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煙本想直接去前廳的,想到剛生産不久的母老虎,腳下一轉往後院走去。
她剛邁進後院大門,視線便與叼着個大肉包,正在跟小老虎玩鬧的混沌獸對了個正着。
混沌獸:!!!
卧槽祭祖不是在兩個時辰之後嗎,女魔頭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混沌獸并不覺得她會忘了自己砸她腦門的事,綠豆眼一眯,兩隻小短手拼命的将大包子一股腦兒的塞嘴裏。
然後轉頭就想溜。
顧南煙冷笑,不緊不慢的從腳下的路上摳出一顆鵝卵石,在它躍上牆頭的那一刹兜頭朝它扔去。
混沌獸隻覺後腦勺一痛,眼前突然漫天流星墜落,天旋地轉。
噗通一聲從牆頭砸了下來。
……臉着地。
“接着跑啊。”顧南煙将雙手背在身後,垂着眼居高臨下的看着它。
狗東西能耐了!
打了她還想逃脫制裁。
問過老子的拳頭沒有!
她用腳尖點了點它圓滾滾的肚皮,混沌獸随之duang了兩下。
“别踩别踩,我不跑了……”
剛吃了一籠包子呢,踩吐了多浪費……
你又不賠!
顧南煙也就是吓唬吓唬它,沒想真跟它計較,嫌棄的嗤了一聲便去看那兩隻小老虎了。
幾天不見小老虎似乎長大了一丢丢,身上的毛也沒有剛出生時那般稀稀落落的,正乖巧的依偎在母老虎懷裏喝奶。
她給兩小隻檢查了一遍,又去查看母老虎的情況,沒發現什麽問題。
就是母老虎的身體還有點虛,奶水也不算太多。
顧南煙正想着要不要讓竈房每日炖幾條鲫魚給它補補,便感覺手背上一陣濕濡。
她垂頭一看,正巧看見母老虎伸出大舌頭又舔了她手一下。
舔完後,它瞪着一雙虎目直勾勾的看着顧南煙。
顧南煙:“……”
啥、啥意思?
餓了?
餓了也不能打她手的主意啊卧槽!
顧南煙一蹦三尺高迅速後撤,蹲在幾米外警惕的盯着母老虎。
“你别過來啊。”她警告道,“否則咱倆誰吃誰可說不準。”
她說罷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惡狠狠的呲了呲牙。
母老虎:???
混沌獸:“……”
人家跟你表達謝意你卻想吃了人家。
人幹事?
咋啥事都能跟吃聯系上,有沒有點正形兒了?
混沌獸表示鄙夷,從空間裏拿出一個還冒着熱氣的包子一口吞了進去。
顧南煙琢磨半天才明白母老虎是在對自己表達善意,感謝她那天爲它接生的事。
得知真相的顧南煙笑的異常和善,輕輕的拍了拍母老虎的大腦袋。
“小事一樁記在心裏就好,等你出了月子再報恩也不遲。”
真好,以後除了虎虎又多了一隻幫她打劫的。
所謂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她相信隻要勤加訓練,這兩隻一定會成爲她斂财的最佳拍檔!
嗨森~
……
懷揣着對母老虎的殷殷期盼,顧南煙心情愉快的出了院子去往前廳。
前廳裏聚集了一大家子人,衛泓與一位藍衣老者坐在上首。
顧南煙與衛泓打過招呼之後便在柳珍珍身側坐下,絲毫沒有搭理那老者的意思。
老者便是衛崇山,也就是方才被她趕出府的婦人的公爹。
已經知道兒媳婦被趕出去的衛崇山沉着臉,雙目半眯的看着顧南煙。
明顯心情不咋地。
此時見她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衛崇山本就不順的心氣兒更加不快,一張臉拉的老長。
兒媳婦是跟自己來的衛家,再有不是也該由他這個做公爹的處置。
這丫頭可倒好,直接将人趕了出去,讓他一張老臉往哪兒擱!
若是傳到其他旁支那裏,還不知怎麽說嘴。
還有,她一個晚輩見了長輩竟連招呼都不打一個,分明沒将他看在眼裏。
一點規矩都沒有,簡直豈有此理!
衛崇山氣的呼吸都急促了。
隻是他好歹也是見過大世面的。
當年跟在衛老将軍身邊時,也算見了不少達官貴人皇家貴胄。
深知自己雖是衛家長輩,可在身懷皇家血脈的顧南煙面前連個屁都不是。
可讓他咽下這口氣他又不甘心。
他對顧南煙皮笑肉不笑的道:“老朽方才還說呢,怎的今兒一大早便聽見了喜鵲叫喚,原來是有貴客臨門。”
“公主大駕光臨,當真令衛家蓬荜生輝。”
這話說的,怎麽聽怎麽諷刺。
顧南煙身爲衛老将軍的親外孫女,衛泓的親外甥女,雖說不姓衛,卻也比他們這些旁支親近。
他卻一副主人接待客人的口吻。
顧南煙倒不覺得有什麽,衛泓卻緩緩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一旁的七爺爺皺起了眉。
“崇山兄此言不妥,公主乃是老将軍的親外孫女,按規矩理應是主家才是,怎能以客人待之。”
衛崇山捋了捋半百的胡須假笑道:“是老朽糊塗了。”
“老朽離京多年,對這京中規矩早已忘的七七八八……”
他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捋着胡須的手突然一頓。
“照這樣說來,公主乃君,我等是臣,是否要給公主行個君臣大禮?”
他樂呵呵的看向衛泓,笑不達眼底。
“老朽倒是無所謂,就是不知泓兒這位親舅舅是否拉的下臉。”
衛泓端着茶盞,垂眸抿了一口,像是沒聽到衛崇山的話一般,對顧南煙笑道:“聽說你昨日才回來,怎的不在宮裏多休息一會,這麽早跑來做什麽。”
他語氣中的寵溺十分明顯,根本沒因爲衛崇山的話與顧南煙生分。
“今日醒的早,便早來了一會。”
她說罷将蒸汽車的鑰匙交給身後的雲曦。
“畢竟是衛家祭祖,皇兄賜了些酒水,還有我兄妹單獨買的元寶蠟燭以及祭品,權當爲母後盡一份心……雲曦你帶人去後備箱将東西搬到祠堂外。”
雲曦領命退下,衛泓一臉欣慰的颔首:“難爲皇上日理萬機還記挂着此事,你一會回宮替我謝謝他。”
顧南煙點了點頭,坐在她身邊的柳珍珍哭笑不得。
“你來就來還帶什麽東西,又不是成親讓你來添妝的,竟連元寶蠟燭都帶了。”
她抓着顧南煙的手,許是因爲穿得多,大冬天的她手心依舊熱乎乎的。
“咱們才是一家人,與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可不一樣,以後可不許了,你這樣大包小包的倒顯得我多沒心沒肺似的。”柳珍珍嗔了她一句,往衛崇山那斜了一眼。
她這番話顯然在爲顧南煙撐腰,顧南煙心下暖烘烘的,神情瞬間柔和下來。
“隻是我與皇兄的一番心意而已。”她捏了捏柳珍珍柔軟的小手,不欲在這個話題多停留。
轉頭對氣的胡子直抖的衛崇山道:“對了,說起規矩,衛老爺有一點說錯了。”
“你們這一支無人爲官,與本宮談論君臣關系實在不妥,不過按規矩你們确實該同本宮行大禮。”
(本章完)