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聲在巨大的宴會廳裏回蕩。
濃妝豔抹的女人不是善良軟弱之人,察覺到左臉正在迅速腫脹,她爬起來揮舞指甲要和莊妮拼命。
劉嫣容喝道:“住手,再鬧就給我滾出去!”
“好啊,劉嫣容你幫外人欺負内部成員是不是?”那女人氣急敗壞,捂住臉指着劉嫣容。
劉嫣容臉色一冷:“把她帶出去!”
幾名女工作人員走上前要帶走那女人。
這時,一些剛從門外進來的人才走出來,其中一個四十幾歲的男人說道:“等等,劉會長,能先說一下發生什麽事了嗎?爲什麽打我們的人了?”
劉嫣容大爲頭痛,一邊是自己協會的成員,能一起前來自然也是認識且關系不淺的;另一邊卻是神秘莫測的李黑子的人。
從尼古拉斯稱呼他爲“那位”不難看出,李黑子在這支獵魔小組中的地位,更是她準備拉攏的目标。
這兩邊,她都不想對立,也不好偏幫。
念頭瞬息數轉,劉嫣容臉色不愉,說道:“她對我的客人出言不遜,被人教訓了。成總,你先帶她到一邊去吧,别再将事情鬧到不好收場。”
被稱爲“成總”的男人皺眉道:“劉會長這麽處理不妥吧?首先言語上有什麽誤會不能好好說嗎,何至于要動手打人?現在我的人被打了,怎麽反而是我們鬧?”
“就是,就算那位神秘的李黑子這次幫了協會大忙,也是一次公平交易而已,他也不能這麽縱容手下打人呀!”
“成總”一方有人附和。
又有人說:“難道魔法師的随從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别颠倒黑白了,是你們那個女人認爲她比别人高一等,要驅逐人家!”獵魔人組織一名做牛仔打扮、腰上插着古老的左輪手槍的青年放下紅酒杯,走出來說。
“成總”看了青年一眼,說道:“無論如何,就算我的人有錯在先,言語上的沖突也不應該演變成打人,我希望她能獲得道歉和相應的賠償,這點要求不算過分吧!”
劉嫣蓉爲難地看向莊妮,站在她的角度,她也覺得這樣的要求确實不算過分。
莊妮冷笑,道:“道歉和賠償都沒有,不服氣可以開戰,單挑、群毆、船戰随便你們選擇!”
說完,她轉身對其他船員說:“走吧,這樣的酒會沒意思了!”
“成總”等人遲一步進來,本就靠近門口,這時攔住去路,說道:“打完人就走,沒有這麽做人的吧?”
“铮~”
劍器與鐵鞘摩擦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尼古拉斯、兩位主教,以及燕新俠整齊地拔劍出鞘,無限接近超凡的氣勢席卷,形成可怕的洪流沖向攔在門口的一群人。
衆人駭然變色,這支來自獵魔人組織的超凡小隊竟然如此維護李黑子的手下?
想到那數十米長的恐怖劍光,許多人心底發涼。
這座宴會廳能經得起那種劍光砍嗎?
“成總”一群人被無形的氣勢沖撞,看不見的壓力令他們情不自禁地踉跄倒退,臉色煞白。
這尼瑪太欺負人了吧?那種劍光隻要一道就能把他們所有人劈成兩段,有必要四人一起拔劍嗎?還這麽整齊,吓唬誰呢……
劉嫣蓉連忙打圓場,說道:“莊妮女士,事情到這裏爲止如何?大家對你們的到來還是很歡迎的,沒必要這樣離開。何況,木子黑閣下還沒到呢。”
莊妮語氣冷淡地說:“出了這樣的事,他應該不會過來了!”
劉嫣蓉神色一凝,求助地看向尼古拉斯。
尼古拉斯搖搖頭,說道:“在那位的地盤上,仿生人和人類是平等的,不容污辱!”
那被打的女人眼神怨恨,含糊不清地說:“聯邦的律法都沒給予仿生人和人類同等的人權,他如此做,該不會已經背叛人類加入仿生人的陣營了吧!”
這下,連“成總”等人都忍不住對她瞪眼。居然當衆說出如此沒腦子的話,他們感覺遲早會被這種豬隊友害死。
莊妮冷眼瞥一下她,沒有再出手,就要帶領衆人離開。
她本來就不喜歡來這種酒會,感覺就是浪費時間。若非李默叫她過來當領隊,她還在實驗室裏處理數據呢。
就在這時,整個宴會廳泛起熾白的光芒,沒有人知道這些光芒從何而來。
下一刻,所有光芒彙聚,形成一個光門的樣子。一個拿着精緻短手杖的西裝青年從光門裏走出,光門在他身後漸漸淡化、消失。
所有人目瞪口呆,如此魔幻的一幕居然在他們眼前上演,令他們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西裝青年打量現場,微笑着說:“不好意思,來晚了!”
李黑子……
衆人不約而同閃過這樣的念頭,猜測到來人的身份。
果然,從戰艦過來的一群人整齊地向西裝青年行了一個禮儀,恭敬地說:“閣下!”
那些随從如此行禮就算了,連獵魔組織的尼古拉斯和燕新俠、甚至兩名教廷的主教都如此,令現場兩大勢力的人感覺詫異。他們隐隐意識到,這個李黑子可能比他們想象的更不凡。
尼瑪,人家能穿梭空間門啊,能平凡嗎?
随後他們看到李默擺擺手,對正要離開的手下說:“既然來了,就好好玩吧,不必急着回去。人家劉會長作爲主人家都說歡迎了,别人的态度如何,你們需要在意嗎?”
劉嫣蓉終于從震撼中回過神來,連忙說道:
“對對,大家既然來了,就要玩開心,那些不愉快就讓随風去吧……歡迎閣下,讓我們見識到了傳說中強大的魔法,真的非常令人震驚!”
她連連向“成總”使眼色,讓他帶那女人暫避,别讓大家尴尬。
那群人也被李默的出場方式鎮住,但“成總”也是老油條,就這麽避開仍免不了尴尬。
他賠笑道:“剛才是我們的人有錯在先,我替她向大家道歉,希望不要因此影響大家的心情哈!”
李默看向那濃妝豔抹的女人。
他現在越來越習慣這種在幻境中的表現了,不但給别人生動形象的觀感,自己居然也有種真實的體驗,仿佛真實擁有形體一樣。
這是用幻境把自己也騙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