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找到陳東傑的時候,他正悠閑地坐着玩手機。面前是一張空桌子,很難判斷他是什麽都沒吃在等他們,還是已經吃完了并且把盤子送到了回收處。
“你小子,不會是在等我們一起吃吧?”洛陽拍拍陳東傑的肩,他希望是第一個答案。
“怎麽可能!”很顯然,陳東傑的回答是第二個,“要真等洛哥你來了才吃,現在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這倒是實話,幸好我墊了兩塊餅幹,不然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可就是我了。”許零一贊許地點點頭,随後她走向自助取餐台,從台子下面拿了一個盤子後開始選擇食物。
洛陽看着許零一的背影,沒有跟着她一起去拿吃的,反而是坐在了陳東傑的身邊。
“洛哥?你不去拿吃的嗎?”陳東傑對他的舉動表示疑惑,“還有半個小時人家就要收餐了。”他朝着洛陽指指自己手表上的時間。
“沒事,我不餓。”洛陽搖頭,“我問你,昨天下午我們去查的那個名單,是不是裏面有個李雨原的?”
“哥,早飯時間不談工作行不行?”陳東傑的眼睛像黏在手機屏幕上了一樣,“反正一會兒也要去警局,還怕沒人陪你談案子?”
洛陽一臉覺得陳東傑“爛泥扶不上牆”的表情,他在包裏翻了半天,知道陳東傑說了句“别找了,就怕你不好好吃飯,所以昨天名單我都沒給你。”後才妥協。
“翻什麽呢?”許零一端着餐盤走過來,正好看見洛陽的包大開着口,“飯也不吃?再等會兒可就沒得吃的了。”
陳東傑攤手:“洛哥工作狂本性難移,許小姐你吃吧,不用管他了。”
許零一點點頭,埋着頭還沒吃幾口又擡起頭,問道:“小洛你真的不吃點?”
洛陽拼命搖頭,爲了把那個奇怪的夢忘掉,他必須時刻保證自己的大腦在高速運轉。就好像隻要有一秒停止思考,那個夢境的場景就會浮現在眼前。
真的很奇怪,都說做夢的内容一般很快就會被忘掉的。自己以前的夢也是這樣啊!無論美夢噩夢,幾乎是在剛醒來的一分鍾内,大部分内容都開始模糊了,五分鍾左右漸漸淡出腦海,十分鍾之後記憶全無。可是偏偏這個夢,這樣的夢……
洛陽又猛地搖頭讓自己清醒,這個動作吓到了許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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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洛你是不是…沒睡好?”許零一關心地看向他,這個眼神和他夢到的眼神一模一樣……洛陽立刻閉上眼睛避開許零一的視線。
許零一扯了扯嘴角,用叉子叉起盤子裏的最後一塊面包,蘸了果醬塞進嘴裏。面包下肚後,她站起來拍拍手,說道:“走吧,既然洛隊想談工作,咱們就往可以談工作的地方出發吧。”
許零一說完話就拎着電腦包走出了餐廳,陳東傑緊随其後,洛陽在座位上愣了好幾秒,才跟着一起出去。
麥星大酒店距離北市公安局刑警大隊隻有3公裏,開車去隻要不到十分鍾。然而這幾分鍾的時間對于洛陽來說卻是相當艱難。坐在副駕駛上的許零一毫無表情,洛陽不知道她是不是因爲剛剛自己突然閉眼所以生氣了。仔細想想好像又沒有值得生氣的點,但剛剛許零一說話的語氣聽起來不太好……
總之洛陽怎麽想都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麽,但一直到車停穩在警局門口三人下車,他也一句話都沒說。
大廳裏,所有人都在低頭忙着自己的事情。見洛陽他們已經走到門口,孫曉季示意自己的隊員去會議室,然後走到三人面前:“今天二隊的人也在,我們去會議室讨論。”
會議室裏,衆人埋頭整理着昨天下午收集到的資料。待所有人都落座後,孫曉季用馬克筆指着白闆說:“昨天下午大家都查到了不少東西吧。按順序先從松原和方知連開始,你們查到什麽關于李雨星的内容了?”
“我先說。”方知連翻開了他的筆記本,“因爲昨天是周末,我們成功約見到了李雨星。關于不在場證明,她說她前兩天請了年假,今天上午剛坐火車回到北市。和吳元東離婚後她過得還算順利。之前說了李雨星是單親家庭,但是離婚前的父母就不是很愛管她,離婚後父親隻覺得這個女兒是個累贅。她的母親也不是很愛搭理她,她從小就被寄養在外婆家,因此獨自生活的能力很強。”
“爲了驗證這些内容的真實性,我們特地去了一趟李雨星父親李忠的住處。”松原凜補充,“鄰居都說李忠每天都忙到很晚,他們經常看到背着書包的李雨星去找爸爸然後敗興而歸。即使後來李雨星嫁了人,也常常和吳元東來看望父親,但是他從不招待自己的女兒女婿,就像斷絕關系了一樣。”
孫曉季點點頭,他在白闆上李雨星的名字旁寫下“父親”兩個字後,問道:“李忠有再婚嗎?”
“聽鄰居說看李忠帶過一個女人進小區。畢竟他是年收入近百萬的律師,女人對他肯定是前赴後繼,離婚後再婚再正常不過了。隻是那個女人似乎還有一個兒子,有人甚至見過他們三個一起逛超市,看起來相處得很融洽,就像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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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方知連說,“但是他們似乎隻交往了一個月,後來的李忠一直是獨來獨往,他的身邊再也沒有出現過任何女人。”
“什麽前赴後繼啊...年收入近百萬怎麽了,女人就隻能喜歡錢嗎?”松原凜小聲嘟囔。
洛陽在本子上簡單地做了記錄後,他擡頭問方知連:“李雨星知道她父親這個情況嗎?”
“李雨星有猜到父親可能找到了新的愛人,她一度認爲父親不肯見自己是因爲已經有了新的家庭。”松原凜說,“所以有過整整一年,她都沒有再去找過李忠。直到她實在沒忍住,打電話給爺爺确認李忠沒有再婚,才繼續去找他。”
“她爲什麽這麽執着于自己的父親?”許零一提出疑問,“你們前面說了,李忠從不招待她,她每次去都是失望而歸,即使這樣也要堅持去找他嗎?”
“你是懷疑李雨星有戀父情結?”孫曉季看向她。
“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許零一思考了一會兒,“李雨星對吳一典怎麽樣?”
這個問題讓大家都很吃驚。這算什麽,兒媳和老公公的不倫戀情被丈夫發現,随後将其殺害...?
“家,家裏的仆人說過,李雨星很孝順吳元東的父母。”回答問題的是松原凜,“他們說李雨星把老夫妻當做自己的親生父母一樣。”
許零一點點頭,發現大家的視線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後,無奈地笑着說:“我隻是有這個想法,即使李雨星有戀父情結,也不一定和案件有關系的。合理推測,隻是合理推測。”
“這個方向有延伸的價值。”孫曉季對許零一的發言表示贊許,他給“父親”兩個字畫了個圈,“關于李雨星的,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關于她昨晚是否真的在外地...”方知連話還沒說完,就有一個紙團降落在自己面前,這個紙團當然是來自低頭操作平闆的郝仁。方知連打開紙團,上面寫着李雨星這幾天的行程信息。4月18日上午十點她坐火車離開北市前往新區,随後在新區乘飛機飛往新加坡。4月20日晚八點從新加坡飛回新區,第二天早上坐火車回到北市。行程非常清晰,李雨星的不在場證明應該沒有問題。
“李雨星的不在場證明沒有問題,但是她有作案嫌疑,也有可能有幫兇。”方知連看了眼郝仁,小聲說:“謝了。”
孫曉季點點頭:“松原呢,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松原凜被點名後站起身,她搖搖頭:“我和方知連的想法是一樣的。”
“好,你們倆先坐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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