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大夫啊?”
老孫把被子重新給金桂生蓋好,回過頭對着大媽說道:
“年輕時候在給大夫當過跟班,多少聽大夫們說過一些病情啥的,我給桂生看看是啥毛病。”
大媽聽完一臉不屑一顧。
“我看桂生爺就是老人病,歲數也不小了。”
聽到這話,站一旁叫萍萍的小姑娘又眼淚婆娑起來。
大媽說罷轉身看樣子是要走,然後愣了愣又回過去,對着萍萍伸出手,給她擦了擦眼淚。
“萍萍不哭,好好伺候你爺爺,家裏缺啥就去前院找我。”
說完轉身出去了,那小姑娘站在原地眼淚又流了下來,老孫走過去,伸出手,似乎也是想給小姑娘擦擦眼淚安慰幾句,手伸到一半,似乎是覺得這個小姑娘完全不認識自己,手又縮回去了,頓了頓道:
“姑娘,我是你爺爺的老朋友,我叫孫繼才,你爺爺有沒有跟你提過我?”
小姑娘想了想,然後輕輕地點了下頭,眼神裏對陌生人的芥蒂消散了不少。
小姑娘倒是非常懂事,嫌隙盡去後,給我們倒了水招呼我們坐下。
說實話大老遠來,看到這麽一個情景衆人心裏像是蒙了一層陰影,氣氛有點壓抑。
王乾亮聽剛剛老孫回答大媽時沒有說實話,猜到這裏可能有啥事,輕聲問道:
“老孫爺,桂生爺爺的病情···”老孫拿出煙點上抽了一口,歎口氣道:
“邪氣沖體!”
王乾亮和二根同時“啊”了一聲,那叫萍萍的小姑娘聽了老孫的話倒是沒有過多的吃驚,看來平時跟在他爺爺身邊,這類的事情沒少接觸,小樂眼神裏多了一絲恐懼,也難怪,他昨天晚上經曆的那個事情後對他的影響确實挺大,試想一個從來把鬼神之事當做故事來聽的人,乍一發現這些故事原來都是真實存在的,一時半會确實難以接受,而且這種事發生就發生在他自己的身上,這會沒有徹底崩潰就算不錯了。
小姑娘聽到老孫的話後也是吃了一驚,然後眼裏多了一絲希望的神彩,猶豫一下後走到老孫面前就跪下了,輕聲哭了起來,
“老爺爺,您能救我爺爺對不對?”
老孫趕忙起身去扶,王乾亮也過去幫忙,把小姑娘扶起來坐下,老孫有點無奈道:
“救是能救,但我剛摸他脈像,身體衰弱,恐怕隻能救得一時···”
說完落寞地不再言語,使勁抽了口煙,聽到這,坐下剛穩下來的小姑娘又輕聲哭了起來,看到小姑娘從進門起已經哭了多次了,确實惹人憐惜,二根想上前勸說幾句,這會卻嘴笨張了幾次口不知道說點什麽好,索性拿下背包,從裏面翻出一塊糖果塞到她手裏,嗫嚅了幾下也沒說出什麽,轉身又坐下了,小姑娘接住糖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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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二根一眼,又低下了頭,眼淚依然止不住地流。
老孫似是又想到了什麽,沖小姑娘問道:
“這兩天,有沒有外邊來的人找過你爺爺?”
小姑娘點點頭。
“都是些什麽人?來找你爺爺做什麽的?”老孫接着問。
小姑娘想了想道:
“一共有三個人,一個是我們本地的,聽口音能聽出來,另一個說标準的普通話,也聽不出是哪裏人,另一個也是個老爺爺,帶着口罩一直沒說話,他們找爺爺說是家裏有啥事不順,找爺爺幫看看。”
“有說是啥不順的事嗎?”老孫又問,小姑娘搖搖頭。
“那會我在外面給他們燒水,也沒聽到,水燒完了那幾個人沒喝水要走,臨走還給爺爺一些東西,還有五兩銀子。”
說罷用手指了指牆角幾個裝禮品的盒子,老孫走過去,拿起盒子看了看,沒什麽,就是普通的茶葉,還沒有打開。
老孫坐在小凳子上一連抽了三四根煙,思索良久後擡頭對王乾亮和二根道:
“我現在有一個方法,或許能試上一試。”小姑娘也重燃了信心,瞪大了眼滿臉期待地望着老孫。
老孫清清嗓子,“二根、小亮還有小樂,你們三個人去山上找蠍子還有蛇蛋,然後再到山頂上找那種被雷劈過的樹,但要找樹幹還沒有朽壞的,取一節回來。”
然後又對小姑娘道:
“你準備點今年的新小米來,然後再找個熬藥用的砂鍋。”
小姑娘點點頭。
“砂鍋家裏有,爺爺吃藥都是我熬的。”
老孫點點頭。
“我去找梅娘要點小米去。”說罷小姑娘就站起身興沖沖地跑出去了。
待小姑娘跑出去了,王乾亮輕聲問老孫:
“老孫爺,您想的這個辦法能成?”
老孫搖搖頭歎口氣,落寞道:“邪氣沖體已深,這個法也僅是吊命,給他争取一時的清醒,說說遺言罷了。”
王乾亮又問道:“你是覺得那三個來問事的人有問題,從昨天在衙門時我聽你意思就對那三個人挺關注。”
老孫搖搖頭,似是有什麽想不通一般。
“我也覺得那三個人有問題,但這一路走來,再加上剛剛萍萍所說的,似乎他們又沒啥問題。”
“你是懷疑那三個人來害桂生爺爺?”王乾亮問道。
老孫搖搖頭,“他們沒有理由知道金桂生與這件事有關聯,當初地精事件後,促進會濟南負責人陳有止曾經說過,金桂生進山時發現地精被竊後在山裏确實與幾個倭國巫術師有過正面接觸,但都被他神不知鬼不覺得做掉了,後來金桂生再追時地精已經被運往了青鳥,他無奈隻得發電報告知當時促進會濟南的負責人陳有止,讓他們設法攔截,整個中間過程不可能再有活着的倭國人知道金桂生的存在。”
老孫又想了想,看樣子是沒有想出什麽眉目,也就不再想了,“興許是我多慮了,你們先去找東西吧。”
來到院門外,王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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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和二根都犯了難,我們兩個從小生長在平原地區,除了聽到蠍子外,真心沒見過真蠍子,更甭提抓活蠍子了。
看出了二人的窘境,小樂拍拍我肩膀道:
“跟我來我有辦法。”
聽完二根立馬興奮起來!
“對呀,我怎麽忘記這茬了,小樂是本地人,肯定知道怎麽抓啊。”
說完興沖沖地跟上去了,小樂又返回院子裏,四處找了起來,二根跟上去。
“你找啥呢?”
小樂邊四處轉邊說:“找個空罐子。”
說話間在牆角找到兩個,拿起來擰開蓋,走到屋内水缸邊舀點水把兩個罐子洗涮幹淨,又從角落裏找塊破布墊在其中一個罐子裏,招呼一聲仨人就走出院子向山上走去。
小樂示意二人每人折了根木棍,邊往山上走邊說:
“你們就找這些雜草還有石頭縫,先用木棍劃拉兩下,小心會有蛇。”
二根立即後退一步,滿臉緊張道:
“你可别吓我!”
小樂笑笑,卻不以爲意:
“不用怕,這山裏大多數的蛇都沒有毒的,也不會輕易咬人,你用棍子打幾下草,他們比你還怕,直接就吓跑了。”
二根這才放下心來,但還是跟在小樂身後,邊拿棍子東一下西一下的胡亂拍打草叢邊警惕地四處張望。
王乾亮有意吓他一下,在他剛拍完一下草叢時,我發出“咝···”的一聲響,二根立馬吓得一跳老高,“媽呀!”一聲大叫,轉身朝山下就跑去。
王乾亮和小樂則站在原地哈哈大笑,二根沒跑幾步發現我在逗他,尴尬地又沖上來,舉棍就要打王乾亮,王乾亮立馬躲開:
“二根,你剛剛跳這高度有點練家子的水準啊。”
二根一臉憤怒地望着他:
“人吓人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就在這時,前面的小樂用手做了個“噓”的動作,示意二人噤聲,貓下腰輕手輕腳緩緩向前面走去,二根也不再出聲,舉着棍子跟在王乾亮身後向前面走去,沒走幾步,小樂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二人一眼,沖二人招招手,倆人走上前,隻見地上躲着一隻還在抽動的五彩斑斓的雞躲在草叢裏正在抽搐。
那隻雞比家養的雞小一圈,但羽毛很長,甚是漂亮,前方不遠處草叢動了一下,像是有什麽剛剛跑了,二根立馬緊張起來,又往王乾亮身後躲了躲,王乾亮回頭看了一眼二根。
“瞅你那沒出息樣!真給咱們老爺們丢臉。”
二根不服氣地争辯道:
“你看那隻雞肯定是被有毒的蛇咬的,不然怎麽那樣了?這要是被它咬上一口,在這山高皇帝遠的地方,那還不嗝屁了?”
小樂道:“這裏的毒蛇毒性也沒有那麽強,被咬了頂多也就疼幾天,不上藥也死不了,不管蛇有沒有毒,他們要攻擊體型比他們大的動作,咬住後會第一時間把獵物纏住,即使沒有毒也要把獵物纏到窒息而死,然後再吃掉。經剛才我們一吓,那蛇肯定會逃到窩裏去,我們跟上沒準能找到蛇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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