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不白之冤的李密有些抑郁,白氏跟崔姨娘難得的感到愧疚。
于是第二日一早,兩人下廚做了一桌子李密喜歡吃的菜。
顧南煙打錯了人,也有些良心不安。
她從空間拿出一塊拳頭大的合金,在院子裏敲敲打打起來。
經過了一上午的打造,顧南煙最終……放棄了!
看着遞到眼前,材料不明坑坑窪窪的餅子,李密吞了口口水。
“這是啥?”
看起來挺硬的,該不會是顧南煙的新武器,用來拍他的吧。
顧南煙簡明扼要的道:“護心鏡,給你防身。”
這厮武功那麽差,還自以爲是武林高手,搞不好哪天就被人一箭穿心。
李密驚訝極了,這丫頭還是第一次送他禮物,怎麽突然這麽大方!
而且這東西一看就跟她那把削鐵如泥,堅硬無比的大刀是同一種材料。
李密突然有點感動,這丫頭雖然兇了點,可心地還是挺善良的,還知道關心他。
他眼眶泛紅,從她手上接過那塊據說是護心鏡的東西,剛想說兩句感謝的話。
便見顧南煙不知道從哪掏出一張紙遞給他。
“承惠一千兩,簽名吧。”
李密:!!!
他将紙拿過來一看,竟然是張欠條。
“老子知道你現在是窮鬼,也不爲難你,簽個名就好。”
等以後他回宮了再管他要。
李密:“……”
我謝謝你啊!
還有你明明說的一千兩,爲啥紙上寫的是兩千,當他不識字嗎?!
李密秉承着不懂就問的态度,哆哆嗦嗦的将問題說出口。
誰知顧南煙驚詫的看着他,“當然是利息,老子總不能白借你銀子。”
李密聞言,竟然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臭丫頭就是故意來訛他的!
在欠條上簽了名,他讓趙管家将“護心鏡”給他縫在了裏衣上。
兩千兩買來的鐵疙瘩,可得放好喽。
此時,鄭記鐵鋪内,鄭鐵生正跟闊别已久的好兄弟閑話家常。
“這次回京,大哥你不如跟我一起走。”
自從先皇駕崩,鄭鐵生便遠離了京城,顧曜也是昨日才知道這人如今在明山縣。
“你放心,你我本就是兄弟,回去後你就住在我那,諒那些人也不敢去将軍府糾纏,你無兒無女,以後便在将軍府養老。”
他喝了口茶,又道:“況且你是先皇親封的異姓親王,如今皇室中除了皇上,也沒人大的過你。”
顧曜跟先皇也算不錯,可遠遠沒有鄭鐵生跟先皇的關系好,兩人之間似乎有什麽外人不知道的秘密。
當年他二人結拜時,先皇也想加入,遭到鄭鐵生的反對,原因是皇帝乃一國之君,不該跟他一個平民稱兄道弟。
先皇說不過他,氣的拂袖而去。
第二天便在朝堂上宣讀了封他做異姓親王的聖旨,舉朝震驚。
要說皇帝封個無權無勢的異姓王也不是什麽大事,可壞就壞在這個“親”字上。
曆來隻有皇室正統血脈才能獲封親王,這是一等王爵,有封地有兵權,跟異姓王完全是兩個概念。
于是朝臣反對,禦史彈劾,奏折如雪花一般堆了滿滿一桌子。
鄭鐵生也曾想進宮勸他不要任性妄爲,可先帝直接将他進宮的路給堵了,見都不見他一面。
先皇脾氣倔強,打定主意十頭牛都拉不回,越是有人反對他越堅持。
最後朝臣無法,隻能退了一步,親王可以封,封地也可以給,想要兵權卻堅決不行。
于是鄭鐵生成爲嘉南國唯一一個有親王稱号的異姓王。
按理說有了這個名号,又有先帝的恩寵,他在京城應該混的風生水起才是。
可鄭鐵生卻愈發謹小慎微,生怕給皇帝惹麻煩。
幾乎成了一顆軟柿子。
再加上天下第一鑄劍師的稱号,很多大家族都想将他捏在手裏。
鄭鐵生歎息:“爲兄閑雲野鶴的日子過慣了,恐怕已經不适應京城的生活。”
其實從來都沒有适應過,若不是先帝挽留,他早就不想在那個破地方呆了。
鄭鐵生明顯不想聊這個話題,他話音一轉。
“說起來,我在這裏遇到個很有意思的小丫頭。”
提起顧南煙,他笑眯眯的捋了捋胡子,從牆上取下一把劍。
“這是我用那丫頭送的合金,特意給你打造的,你試試合不合手。”
顧曜眼前一亮。
他一進門便瞧見這劍了,隻是見到鄭鐵生太過驚喜,還沒來得及問。
他從鄭鐵生手中接過,在手中掂了掂。
“确實是把好劍。”
雖然不知道合金是什麽,可他縱橫沙場幾十年,還沒見過如此堅固的兵器。
“那姑娘從哪得來的這東西。”
這把劍看材質似鐵非鐵,光可鑒人,關鍵是鋒利無比還比鐵器堅硬。
可别是安陽國冶煉出的新品種,他們嘉南國的兵器本就不如安陽國好。
若是這東西裝備到衛陽軍裏,絕對可以以一敵十!
鄭鐵生見他蹙緊了眉頭,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麽,朝他翻了個白眼。
“人家就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你這疑神疑鬼的毛病能不能改改,那丫頭如今可是我義妹,算起來也該喚你一聲兄長。”
顧曜聞言驚訝,看來他對那姑娘的印象很好。
隻是鄭鐵生腦子裏沒有那些彎彎繞繞,爲人純粹,不知道會不會是被那姑娘的表象蒙騙了。
而此時顧南煙家中,劉氏正一臉寒霜的看着面前畏畏縮縮,躲在顧家老二身後的顧滿倉。
“你有種再給老娘說一遍!”劉氏聲音裏帶着明顯的怒氣。
顧滿倉不敢擡頭看她,二兒子說了,隻有這樣做劉氏才不敢跟他和離。
顧家老二顧來祿兩眼貪婪的打量眼前的院子。
“娘您别生氣,爹說的也沒錯,嘉南國律法确實有規定,女子和離後除了嫁妝,不能帶走夫家一針一線,即使在您名下的也不行。”
顧來祿兩隻眼睛骨碌碌的到處看,他沒想到娘現在過的居然這樣好。
要不是他在果色天香裏見到了顧月菊,還不知道顧南煙那丫頭居然在鎮上開了家店。
況且他都打聽了,那果色天香來來往往的都是些有錢人家,每日可不少賺銀子。
他在裏面呆了兩刻鍾的功夫,便見掌櫃的收了好幾十兩!
于是他匆忙回了上山村,剛進村口便有人跟他說了最近發生的事,還有他娘要跟他爹和離的事。
他馬不停蹄的趕回家,連話都沒跟媳婦說一句,便拉着他爹過來了。
“當然,爹也不是一定要跟您和離,隻是一家人分開住總歸不好,娘也會被人說閑話,我看不如我們一家搬過來跟您一起住,也好有個照應。”
“還有果色天香的生意,南丫頭一個姑娘家整日在外面抛頭露面成何體統,我們顧家又不是沒有男丁,自家的生意當然要交給自家人,那丫頭說到底可跟咱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在顧來祿看來,顧南煙就是個孩子,懂什麽做生意。
那家店肯定是落在他娘名下的,還有那些蓋着紙房子的地,他可是打聽過了,他爹賣出去的那些田地都被顧南煙買去,挂在了劉氏名下。
劉氏好歹是他娘,若是肯自願将這些東西交出來,他也不想他們和離,讓村裏人笑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