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麽人,憑什麽讓我們走。”
“就是,看你們這打扮也不像嘉南國人,該不會是哪裏來的奸細吧。”
“我看像是土匪,故意扮成官爺的模樣,想将我們騙到沒人的地方謀财害命呢!”
村長聞言也戰戰兢兢的站出來:“我等乃明水城治下百姓,官爺要将我們帶走,可有縣太爺發的文書?”
村長心裏明白,這些人肯定不是嘉南國人,說不得就是安陽國那邊的,因此故意這樣問,也是想用縣太爺吓一吓他們。
可村長卻不知道,在圖瑞面前縣太爺連個屁都算不上。
圖瑞此刻臉色很難看,他雖然可以直接殺了他們,可将這些人帶到戰場上顯然更有用。
他陰沉的看着顧南煙。
既然事情是她引起的,他便殺雞儆猴給這些蠢貨看。
他冷哼道:“不自量力,一個小姑娘也敢挑釁本将,隻可惜我沒那麽多時間陪你玩!”
說罷便抽出腰間長劍朝顧南煙劈去。
在衆人的驚呼聲中,顧南煙不疾不徐的抽出身後的青龍刀遮日,手腕一翻,隻聽一聲刺耳的金屬碰撞聲響起,包裹着遮日的白布條緩緩飄落。
圖瑞見她的動作輕蔑的笑了笑,剛想說她螳臂當車,突然覺得手心一麻,仿佛砍在了石頭上,接着便是一聲脆響。
他心底一沉,就見手裏的寶劍斷成了兩節,而青龍刀卻完整無缺的橫在顧南煙身前。
顧南煙手握遮日,神情淡然的立在他面前。
嬌小的身軀配着兩米大刀顯得有些好笑,可圖瑞此時卻笑不出來。
他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
他的劍是将軍親自贈與,據說是天下第一鑄劍師鄭鐵生親手所鑄。
曾經在戰場上斬下無數敵軍将領的頭顱,連個口子都沒崩過。
今日竟然輕易的就被斬斷了!
圖瑞驚疑不定的看向顧南煙手中的武器。
這把形狀古怪的刀也不知用什麽所鑄,刀身光滑,折射出刺眼的光。
刀口薄而鋒利,一眼望去竟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他從沒見過這麽堅硬的武器,簡直堪稱神兵。
圖瑞震驚過後,眼底浮現一抹貪婪。
“你這刀哪來的。”
這麽好的東西怎麽會在一個村姑手裏,莫不是這村裏有隐世的高人?
顧南煙卻不接他話茬。
她淡淡道:“你輸了。”
所以你的馬歸我了!
圖瑞冷嗤:“是本将的劍輸給了你手中的刀而已。”
他恨不得現在就從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手裏将刀奪過來。
可惜他不能,他身後還有一衆衛陽軍在看着。
搶個小姑娘的東西,會讓他在手下面前的聲威受損,若是導緻軍心不定壞了将軍的大事,後果不堪設想。
隻是見到如此利器,不将它得到手怕是會遺憾終生。
“本将再與你比一場如何?”
圖瑞道:“若是你赢了,便放你自由,若是本将赢了,你便交出手中的刀。”
他本以爲這樣說,顧南煙應該趕緊将刀主動獻給他,若是這樣,說不得他會大發善心饒她一命。
然而他卻低估了顧南煙對錢的執着。
她提出比試,本就是爲了馬匹據說很值錢的汗血寶馬,此刻見圖瑞不承認自己輸,便隻當這王八蛋想賴賬。
她黑着張臉便伸手去抓馬缰,卻被一旁時刻關注着她動作的李密及時扯住衣袖。
面對顧南煙不滿的眼神,他朝圖瑞拱了拱手。
“我這個妹妹一根筋,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大人海涵,隻是既然是比試,兩個人比未免太過無趣,李某倒是有個提議,不知将軍可願一聽。”
圖瑞早就注意到李密一夥人,這些人不論氣度還是言行舉止,看起來都不似普通村民,難道這就是那個打造神兵的神秘高手?
抱着這種想法,圖瑞面色倒是緩了緩。
若真是他想的那樣,将這種人才帶回安陽國,将軍肯定會記他一個大功。
他審視的看向李密:“願聞其詳。”
李密輕輕一笑,拍了拍顧南煙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早就聽聞衛陽軍骁勇善戰,個個都能以一當十,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雖然他身爲皇帝做這種事未免有失身份,可今時不同往日,目前還是保住大家的命要緊。
而圖瑞聽他直接道出他們的身份,心底便是一喜。
這人果然不簡單,看來他猜的沒錯。
若是将這人帶回安陽,恐怕國君都要對他另眼相看。
圖瑞想到這聲音更加溫和。
“先生謬贊,不過我安陽國确實人才濟濟,若是先生有時間,不妨等此戰結束與我等一起回國。”
比第一鑄劍師還厲害的人,也當的起他一聲先生。
李密好歹混迹官場多年,一眼便瞧出這人對他态度的變化。
雖然不知道爲什麽,但仍然擺出一副高人的款,捋了捋小短須。
“這倒是不急,若是将軍今日獲勝,李某再去叨擾也不遲。”
意思是赢了才跟你走,輸了你自己走。
圖瑞也不在意,他對有本事的人向來很有耐性,反正他又不會輸,比就比吧。
“不知先生有何高見。”
李密呵呵一笑:“不如我們雙方各出四人守擂,站到最後的勝出如何。”
顧南煙雖然力氣大,可對方有一千精騎,她一個人怕是難以應付。
而龍三和他的兩個暗衛功夫不弱,多少能給顧南煙分擔些壓力。
若不是要繼續扮演神秘高人,他自己都想上。
圖瑞哈哈一笑,他覺得這位李先生其實是想跟他走的,卻又拉不下面子才想出這一招必輸的賭局。
“好,既然如此本将便舍命陪君子,跟先生互賭一局。”
見顧南煙臉色不太好看,李密趕忙又道:“隻是我這妹子不喜歡做沒有賭注的賭約,不如這樣……”
他頓了頓,看向顧南煙手中的遮日。
“若是我這妹子赢了,便要輸了的官爺身下一匹駿馬,若是你們有一人獲勝,我們便将這柄長刀送給将軍,如何?”
圖瑞擺擺手,無所謂的道:“幾匹馬而已,先生盡管放心,我衛陽軍說話算數,輸一局便給一匹馬。”
他擅長的是劍術,既然鑄刀的高手都到手了,他對那把削鐵如泥的寶刀倒也沒了方才的熱切。
“将軍果然豪爽!”李密也學着他哈哈一笑。
顧南煙:這慫說話咋陰陽怪氣的。
雖然很嫌棄李密裝模作樣的德行,可她聽見了那句赢一局給一匹馬!
李密沖顧南煙眨眨眼:“南丫頭你先上吧。”
快,盤他!
顧南煙早已經興奮的直咧嘴,摩拳擦掌的還不等李密喊開始,便已經沖了出去。
圖瑞并不懼她,隻是有些忌憚她的武器,但見她又将那刀挂回了身後,便也拎着拳頭上。
顧南煙并沒有用全力,她收斂了力道,隻輕輕的與圖瑞對轟了一拳。
見對方震驚的踉跄後退,她也跟着退了幾步,并且捂住胸口,一副受了内傷的模樣。
沒辦法,若是上來就把人打趴下了,後面的人不敢上怎麽辦。
那可都是銀子,她就算慢慢磨也要都磨過來!
李瑞見她龇牙咧嘴的模樣嘴角直抽抽。
平日行事仿佛沒腦子一樣,一提起賺錢倒是會耍小聰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