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來之前就仔細的了解過這個人,知道她有多不好相處。
再加上方才被她從裏到外羞辱了一通,再說出什麽難聽的話他都不意外。
玄域這回是真從椅子上跳起來了。
“你是宙荒的人?”
他臉色不太好,咬牙切齒的盯着對方。
當他姐點破這人的身份的時候,他就覺得“宙荒”兩個字有點耳熟,隻是一時間沒想起來。
直到他報上名号,洪荒二字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他才想起這人是誰。
前段時間宋偉明給他看過一份合同,上面的署名就是洪荒。
這人就是那個黑中介的頭頭!
卧槽!
玄域心中萬馬奔騰。
這人膽子也太大了,他姐還沒騰出手來找過去教訓他呢,他自己先找上門了。
而且還是以這種方式。
李逸的容貌他并不是沒見過,畢竟是自己的姐夫,他也好奇對方是個什麽樣的人。
于是在嘉南國時,主系統溜出去玩的時候,他就讓888給他傳了一張李逸的照片。
确實長得挺好看的,也符合他姐一貫的審美。
他一直以爲他姐會在那個時空嫁人,就是因爲觊觎人家的美色。
可今日這一看又不像。
他姐方才對洪荒下手可沒手軟,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哪像觊觎這張臉的人?
玄域掃了眼對面男子身上的菜湯子,皺緊了眉頭。
“有話說有屁放,你跟蹤我們到這裏來想做什麽?”
即使他姐就在旁邊,他對這個人依舊防備。
洪荒淡淡一笑。
“你們誤會了,我并沒有跟蹤你們。”
“這話說出來鬼信。”玄域撇嘴。
“你别告訴我是巧合,這裏距離宙荒可是遠得很,沒事你跑這邊來幹嘛?”
肯定不知道從哪得知他們要過來,提前蹲點來了。
洪荒指指身後:“這是我的店。”
玄域:“……”
玄域驚訝,這家酒樓開了七八年了,地處繁華地段,消費也是常人不敢想象的。
能到這裏吃飯的人都是這個世界頂尖的存在,沒點手段根本開不起來。
沒想到老闆竟然是小黑中介的頭頭。
也難怪宙荒能在幾年的時間裏從一個小小的黑作坊變成如今的規模,原來是有這麽家黑店提供資金呢!
想到自己一日癟過一日的荷包,他“辛辛苦苦”掙的錢都給了面前這厮,玄域就覺得心裏堵得慌。
他跟他姐可是酒樓的鐵杆支持者,黑中介的發展也有他們的功勞啊!
玄域憋屈的要死,暗道以後再也不來這裏吃飯了。
他下意識去看顧南煙,卻見人家正目光灼灼的盯着洪荒看。
洪荒面對顧南煙的直視毫不閃躲,淡笑的與之對視。
正當他以爲她要說什麽贊歎的話時,就見顧南煙突然擡手,指着狼藉的桌面。
一臉認真道:“我們的飯菜撒了。”
随後又指着洪荒:“你打翻的。”
洪荒:“……”
洪荒沒反應過來她什麽意思,從小跟着顧南煙爲非作歹的玄域一下就明白了。
他眼前一亮。
“對,我可以作證,你打翻的,要賠!”
玄域聲音高昂,看着桌上連個菜葉子都不見的湯湯水水,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訛人。
洪荒嘴角抽搐。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好像是玄天大人先動的手,怪不得我吧。”
“怎麽不怪你,誰讓你過來找事的,還易容成我姐夫的容貌調戲我姐。”
“你要是不來我姐就不會生氣,她不生氣就不會動手,不動手你就不會打翻碗碟,你說是不是這麽個理?”
玄域昂着頭“講道理”。
該說不說,還得是他姐,話雖不多卻句句都能說到重點。
他們以前花掉的錢是要不回來了,現在當然是能坑一點是一點。
至于對方是因爲什麽打翻的碗碟……
那都不重要。
看着姐弟倆同款“我對我有理”的神情,洪荒再次沉默。
他倒是不心疼那點飯菜。
請玄天吃飯他求之不得,正好能與她結下點交情。
可請客跟被坑它是兩碼事啊!
“玄天大人光臨我們酒樓是我的榮幸,我也是太仰慕您的威名才冒昧打擾,擾了你們的雅興确實不該。”
洪荒回收招來服務員,對顧南煙露出一個風度翩翩的笑容。
“今日便由我做東,想吃什麽盡管點,就當是賠罪。”
說罷他給服務員遞了個眼色,後者忙不疊點開手腕上的手環,一張張菜單呈現在顧南煙眼前。
顧南煙搖頭正經道:“不必了,就按照桌上的菜色上菜就好,我不是那種貪小便宜的人。”
“洪某知道玄天大人爲人正義慷慨,不過既然要賠罪,總不能讓你們吃不飽。”
他看了眼桌上小巧的碗碟,顯然也知道這點菜量别說兩個人,一個人都吃不飽。
隻不過來這裏吃飯的人也不指望能吃飽,就是吃個味道而已,兩人三菜一湯已經不錯了,畢竟成本太高,售價更是不低。
見他堅持,顧南煙爲難的皺了皺眉。
半晌後歎了口氣:“既然如此,那就再加一道肉菜吧。”
“加一道會不會太少了?”玄域急道。
“好歹加他個三五七八道啊。”
多好的回血機會,他姐傻了不成。
玄域拼命朝顧南煙眨眼,希望他姐能懂他的意思。
然而……
“不少了,人家掙點錢也不容易,不能太過分了。”
“那你确定四菜一湯咱們倆能吃飽?人家洪老闆可是說了要讓你吃飽再走的,可别辜負了人家一番心意。”
玄域繼續争取,不明白顧南煙怎麽突然良心發現了。
以往她可不是這樣的。
對待敵人從來都是疾風驟雨般摧枯拉朽的嚯嚯。
顧南煙不理他的暗示,轉頭用商量的語氣對洪荒道:“玄域飯量大,這些他确實吃不飽,要不你們将碗碟換成大點的?”
“可以,我讓廚房給你們換成普通的盤子。”
對于顧南煙接受他的示好,洪荒顯得很高興,立馬吩咐服務員去讓廚房準備。
那服務員是個二十多歲的姑娘,見自家老闆這麽重視這對姐弟,忙不疊往廚房跑。
剛跑兩步就聽顧南煙又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