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煙隻當聽不到蘇赫巴魯語氣中的怨念,圍着訓練場轉了兩圈。
“阿獅蘭在明山縣訓練新兵,一個人恐怕忙不過來,你挑幾個身手不錯的過去幫他。”
她沒有再擴展神風營的打算,不過士兵的基本素質還是要保證的。
普通的訓練雖也不錯,到底沒她親自做的計劃有效率。
因此她将經驗豐富的阿獅蘭留下給新兵做集訓。
“主子放心,屬下今日便将人送過去。”說起正事,蘇赫恭敬應到。
“主子可要在這裏吃完早飯再走?”
“昨日顧将軍命人送了不少新鮮的豬肉過來,屬下怕天氣太熱放的時間久了容易壞,便讓人都做成了鹵肉。”蘇赫巴魯喜滋滋的道。
“正好今早負責煮飯的士兵蒸了馍馍,屬下讓人将鹵肉切碎,做了肉夾馍。”
顧南煙聞言挑了挑眉,倒也沒推辭,随他一起去了臨時搭建的竈房中。
神風小隊人數不多,并沒有專門做飯的夥頭營,因此他們平日都是輪流做飯。
顧南煙剛進竈房便聞到了一陣濃郁的肉香,看着眼前滿滿兩大桶鹵肉,腹中空空的顧南煙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做飯那幾人見到主子進來也不緊張,其中一人拿了個臉盆大的簸箕,把剛做好的肉夾馍裝進去遞給她。
又拿出一個不小于那簸箕的飯盆子,從還在咕嘟的大鍋裏舀了滿滿一盆子菜粥。
看着那冒尖堆積如小山的饅頭,和那小兵端着都費勁的飯盆。
顧南煙:“……”
雖說她曾經跟神風小隊同吃同住,不少人都知道她吃的多,可這樣被人明晃晃,猶如喂豬一般的投喂,讓她不知該說謝謝還是……謝謝。
那小兵卻沒看出顧南煙的心塞,見她還站在那裏,以爲是他給少了,回頭看了眼冒着熱氣的蒸籠。
主子年紀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吃些也是正常的。
“這些公主先吃着墊墊肚子,一會等饅頭蒸好屬下再做一些給您端過去。”
說罷他還特别認真的看着顧南煙的眼睛,信誓旦旦補了一句:“主子放心,管夠!”
顧南煙:“……”
突然很想知道,老子在神風小隊心裏究竟是什麽形象……
一個時辰後,被那小兵熱情的塞了一肚子饅頭的顧南煙,粥足飯飽的挺着肚子出了神風營。
另一邊,以傅拓爲首的和談隊伍終于到了與嘉南國交界的泙口縣。
傅拓面色青白的下了馬車,三斤趕忙上前扶住他。
“魏公公實在太過分,明知道殿下身體不好,還讓車隊日夜兼程的趕路。”三斤面上帶着明顯的不滿。
這一路并不太平,十幾日的路程連續遭遇幾十次刺殺,光是飯食中被投毒的次數就不下三十幾回。
這讓原本就還未“恢複”的太子病情雪上加霜。
更别提還有幾乎每日一次的刺客圍剿!
若不是有神風小隊的護佑,怕是剛出京城便要丢了性命。
三斤心中憤憤,面對高昂下巴迎面而來的魏公公更是沒了好臉色。
“殿下。”魏公公走到面前,敷衍的行了個禮,看着傅拓的眼神充滿着不屑。
他身爲甯貴妃宮中的大太監,向來得寵。
此次出使嘉南國,特意将他安排在傅拓身邊,名義上是照顧他的飲食起居,實際卻是在監視傅拓的一舉一動。
這對于在宮中一手遮天,生活奢靡就連淨手都要人伺候的魏崇來說,無疑是一趟苦差事。
因此對于連累自己風吹日曬的傅拓,他自然看不順眼。
魏崇以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态斜睨傅拓,不鹹不淡的問道:“殿下身體可還好?”
傅拓以袖掩口咳嗽了幾聲,臉色更加蒼白。
“勞魏公公惦記,孤還撐得住。”
魏崇聞言滿意的點點頭:“既然殿下還撐得住,不如今日便随雜家前往嘉南國和談,以盡快迎接甯大将軍回國。”
他這話一出,傅拓還沒說什麽,三斤先不幹了。
“殿下已經連續趕了十幾日的路,如今身體虛弱不堪,魏公公何須如此着急!”
魏崇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太子殿下身子不好是衆所周知的事,可也不能因爲這樣耽誤了國之大事,到時候若娘娘怪罪下來,雜家可擔待不起。”
他輕哼一聲,甩了甩袖子上的灰塵。
“何況殿下自己都說撐得住,豈用你一個下人在這裏多嘴多舌!”
他聲音一厲,面色不善的看着三斤。
傅拓見狀又咳嗽兩聲,向前走了一步,将憤憤不平的三斤擋在身後。
“魏公公說的是。”他溫文爾雅的笑道。
“甯大将軍乃國之棟梁,如今身在敵營已月餘,确實不能再耽擱了。”
“既然娘娘派魏公公前來安排孤的起居,一切便有你做主罷。”
“殿下……”三斤聲音急切的還要說什麽,卻被傅拓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住嘴,還不快去将孤的朝袍找出來給孤換上!”
三斤嘴角動了動,在傅拓不滿的眼神中委屈的應下。
魏崇見他那副聽話的模樣心下得意不已。
他雖然隻是個閹人,可身爲受盡寵愛的甯貴妃最信任的人,便是一般皇子公主見了他都要恭恭敬敬的,何況是這個空有身份的太子!
“殿下曉得輕重便好,如此雜家就傳令下去,半個時辰之後啓程如何?”
傅拓微笑颔首:“有勞公公了。”
魏崇走後,三斤捧着太子朝服近前,面上一片平靜,早就沒了方才的不甘與憤怒。
“殿下何須對他如此客氣,索性已經到了邊城,便是将他殺了甯貴妃也無可奈何。”
傅拓輕笑一聲,回到那車中讓三斤給他更衣。
“殺他做什麽,孤留下他還有用。”
他就是故意放縱魏崇這種态度,等他漸漸膨脹到一定程度,才更方便他行事。
三斤雖然不懂他家殿下的意思,可他向來聽話,聞言也沒再說什麽。
對于使臣的到來,顧曜并沒什麽期待,隻在他們到的當日擺了一場接風宴。
宴席上傅拓端坐席上,三斤在他身後低着頭安靜的站着。
顧南煙是最後一個到的,本該坐在上首的她卻将位置讓給了顧曜,她則坐在傅拓對面。
從進門開始,她隻是掃了傅拓一眼便一直垂着頭坐在那裏,百無聊賴的同一旁的瞿嘯說着什麽。
坐在傅拓身邊的魏崇看着她的臉,微微眯了眯眼。
瞿嘯見他一直看顧南煙,不悅的冷哼一聲。
“魏公公爲何一直盯着我國公主,不覺得太過失禮了些嗎?”
雖然他隻是個閹人,可怎麽說也是個男子,如此盯着一個姑娘家打量實在不合禮數。
更何況顧南煙還是他們嘉南國公主!
顧南煙五感強于常人,自然早就感覺到對方的視線,隻是懶得理他罷了。
此時被瞿嘯點了出來,她也朝對過望去,不過一眼又垂下眼簾,眼中沒什麽情緒。
魏崇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滿隻是呵呵一笑并不在意,依舊直勾勾的看着顧南煙。
“雜家并無冒犯公主的意思,隻是不知爲何對公主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知可是在何處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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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