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并不認爲一艘蒼雲号能打的過他們這麽多船隻。
更别說,他們還有鳥國賣給他們的神器。
他就不信,區區一艘蒼雲号,能扛得住他一百多艘戰船的圍堵!
就算能抗住,也逃不過他這二十幾門威力巨大的神火炮!
……
嘉南國皇城内。
李密并不知道危險已經臨近。
他揉了揉太陽穴,無奈的看向趙公公。
“她又進宮作甚,朕不是說過最近政務繁忙嗎?”
趙公公幹笑兩聲:“說是來給您獻寶的。”
李密撇嘴:“朕什麽東西沒見過, 達莞那種小地方能有什麽好東西。”
再說了,當他不知道她的目的?
怕不是又要求他賜婚。
話雖這樣說,李密最終沒忍住好奇,宣達莞王妃觐見。
達莞王妃是自己進的宮。
她拿了吉蘭的心頭好來獻給李密,吉蘭發了一頓脾氣後便将自己關在了屋裏,說什麽都不出門。
達莞王妃索性沒帶她。
這讓李密松了口氣。
吉蘭年紀不大,一張小嘴倒是能說的很, 偏偏被她母妃慣壞了, 嘴上沒個把門的, 說話十分不中聽。
叽叽喳喳的吵的人頭疼。
“李箐見過皇上。”
李箐,也就是達莞王妃,恭敬的給李密行禮。
她雖是李密的皇姐,可她也是達莞的王妃,禮節還是要顧及一二的。
李密見她禮數周全,并未因自己是他的皇弟而失禮,原本不待見的樣子好看了幾分。
“皇姐請坐。”李密颔首,随後裝模作樣的往門口看了眼。
疑惑道:“怎的沒見朕那小外甥女?”
李箐拿起帕子掩唇一笑。
“那孩子跟我鬧脾氣呢,便沒将她帶進宮……皇上想她了?”
李密:……我煩她。
最好一輩子都别進宮。
李密樂呵呵的轉移話題:“小孩子嘛,脾氣就是大一點,對了,朕聽人說,你有東西要送給朕?”
趕緊送完了趕緊走吧,沒看朕忙着呢?
一點眼力見沒有。
李密暗暗吐槽。
李箐像是沒聽出她的不耐煩, 笑了笑道:“确實如此,皇姐在達莞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一個新奇之物,想着皇上興許喜歡, 便給您帶過來了。”
她說着沖身後的婢女使了個眼色。
婢女端着托盤走上前, 将手裏的東西舉過頭頂。
李箐又笑了笑。
“這東西可花了皇姐不少銀子,足足一百多萬兩呢,皇上可不許不喜歡。”她嗔了一句,示意趙公公将東西呈給李密。
對于她這副“我跟你很熟”的架勢,李密自覺十分尴尬。
趕忙讓趙公公把東西給他拿過來,轉移注意力以緩解自己的不适。
這個達莞王妃也真是的,雖然他們确實同出一脈,可她還沒和親之前他們兩人就不熟,總共也沒說過幾句話。
這突來的親密,不覺得太尬了嗎?
咦,這是……
李密看着手中的稀罕物,瞬間沉默了下來。
“你說,這東西你花了多少銀子?”
李箐聽他突然問這個,不由一怔。
“接近一百一十萬兩。”她道。
生怕李密不信,她還從袖口中掏出一張簡陋版收據。
“我看這東西實在稀奇,生怕那賣東西的反悔,特意留了證據。”
她将收據交給趙公公。
李密從趙公公手裏接過來一看, 眉眼跳了跳。
随後神色複雜的望向李箐。
長這麽大,他還是第一次見這麽大個的冤大頭。
李箐見他神色變幻莫測,還當他是感動的, 端着長姐的架子道:
“皇上整日忙活朝政,這本是國之幸民之福,可您也要顧着點身體。”她歎了口氣。
“皇姐沒本事,隻能以自己這個人換取嘉南國與達莞的平靜,即便過的艱難也無所謂。”
“皇上可不同,您靠的是頭腦以及無謂的胸襟,可不能将身體熬壞了,勞逸結合才是正道。”
她說罷,朝李密手中的東西擡了擡下巴。
“這東西,就給您當閑暇之時的玩樂罷。”
李密:“……”
“你可知道這是什麽?”
李密指了指手中的小座鍾,一言難盡的問她。
沒錯,就是座鍾!
這東西隻有一隻手大小,正是他屋裏那個一人多高的座鍾的縮小版!
李密看向底座。
上面用金漆刻着明晃晃的四個大字。
顧氏鍾表。
李密:“……”
本國生産的沒跑了。
隻是沒想到,傳到達莞那邊竟要一百多萬兩銀子。
也不知真的還是假的。
就算是真的,在達莞這東西應該也很少見,否則她也不會一副鄉下人進村似的模樣。
不對,他們嘉南國的鄉下村姑都認得這玩意。
李密的眼神中,充滿了勝利者的憐憫。
李箐:???
“這東西,應該是某種會自己彈奏的樂器。”
其實她也不知道這是什麽,當初那賣東西的商販跑的太快,銀貨兩訖後就跑沒影了,她都還沒來得及問。
她也隻能不懂裝懂。
她說着笑眯眯的上前,指着座鍾下面的鍾擺,又指了指正哒哒哒移動的秒針。
一副我最懂的樣子道:“皇上您看,這塊鐵疙瘩與這根細簽的擺動頻率十分有規律,配合六弦琴或是琵琶,是否相得益彰?”
李密:“……”
“皇姐不覺得……這件樂器的聲音有些小嗎?”
“皇上這就不懂了,六弦琴與這樂器一高一低,一動一靜,此乃佳配。”
李密:“……是,是這樣嗎?”
怎麽辦,他該不該拆穿皇姐?
拆穿了顯得不給她面子,不拆穿……
他憋得慌。
偏偏李箐還露出一副當然如此,是你孤陋寡聞了的樣子。
“皇姐别的不如你,但論起樂器,還是要比你強一些的。”
李密嘴角抽了抽,尴尬的笑笑。
想着這人好歹姓李,兩人又沒什麽太大的不愉快,他便想跳過這個話題。
可李箐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不停的吹捧這件“樂器”有多麽好。
還說這東西在達莞都極少見到,嘉南國就更不可能有了。
以此突出她得到這件東西的不容易。
說到最後,還想讓李密看在她獻寶的份上,給她女兒吉蘭與李逸一紙賜婚。
頗有就此事道德綁架的意思。
李密聽她說完,那點僅剩不多的大國君主風範,立馬被他一口氣吹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