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眼女兒的字,突然覺得眼睛一陣刺痛。
顧慎:閨女的功力果然厲害,無需動手便能傷人要害……
不知道會不會瞎。
顧曜也是一言難盡,見孫女執着的看着自己,一副等誇的樣子。
一張老臉憋的通紅。
“南姐兒的字,堪稱宗師級别。”
都能自成一派了,可不是宗師級别的嘛。
顧南煙得意的昂起頭,看向李逸。
“題字的事以後再說。”李逸神情嚴肅。
“正事要緊,如今嘉南國國難當前,陽國之危未解……本王昨夜夜觀星象,今日定是風和日麗,我等不如登船,試一下新船威力如何?”
“賢婿此話大善,憂國憂民心懷社稷乃是爲官之本分,幸好有賢婿提醒,微臣自愧不如。”顧慎也嚴肅道。
“嶽父謬贊,本王還有不少地方需要向您請教,不如我們邊走邊說……老将軍也一起如何?”
“老臣遵命!”顧曜立馬道。
說罷與李逸、顧慎一前一後相攜離去。
顧南煙:???
寫字寫的好好的,怎麽就扯上爲官本分了?
思維跨度這麽大的嗎?
顧南煙看着李逸若無其事的背影,一頭霧水。
還憂國憂民,咋不說爲國捐軀呢!
還有老子咋不知道你啥時候學會觀星了?
“多謝二位相救。”
走出去一段路,感覺顧南煙應該聽不到他們的談話了,李逸松了口氣,感激的與顧慎耳語。
方才還真是兇險。
誇她,違背良心。
說實話,難免挨揍。
着實吓出他一身冷汗。
顧慎幹笑,聲音壓的比李逸還低。
“賢婿客氣,南姐兒這一手狗爬的字深得我真傳,爲你解圍也是應該的。”
都是他不好。
閨女與他像了個十成十,險些害了人家王爺。
顧慎愧疚不已。
“哼,你也是老子生的,要說真傳,也是老夫傳給南姐兒。”
有你啥事!
不要臉,往自己臉上貼金。
顧曜不屑的瞪了眼兒子。
顧慎聞言頓時不樂意了。
“爹這話就不講理了,沒有老子哪來的南姐兒,沒有南姐兒您往哪傳?”
危機解除,顧慎的驢勁又上來了。
“再說了,大哥也是你生的,他咋沒遺傳到你,他那手字可是連皇上都說好。”
“還有雲澤那孩子,都中狀元了,書法能差?那也是您傳的?”
顧慎一點面子都不給親爹留,毫不猶豫的當着女婿的面拆台。
不是他吹,整個顧家就屬他的字最難看……
當然南姐兒除外。
“你大哥是意外!”顧曜翹了翹胡子。
“那你倒是傳給雲澤啊,咋滴,雲澤也是意外?”
感情他們顧家的孩子全都是意外呗?
顧慎對于原則問題絲毫不讓,梗着脖子跟親爹犟。
顧老将軍氣的吹胡子瞪眼,臉紅脖子粗也不退縮。
父子倆眼看要掐起來。
李逸無語,隻得上前勸說。
卻遭受了來自二人的聯合攻擊。
吵急眼的二人根本沒看清楚勸架的是誰,同時伸手将李逸推了個趔趄。
從未處理過家庭矛盾的李逸,毫無防備的被推了出去。
一臉震驚的撞在不遠處的磚牆上。
緊接着便覺得腰間被硬物硌了一下。
然後就是一陣麻痛直沖天靈蓋。
李逸下意識嘶了一聲。
這一聲喚回了父子二人的神智,齊齊看過來。
就見李逸神情痛苦的捂着腰,疼的額角冷汗都下來了。
顧慎:“……”
顧曜:“……”
藥丸。
南姐兒下半輩子毀了!
他們也沒用多大勁啊!
父子二人對視一眼,懊惱不已。
剛想上前查看。
就聽李逸可憐巴巴的聲音響起。
“煙兒,疼。”
顧南煙:“……”
顧慎:“……”
顧曜:“……”
藥丸。
他們的下半輩子也毀了。
二人尴尬回頭,果然見顧南煙沉着一張小臉站在不遠處。
“那個……如果我說這是意外,你信嗎?”顧慎試探的問道。
雖然他是閨女的親爹,可當着人家的面打人家相公,确實有點過分。
俗話說得好,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顧慎有點心虛的挪開視線,不敢與閨女對視。
一回頭正好看到親爹顧老将軍一臉鎮定的模樣。
顧慎暗忖,果然姜還是老的辣,他爹這心理素質就是不一般。
“你父親說的對,确實是意外,你爹也不是故意的……”顧曜附和道。
顧慎聞言,突然覺得親爹的身形高大了不少。
都自身難保了還幫他說話呢,他方才應該讓他兩句的。
……就兩句,不能再多。
“不過即便是意外,下手也忒重了點。”
顧慎正感歎父愛如山,突然聽父親的話鋒一轉,并嚴厲的看着他。
“不是老夫說你,這麽大的人了下手一點輕重都沒有,老夫還沒碰到孫女婿呢,人就被你推出去了。”
顧慎:“……”
顧慎:???
顧南煙沉着臉走到李逸身邊。
方才李逸轉移話題,跟她打馬虎眼,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等咂摸過滋味後,就追了過來。
想同李逸好好掰扯掰扯,問問他最近是不是飄了。
然後就看到眼前一幕。
李逸臉色蒼白可憐兮兮的樣子,讓她覺得像是胸口挨了一錘。
“煙兒,爲夫好疼。”李逸呼痛的同時,将整個身子靠在顧南煙身上。
看起來虛弱不已。
顧南煙蹙眉,伸手就去掀他的衣服。
李逸一把抓住她的小手。
“别,大庭廣衆的……”他往顧曜與顧慎那裏看了一眼,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放開。”顧南煙沉聲道。
李逸不放,抿着唇不說話。
顧慎、顧曜無語。
“就讓南姐兒看看吧。”顧慎急了。
這都什麽時候了,南姐兒精通醫術,趕緊讓她看看啊!
都是大老爺們,含羞帶怯的給誰看呢!
顯然顧南煙也是這樣想的,絲毫不慣他毛病。
撕拉一聲将他的外衣扯出個口子。
“放不放。”
不放老子可真撕了啊。
撞到腰可不是小事,萬一傷到了要害怎麽辦。
李逸望着媳婦那認真的小眼神,心中慌了一下。
輕聲細語的商量道:“要不咱們回去再……”
顧南煙作勢要撕。
李逸吓的趕忙松手。
腰間傳來一陣涼意。
顧南煙看過去,隻見瓷白的肌膚上紅了巴掌大小的一塊。
雖然面積比較大,卻并不算嚴重,至少沒有青紫的痕迹。
“看起來沒事啊。”
顧南煙疑惑的擰緊了眉。
爲何李逸看起來很疼的樣子,疼的都冒冷汗了。
她懷疑的看了眼李逸。
李逸眼神閃躲。
幹巴巴的道:“許是内傷……”
顧南煙聞言深以爲然,又給他把了把脈,再次仔細檢查受傷的部位。
“也沒有内出血的症狀……”顧南煙頓了頓。
“可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也許是她醫術不到家,無法透過表面看本質?
看來還是得用空間裏的儀器檢查一下。
如果内髒破裂,就要立刻治療。
而且内髒破裂的人不能随意移動。
想到這,她也顧不上長輩還在。
彎下腰,當場給李逸來了個公主抱。
然後腳步輕快的穿過目瞪口呆的鎮北水師營将士們,往休息室走去。
李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