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曉我現在隻不過就是一個囚犯罷了,您現在手皇帝,想要讓我死就讓我死,你的一句話就主宰了我的命運,我的這輩子所謂的榮華富貴已然是享受到了,美人也是緊跟在了我左右,這輩子也是該知足了,我也不需要再祈求你讓我繼續活着了。”
說着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我的心中隻不過就是有一個遺憾罷了,隻是有那麽一個遺憾……”
穆叡策本來不想要繼續同着他廢話的,但是眉心挑了挑,這個事情他有那麽一種直覺是關于傅婉言的,讓他不得不插了句嘴,“哦?所謂何事?”
“朕倒是有些好奇了,一向就是有求必應的傅侯爺怎的還有所遺憾呢?”
這話說得十分的諷刺,很是鄙夷,對着這種人也就比之自個兒的那個父皇也喜歡不上多少,何況還是他那般的對待傅婉言,雖然說他和傅婉言的遇見也是他的促成,但是那又如何呢?憑着他的所作所爲在自個兒這兒就是十分的大打折扣了 何況當時他竟然想着将傅婉言送入宮廷裏面獻給那個蒼老的先帝了!
傅侯爺倒也沒有想着穆叡策能夠給着他一點兒的臉色看看,若是真心的将着自個兒當成了嶽父也就不會設計将着自個兒設計到了大牢裏面蹲着了。
雙眼有些潰散,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當中,整個人也是不得脫身。
“當年先帝剛剛登基,根基未穩,所以也就看中了我們這些個世家大族的力量,我也當時意氣風發的,在朝堂上面也是舉足輕重的地位,其他的人不能夠撼動我的位置,那些個底下的人自然不斷的将着自個兒家中的嫡女送入家中,讓着家中的母親選選。”
穆叡策沒有說話,就這麽聽着,确實,當時傅侯爺也是名門望族之後,再而言之他自身也是個狡詐的老狐狸,不然怎麽這些個年在朝廷裏面還是這般的快活呢?
“當時,男兒志在四方,怎麽可能有那些個心思就這麽一拖再拖,本來先帝也是看中了我,想着将他的胞妹悅公主下嫁與我,當時也是一時的美話了,這本就是一樁我賺了的親事,但,若是我未曾遇到婉言的母親的話許是會迎娶那個所謂才貌雙全的悅公主,讓大夥兒紅眼不可了!”
傅侯爺就這麽笑着,不免笑出了聲音來了,眼中也褪去了那麽一眼的污濁,反而顯得十分的清澈而且十分的懷念了。
穆叡策頓時皺着眉頭了,聽着傅侯爺這個意思顯然就是愛慘了傅婉言的母親,怎的還會寵妾滅妻呢?
不免恥笑出了聲音,就這麽說着,“隻不過就是當時年少氣盛圖那麽一時的新鮮罷了,後來還不是爲了那麽所謂的沙子迷了雙眼麽?做出了以往那些人都有的事情麽?”
“你難不成就未曾發覺婉兒同着梁氏并沒有相像的地方麽?”
頓時激動了起來,聲音也是越發的響亮了起來。
穆叡策着實的一愣,這個他倒是沒有發覺,隻怪當時自個兒也就随意的看了那個梁氏一眼見着這個兒的視線全部投放在了傅婉言的身上去了,也就越發的感到有些個奇怪了,聽着傅侯爺這個意思似乎傅婉言并不是梁氏的女兒了,那麽她是誰的女兒?
雖然穆叡策對傅婉言的身世沒有興趣,但是還是值得替傅婉言聽下去才是,“繼續!”
傅侯爺收回自個兒的失态也就繼續的說着,也不顧及穆叡策是否在走神來的,“她就像是一個謎語一般,不知曉她是從那兒來的,我也就是那日同着一夥子的富家子弟去了一處地下交易的場所裏面見識見識的,很是巧合,她就這麽臨台,她似乎就是那個賭注物品,她真的美麗,當時我眼中并沒有那個所謂的悅公主,跟着她一比根本不算什麽,身邊的人也是這般說的。”
“你講着她帶回了家中了麽?”
“對!她就像是一個孩子一般,很是依賴我,我也是越發的割舍不下她了,于是我就瞞着家中的人與她成親了,很是瘋狂的舉動,但是,我并不後悔!”
眼中閃現出了那麽一絲絲的堅定,那個模樣着實的有些吓人,穆叡策看得出當時自個兒的決心并沒有差自個兒多少了,不然也不會這般。
“接着呢?”
“家中的人知曉了似乎想要打斷我的腿讓我回去,後來還是妥協想要讓她爲妾室讓我迎娶那個所謂的悅公主!”
穆叡策想起了那個自個兒父皇所謂的親妹妹似乎被遠嫁到了異國他鄉,似乎後來那和單于死了嫁給了他的兒子爲妾室,生活也是十分的艱苦,因着在他國丢盡了顔面現在也是不敢回京了!
眼睛眯了眯看着面前的人,看來這麽一切也是跟着他有關呢?
傅侯爺倒也就這麽大大方方的給他打量了倒也不必避諱什麽,哈哈大笑了起來,知曉穆叡策心裏面想些什麽,“你那個所謂的姑姑不知曉死活想要從着她的這邊入手,差點害得她掉下了冰冷的河水裏面,我若是不使計怎麽會讓她知曉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該是什麽下場了,你的父皇終歸還是愛江山的人,不過就是一個妹妹罷了,胞妹又如何呢?怎麽可能同着皇位來得好呢?皇家本就是沒有多少親情!”
“于是你就将着京城的那麽一攤子的水給搞混了,讓得大夥兒屈服麽?讓你名正言順的迎娶婉兒的母親麽?”
“沒錯,我本以爲家中父母的刁難也不打緊我們搬出去,一家子可以一直的生活下去的,但是,幸福總歸是不屬于我這麽卑鄙的人了,許是害人害得多了一些,上天也是要讓我遭受到了報應來了!”
面上頓時猙獰了起來,十分的駭人。
“還記得那日一直的下着雨,本想着快些回來陪在她的身邊的,但一推開門隻不過就是婉言在搖籃裏面哭着,她的身邊也就放着一個盒子,同着一封信,自此她再也一去不返了。”
穆叡策并沒有那個同情心同情他,也就淡然的問着,“你未曾去找麽?”
“未曾,我甯願她是躲在了我一個看不見的角落裏面活着也是不願意知曉她的死訊唉……”
眼角的累就這麽流了出來,很是痛苦的模樣,穆叡策想着定然也是跟着那封信有關!
“可否告知那封信件裏面寫了一些什麽麽?”
本來也是不想要這般客氣的問'着他的,但是終究還是想要知曉,直覺說明這封信十分的重要!
“她說她是神醫門的弟子,本該是選中她爲聖女當做祭品的,但被她逃脫了,同我相愛了,後來有人尋她……這個傻瓜……她讓我忘記她……怎麽可能忘記呢……還擔心我被那些個仇敵加害……留下了解毒藥,萬毒可解……至于那個梁氏是她的婢女,婉言年幼……需要一個母親,其他姨娘隻不過就是長得像她罷了……”
像是回憶一般,滿臉就是淚水……痛苦蔓延在他的心裏面,整個人都是顫抖的……
穆叡策并沒有聽見後面的話一般,反而抓住了解毒藥這三個字,看來傅侯爺是沒有用了,不然他也不會就這麽同着他說了。
也不任由他就這麽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說下去,整個人就這麽陷入了魔障當中去了,也不顧及什麽了,上前就是抓住他說着,“你給我清醒一點兒,你似乎忘卻了你和她之間還是有血緣羁絆的,你就任由你和她在一起的痕迹就這麽一下子抹去這個人就沒有出現麽?”
“沒有……是,我和她還有一個羁絆,她說女的就叫婉言啊!她越長大就越像她了,我不敢面對啊!”
瘋子一般胡說八道着一些什麽聽不懂的事情,就算是穆叡策也着急了,傅侯爺就這麽死了他不管,但是解藥就這麽失去了線索,他可怎辦啊!總不可能就這麽想傅侯爺一般陷入魔障當中,行屍走肉的活着?
不!他不允許!
“解藥在我書房的一個箱子裏面,呵呵,就在那兒……那封信也在那兒……若是可以的話,你就将梁氏放了吧!她的本性不壞……都是我逼的……都是我的錯啊!”
似乎累了,就這麽直接倒在了地上,後面的話就這麽越發輕了,似乎沒有發出聲音一般,穆叡策的手就這麽一放倒在了地上,也不顧及身後的那麽一聲的悶聲就朝着外面跑去了。
躺在地上的傅侯爺似乎沒有感覺自個兒被摔得很痛一般,眼淚就這麽流了出來,嘴角勾勒起了一抹很是苦澀的笑容,終究狠不下心來,本來想着将着穆叡策也熬成自個兒一般啊……
言言……我來了陪你了……地上太過孤單了吧……
那些個守在門口的人就這麽看着有些失态的帝王朝着外面跑去,很是不理解,那些個獄卒也就往裏面走去,看着地上躺着的人,一動不動的,但是看着那嘴角勾勒的微笑,一個大膽的獄卒就這麽将着手伸了過去,沒有任何的氣息……
整個人瞪大了眼睛,用着身邊的人說着,“傅侯爺去了……”
黑暗,感覺自己被黑暗吞噬!
耳邊似乎有人不斷的喚着自個兒的名字 不同的聲音就這麽響起了,很是熟悉……
婉兒……
傅軍醫……
是誰?
到底是誰在呼喚她?
一夢經年,眼睛就這麽慢慢的睜開了,看着面前的人,很快就受不了這麽強的光線就這麽重新閉合了眼睛,整個人也恢複了直覺。
耳邊也不斷的想起了熟悉的叫喚聲音,剛剛睜開眼的那麽一霎那似乎看見了穆叡策,許不是做夢了,不然這聲音怎的這般的熟悉呢?
想要說些什麽,終究還是太累了,慢慢的失去了意識,耳邊的叫喚聲音不停歇的叫着,她想着對他說,穆叡策,我們的日子還長讓我休息休息吧!
畢竟,我們的還有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