁惠王上》。
[4]見《尚書》之《泰誓上》、《泰誓中》。
[5]見《左傳·襄公三十一年》。
[6]張蔭麟先生甚至認爲,武王伐纣取得成功,另有兩個原因。一是“纣克東夷而隕其身”,二是“昔周饑,克殷而年豐”,也就是武王利用了饑餓的力量,因掠奪糧食而發動戰争。見《中國史綱》。
[7]見《尚書·君奭》:“我道惟甯王德延”。
[8]衛和宋是殷和商的音變,見楊寬《西周史》。
[9]《周書·康诰》:“孟侯,朕其弟,小子封。惟乃丕顯考文王,克明德慎罰;不敢侮鳏寡,庸庸,祗祗,威威,顯民,用肇造我區夏,越我一二邦以修我西土。惟時怙冒,聞于上帝,帝休,天乃大命文王。殪戎殷,誕受厥命,越厥邦厥民,惟時叙,乃寡兄勖。肆汝小子封在茲東土。”
[10]“德”在蔔辭中被借用來表示“失”,見《古文字诂林》第二冊第470頁引羅振玉說。
[11]何尊,1963年陝西寶雞賈村塬出土,現藏寶雞市博物館。
[12]有學者認爲,商人已有德治觀念,證據是《尚書》的《盤庚》多次提到這個問題。但此文是後人僞造,并不可靠。
[13]見《孟子·公孫醜上》。
[14]《詩·商頌·那》:“猗與那與,置我鞉鼓。奏鼓簡簡,衎我烈祖。湯孫奏假,綏我思成。鞉鼓淵淵,嘒嘒管聲。既和且平,依我磬聲。於赫湯孫,穆穆厥聲。庸鼓有斁,萬舞有奕。我有嘉客,亦不夷怿。自古在昔,先民有作。溫恭朝夕,執事有恪。顧予烝嘗,湯孫之将。”
第三章
[1]東征将士的回憶,見《詩·豳風·破斧》:“既破我斧,又缺我斨。周公東征,四國是皇。哀我人斯,亦孔之将。既破我斧,又缺我锜。周公東征,四國是吪。哀我人斯,亦孔之嘉。既破我斧,又缺我。周公東征,四國是遒。哀我人斯,亦孔之休。”
[2]《左傳·僖公二十四年》:“昔周公吊二叔之不鹹,故封建親戚以蕃屏周。”
[3]比如姜太公的齊國,就長期有兩個姬姓的“上卿”,一個叫“國子”,一個叫“高子”,号稱“二守”。
[4]實際上,國原本叫邦,比如“邦交”,比如“邦有道”或“邦無道”。後來,由于避漢高祖的諱,許多文獻中的“邦”都改成了“國”。因此,叫“邦”,叫“國”,叫“邦國”,都沒錯。
[5]公侯伯子男五等爵制度,可能要到西周中後期才成熟。王社、國社、侯社,見《禮記·祭法》。
第四章
[1]妾爲女奴,見《古文字诂林》第三冊第152頁;女奴通稱爲妾,見《左傳·僖公十七年》。
[2]見《左傳·昭公十二年》。
[3]見《左傳·昭公七年》。
第五章
[1]事見《左傳·昭公十四年》。
[2]關于這一點,李澤厚先生《美的曆程》有非常精彩的論述。
[3]見《論語·裏仁》。
[4]見《左傳·襄公十一年》。
[5]見《禮記·樂記》。
[6]見《論語·陽貨》。
[7]鄉飲酒禮在清道光二十三年因經費原因被廢。
[8]溱,讀如真。溱水源出河南密縣。洧,讀如委。洧水即河南雙洎河。洎讀如既。《詩·鄭風·溱洧》:“溱與洧,方渙渙兮。士與女,方秉蕑兮。女曰‘觀乎?’士曰‘既且。’‘且往觀乎!’洧之外,洵訏且樂。維士與女,伊其相谑,贈之以勺藥。”
第六章
[1]自稱“天下之王”的古亞述國王叫沙姆希·阿達德。
[2]請參看張建、袁園《巴比倫文明》,北京出版社2008年版。
[3]此節論述請參看鄧曉芒、易中天《黃與藍的交響》。
[4]見馬克思《〈政治經濟學批判〉導言》。
[5]德爾圖良(Tertullian)的話,見卡西爾《人論》。
[6]見《尚書·舜典》。
[7]“天命無常”原作“天命靡常”,見《詩·大雅·文王》;“不易爲王”原作“不易維王”,見《詩·大雅·大明》。
後記
[1]該書原名《走出美學的迷惘》,花山文藝出版社1989年版;後更名爲《黃與藍的交響》,人民文學出版社1999年版,武漢大學出版社2007年版,第一作者鄧曉芒。
[2]請參看拙撰《論中國文化的精神》,收入《中華文化研究》一書,廈門大學出版社1994年版。
[3]王國維稱,中國政治與文化之變革,莫劇于殷周之際(《殷周制度論》);楊向奎稱,沒有周公,就沒有禮樂文明和儒家思想,中華文明就會是另一種精神狀态(《宗周社會與禮樂文明》);陳來稱,今天所謂“中國文化”,其基因和特點有許多都是在西周開始形成的,西周文化和周公思想形塑了中國文化的精神氣質(《古代宗教與倫理》);啓良稱,周公是中華民族的“文化先祖”(《中國文明史》)。
[4]周人重德,文獻中屢見不鮮,如《尚書》之《泰誓》、《康诰》、《酒诰》、《召诰》、《多士》、《君奭》、《立政》,頻繁出現“德”字,《詩經》和《左傳》也有類似觀念。商人講德,見《尚書·盤庚》。但此文系僞造,不足爲憑。
[5]明清時期的天壇,東西長1700米,南北寬1600米,總面積272萬平方米。紫禁城南北長961米,東西寬753米,總面積72萬平方米。天壇占地面積大約爲紫禁城的四倍。但紫禁城的建築物比天壇多幾十倍。文獻記載中,長安天壇也是皇宮的四倍。
[6]1949年10月2日,胡風在《人民日報》發表長詩,題目就叫《時間開始了》。至于中華文明真正開始的時間,當在西周。之前,應看作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