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除給顧曜、顧慎以及顧雲戈這三個整日舞刀弄槍的,她還能剩兩盒。
明天全放到藥房去!
這東西藥效這麽好,半個指節深的傷口都能一日結痂,賣個兩三萬兩不成問題。
那她每月的進賬又多了五六萬!
一年下來就是七十萬兩!
顧南煙嘴都要樂歪了。
龍一的嘴也樂歪了。
據他對主子的了解,這兩盒藥膏中肯定有他們暗衛營一盒。
再加上公主方才給他的,足足兩大盒啊!
龍一捧着三個藥膏樂颠颠的走了,顧南煙打了個哈欠, 這才熄燈歇下。
沈太後的事不是一時半刻能處理完的,畢竟這其中還牽扯到了前朝。
顧曜每日早出晚歸,連續好幾日沒見到他人影。
就連顧慎也忙的腳打後腦勺,顧雲戈更是隻回來一趟,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裳便住在了軍營中。
便是顧老夫人和郭氏,也在忙着處理西院的事。
顧正康喪了良心,險些害将軍府滿門遭殃, 光是誣陷朝廷命官的罪都夠他喝一壺的。
畢竟他是将軍府庶子,這又是家醜。
李逸原本想将他交給顧曜處置, 算是給将軍府體面,可顧曜拒絕了。
“顧正康與于偉升關系匪淺,也是宮變的執行者之一,臣不便插手,懇請王爺按規矩将之交給大理寺堂審。”
說罷在顧正康震驚的眼神中,頭也不回的走了。
要說顧曜不心痛那是假的,可顧正康自己選了這條路,他勸也勸了打也打了,他不停手不得止,還幫着外人往死裏坑将軍府。
若是如此還護着他,不說對不起将軍府其他人,便是他自己這關都過不去。
顧正康被打入天牢,他的親娘秋姨娘也被大理寺帶走。
整個西院便隻剩下三個女主子,以及一個遊學兩年未歸的三少爺。
顧正康的妻子顧三夫人闵氏出身水鄉, 是個真真正正水做的女人。
“老夫人,兒媳求求您救救我們三老爺,他也是一時糊塗被人蒙騙, 并不是真要害老太爺的。”
闵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絲質的帕子都能擰出水來。
“您也知道,這麽些年老爺一直都懷才不遇,空有一身抱負卻無處施展,偏偏老太爺又不肯幫他,他這才上了那于尚書的當。”
顧老夫人皺着眉不吭聲,她向來不喜與西院的人接觸,不是因爲别的,主要是這家子人都一個德行,貪心不足難相處的緊。
郭氏冷哼,還懷才不遇呢,就顧正康那草包,“才”沒見着,“财”倒是斂了不少。
還都是些不義之财!
早就已經習慣了她哭哭啼啼的樣子,郭氏表情沒有一絲波動。
“被人蒙騙?那他是得有多傻才會讓人騙去狀告自己親爹,那可是謀逆大罪,是要誅九族的!”
郭氏冷笑:“你别告訴我,顧正康這位‘才子’連這點律法常識都不懂!”
當誰傻呢?
那畜生爲了自己的利益連親爹都害,她是傻了才會幫他!
隻是不知顧正康還做過什麽, 夠不夠判死刑的。
郭氏真真恨的咬牙切齒, 恨不得顧正康死在外面别回來膈應人。
闵氏的哭聲一頓,也知道顧正康這次犯了衆怒,将軍府沒人願意救他。
可西院不能沒有男人撐着呀。
她那兒子說是要跟其他學子出去遊學,這一去就沒了音信,若不是每月存到他賬戶裏的銀子都有人取,她還當他出事了呢!
這女人實在難搞,不能跟她說。
闵氏又看向正閉目養神的顧老夫人。
“老夫人,請您看在這些年的母子情分上救他一回,好歹他也喚您一聲母親,您能忍心他在天牢受苦?”
能!
顧老夫人很想噴她一臉唾沫星子。
還母子情分呢,一個連親爹都不顧的人,對沒有血緣關系的嫡母能有什麽情分?
更何況顧正康一直喊着秋姨娘母親,當她不知道呢?
她隻是不想理睬罷了。
顧正康這媳婦兒也太不要臉了些。
“你這一來老身倒是想起來了,被呈上朝堂那頭冠和皮裘,好像是玲姐兒送過來的吧。”
若不是因爲顧佩玲一個小輩親自送來,她們又怎會一點防備都沒有。
雖然不知她是否知道裏面藏了什麽,可說她無辜卻也不盡然。
本來因着顧佩玲是個女兒家,顧老夫人不想追究,不過西院的人顯然不知什麽叫見好就收。
闵氏僵了僵,嘴角扯出一抹尴尬的笑:“老夫人這是什麽話,玲姐兒也是一片孝心……”
“老身承受不起!”顧老夫人的語氣陡然嚴肅。
“那頭冠和皮裘,可差點送了我東院子孫的命,你居然還有臉說是孝心?!”
那可真是孝死了!
見老太太生氣,郭氏趕忙給她捋了捋後背。
南姐兒可說過,婆婆年紀大了不能動怒,如若不然很容易卒中。
“你也别在這說些冠冕堂皇的話了,顧正康的下場如何乃是由皇上決定的,我們說了不算,要求情你自己進宮找皇上去!”
郭氏也沒了好臉色,端起茶杯送客。
我要能見到皇上還來求你們?
畢竟以後還要靠着将軍府過活,闵氏雖不滿極了,卻又不敢惹怒她們。
“我知道這事得看皇上的态度,可咱們家南姐兒不是公主嗎,不如讓她進宮找皇上說說,也就一句話的事。”
“你說的倒簡單,顧正康犯的是謀逆之罪,這是一句話就能管用的嗎!”
郭氏差點氣個倒仰,也真是服了這家人。
見她還要說什麽,郭氏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沒事你趕緊回西院,這忙我們幫不了。”
回頭她得趕緊問問公爹,什麽時候才能将西院分出去,整日跟他們打交道實在讓人心煩。
闵氏雖然不死心,可她清楚郭氏爲人,說了不幫就肯定不會管的。
走出正院的門,闵氏沒好氣的沖門口啐了一口。
“呸,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攀了個高枝兒嗎!”
若不是有顧南煙從戰場将老太爺救回來,這東院五個男人得死一大半,還能有這精神給她甩臉子?
想到這,她對顧南煙也有了不滿。
若顧曜、顧慎、顧雲戈三人全都死在衛陽軍手裏,那整個将軍府便隻剩四個男人,他們西院就占了一半!
到時候就算那老不死的再不順氣,爲了顧家香火也得上趕着求着他們。
如今可倒好。
想起顧正康被關在天牢,闵氏又愁了起來。
跟在她身後的丫鬟春芽道:“既然最終還是要請公主出面,您何不親自去聽風苑走一趟,說不定礙于情面她就應下了呢。”
闵氏一聽更愁了:“你當我不知道,可那顧南煙哪是個好相與的,上次就因爲玲姐兒看中了一副頭面就能鬧到官衙,咱們若上門能讨的了好?”
要她說,那兩套頭面也不是多貴重的東西,顧南煙又那麽多生意肯定賺了不少銀子,送兩套給姐妹又怎麽了?
真是小家子氣。
春芽聞言垂下了頭。
西院一年收入還沒有五千兩,那兩套頭面可是他們六七年的收入,竟能說的這麽雲淡風輕,果然不是自己的銀子不心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