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煙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雖然方均賀還不至于半身不遂,可被顧南煙揍斷了鼻梁和肋骨,怕是沒有兩三個月也别想出門。
看着倒在地上生死不知,面目全非鼻血橫流的方均賀,李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要說顧南煙這厮是真不講道義。
俗話說得好打人不打臉,偏偏她不知道出于什麽心理,每次揍人專往臉上打!
李密摸了摸面頰,仿佛感同身受般嘶了一聲。
“裏、裏介個賤人!”方均賀疼的臉都扭曲了,捂着斷了的鼻梁口齒不清的道。
顧南煙聞言挑了挑眉,又在他腿上補了腳。
随後在一聲細微的骨裂聲,和方均賀的哀嚎聲中心情舒爽的吐了口氣。
還别說,這人看着挺瘦,身上的肉卻不少,打上去拳拳到肉的感覺不要太好!
見她揍完人,圍在她身邊的黑衣人紛紛散開,方均賀的手下終于沖了進來。
“公主,我家主子哪裏得罪了你,你竟然下此毒手!”那手下忿忿。
“他想殺老子,揍他一頓還算輕的了。”
顧南煙撇嘴,随後看着他道:“還有你也是同夥,你等老子休息一下,再好好跟你探讨探讨。”
手下:“……”
他看了看主子身上的傷,生生将嘴裏的話轉了個彎,不自覺的往後退了退。
“公主無憑無據,可不能亂冤枉人。”他嗫嚅道。
“憑據?”顧南煙瞪大眼,仿佛很震驚的樣子。
“老子要這玩意幹什麽?”
什麽時候揍個人渣還需要理由了?
見那手下呆愣愣的看着她,顧南煙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李逸見狀,讓龍一将這人也抓起來,一起交給刑部尚書。
這場軍演給關翰飛帶來的震撼,遠遠超出了衆人的預計。
原本打算當夜出城的小侯爺,隻讓人送了封信出去,便老老實實的待在驿館内足不出戶。
他倒是想早着點走,可當天下午崔堯便帶着合同找到了他。
以高于市價幾成的價格,賣給他幾千斤水果不說,在還沒收到貨的情況下便收了款,美其名曰預售!
沒辦法,爲了不讓自己六萬多兩銀子打水漂,他隻得在驿館裏等着果子成熟。
而收到銀子的顧南煙高興的眼都眯成了一條縫。
想到李密還欠了自己一筆軍費,更是笑的見牙不見眼。
爲了報答顧南煙賣給崔延平的十幾個天雷之情,崔堯這幾日馬不停蹄的在西街找鋪面,湊巧的是,在葛家藥鋪對面,有一間二層小樓正招租。
在經過顧南煙點頭之後,他又費了一些功夫,找到了酒樓的主人,打算将鋪子買下來。
讓崔堯沒想到的是,這間鋪子的主人正是賢陽郡王李平歸。
聽說是顧南煙要買鋪子,他二話不說便答應了,當日便去官府過戶。
要說西街的鋪子也沒那麽難找,可想要剛好在葛家鋪子附近卻有些難,況且顧南煙說的太突然,崔堯跑斷了腿也沒找到合适的。
如今賢陽郡王此舉,可算是幫了崔堯大忙。
爲了表示感謝,他特意在酒樓定了一桌酒席,将李平歸請了過去。
二人酒過三巡,李平歸安耐不住心底的好奇,朝崔堯打探顧南煙那日軍演的事。
“如今民間都傳遍了,說顧丫頭是天上的仙人下凡,有翻天覆地之能,那日她翻手爲雲,整個演武場瞬間被迷霧籠罩,覆手雷聲陣陣,将場内劈了個七零八落,目光所及之處全數化爲飛灰。”
李平歸啧啧兩聲,他雖然是郡王,可近幾年越來越低調,當天并未出席。
即便這樣,他也在府中聽到了那一聲高過一聲的巨響,對于自己沒看到如此盛景很是捶胸頓足了一番。
崔堯聞言無奈極了,他日日在外面走動,自然也聽說了這個傳言。
知道他跟顧南煙關系不錯的紛紛上門詢問,他都不知道怎麽解釋,畢竟當日他并不在場。
“傳言不可信,哪有那麽誇張。”崔堯擺手道。
天雷的威力他也聽他爹說過,雖說确實讓人震撼,可說顧南煙天神下凡那就有些誇張了。
“不過是顧南煙折騰出來的武器罷了,我爹出京之前還讓我找過她,向她讨了一些。”
崔堯說這話的時候還挺了挺胸膛。
别的不說,就顧南煙那油鹽不進的性子,也就是因爲他們關系好,若是換個人上門,比如說他爹,别說天雷了,怕是根毛都要不出來!
面對李平歸驚訝的表情,崔堯得意的呲了呲牙。
“不過這次也是因爲我爹要出兵打仗,若是一個不慎可能會連累到顧将軍,不然那臭丫頭怕是也不會将那天雷拿出來。”
“天雷?”李平歸一臉好奇。
“可是那日在演武場用那武器?我當日雖在府中,可那一陣陣雷聲可是聽的清清楚楚,整個府邸都能感覺到震顫。”
他伸手戳了戳崔堯的胳膊:“這樣會不會太高調了一點,畢竟她祖父手握十幾萬兵權,難道不怕引起那位的忌憚?”
李平歸伸手指了指上面,崔堯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
他皺了皺眉,顯然也在擔心這一點。
雖然目前看來皇上對顧南煙很是包容,但俗話說伴君如伴虎,誰知他哪天一個不高興,會不會找那丫頭的麻煩?
不過這話他卻不能說,隻想着見了面得提醒一下顧南煙,有些事還是防着點的好。
崔堯笑嘻嘻的轉開話題,讨論起那店鋪的事情,李平歸見他不想多說,也很識趣的沒再提。
卻說顧南煙自軍演後便老老實實待在了家裏,期間不少官員内眷上門拜訪,都被門房攔在了門外,除了顧家人,誰也沒進的了顧府的門。
将軍府這幾日也忙得很,不說顧曜,便是顧清都有不少同僚上門,兵部尚書更是日日找他談話,三句不離顧南煙,想讓他引薦一下。
顧清很是無語,他侄女一個姑娘家,哪能随便見一個外男?
他推拒了不知道多少次,可第二日照樣有人提起。
顧清實在沒了辦法,便以身體不适爲由,請了幾日病假,窩進将軍府就再也沒出門。
顧清行事一向光明磊落,郭氏還是第一次見丈夫仿佛做賊一樣躲着人,不由覺得好笑。
“你倒是清閑,日日躲在屋裏連房門都不出了。”郭氏嗔道。
她剛将兵部尚書的妻女送走,進門便見顧清拿着一本書正悠閑的品茶。
“可憐我一個婦道人家整日應付那些女眷,這一波接着一波的,說的我嗓子都啞了。”
這些人一個勁的說好話,她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又不好意思趕人。
雖然對于侄女很是驕傲,可也禁不住日日這樣折騰。
顧清聞言有些讪讪,覺得自己将這些事丢給妻子确實不地道,連忙扶了她坐下。
“辛苦夫人了。”他倒了杯茶遞給郭氏。
郭氏很受用的接過喝了一口。
誰知還沒等放下茶盅,門房便來禀報,又有一家官眷前來拜訪。
郭氏擺了擺手讓門房下去,頭疼的揉了揉額角。
“父親和母親可回府了?”顧清見她實在辛苦,心底也有些不忍。
“沒呢,這幾日府裏亂的很,他們年紀都大了,在外面躲躲也好。”
自軍演第二日起,顧曜和顧老夫人便去了顧南煙那裏。
本以爲兩人隻是去看看孫女,誰知這一去好幾日都沒回來,還讓下人帶信,說南姐兒給他們留了院子,要在她那小住幾日。
郭氏羨慕的很,若不是如今中饋在她手裏,她都想去南姐兒那住一陣子。
顧清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突然想到東院還有一個人也已經幾日沒見了。
“二弟呢?我這幾日怎麽沒見到他?”
郭氏聞言沒好氣的朝他翻了個白眼。
“二弟前幾日就出府了,說是軍中有事,這幾日都不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